自从开发出带妹“爱雷劈”这项双修功法后,耿昊和雪玲珑关系极速升温,隔阂,生疏,距离......这些陌生人初见时都会有的情感,还未来得及生成,就被雷电劈得粉碎。
如今,但凡有一人在另一人面前伸出手,做出邀请状,对方立马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来一发啊!
白天,他们在胭脂铺后院儿引动雷霆。
夜晚,他们在平安堂的槐树下接受雷霆的洗礼。
短短十几日,他们就被雷劈了五百多次。
雪玲珑雷炼金身的修炼进度,就跟装了飞剑似的,嗖嗖的往上窜,堪称一日千里,肉身强度得到了大幅提高,伤势也有了明显好转。
更令她欣喜的是,许是被雷劈多了的缘故,她的法术也沾染上了雷电特性,威能变得更加恐怖了。
再看耿昊,也是收获满满。在修成魔魂炼体术后,魂与肉合,他要是挨上一雷,半天都爬不起来,如今,有了雪玲珑分摊部分雷电,他终于摆脱窘境,可以畅快修炼了。
肉体魂魄双增长,妥妥的的大丰收。
......
夏日午后,阳光明媚。
耿昊仰躺在摇椅上,正在阅读从董三郎店里翻来的书册。
宝宝三周岁的生日越来越近了,大妖他已经积攒了八头,可用于源祭的文章却还没准备好。
这些日子,几千册经史子集,他差不多读了快一半儿,却仍是一点儿思绪都没有。
看来,我终究不是创作型人才啊!
耿昊叹息着收起书册。
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随后便准备去隔壁找雪玲珑来一发舒缓下心情。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成片的喧闹声。
咋回事儿?
难道是有人来平安堂闹事儿、
耿昊正疑惑着呢,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
“小叔叔,小叔叔,月亮来看你啦!”
伴着宛如风铃一般的童稚笑声,一个身穿灰色麻衣,梳着马尾辫的小姑娘风风火火闯进后院,兴奋的一把抱住了耿昊大腿。
“小月亮!”
耿昊满目欣喜。
“你怎么来啦?该不会是又被人拐了吧?”他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调笑道。
武月亮抬起头,气鼓鼓地说道:“哼!月亮是跟着村长大伯过来的,才不怕拐呢!”
“何况,我的六个兄弟跟我一块儿来的,有他们在,没人敢惹我。”
耿昊:“哦,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去上学。”武月亮眼里闪动着亮光,“对了,大姐头呢?怎么不见踪影,我可是按照她的吩咐,把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老九,老十都带过来了。”
“她在午睡......”
耿昊的话音刚落,一个幼小的身影破开房门,如同炮弹一般,冲进庭院。
“老三,你将兄弟们都带过来了?
”耿耿惊喜叫道。
“是的,大姐头。”月亮笑答,“他们就在前厅。”
“快,把他们叫进来。”耿耿小脸顿时乐开了花儿,她挥舞起小手,大声吆喝,“二两叔,上大席,好酒好肉不要吝啬,我要招待众位兄弟,哇哈哈哈……”
瞧见这一幕,耿昊一颗老父亲的心,像被人拳打脚踢了一番,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就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娃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算了,眼不见为净。丢下欢聚在一起,蹦蹦跳跳的两个小娃娃,耿昊走进前厅,果然,平安堂小小的房间内,挤满了六个高矮胖瘦,年龄不一的壮实小子。
最大的差不多跟陈牧一般大。
最小的那个黑小子还在流鼻涕,瞧着也就比耿耿大上个一两岁。
至于他们的名字,耿昊觉得就不用劳烦他人介绍了。
脑门上的印记就是他们的名片。
武一桶,武大日,武星星,武葫芦,武六子,武小八。
前四个印记,耿昊一眼就识别出来了。
后两个印记,他辨识时稍微遇到点儿麻烦。
一是因为两个娃娃小,印记不甚清晰。
二是因为,这两个印记刻写的有些四不像。
6被刻反了,还多了个尾巴。
至于数字8……它倒了。
琢磨了半天,耿昊也没想明白,武大师在给这两娃娃刻印记的时候是种什么状态。
潦草,慌张,不甚在意。
这便是这两个数字给人的感觉。
......
见耿昊进来,武一桶扑通一声,当先跪倒在地:“公子恩德,吾等乡野粗民无以为报。以后但有驱使,定当万死不辞。”
说罢,他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眼瞧大哥都跪倒了,一群小娃娃哪里还不知道,面前这位顶帅顶帅的年轻公子,就是为他们找回妹妹(姐姐),并且还出灵石,资助他们上学修炼的好心人。
于是,他们依次跪倒,老老实实磕起头来。
霎时间,咣咣咣的响声连成了一片。
都是群实诚孩子,这头磕的可是真心实意,没有半点儿虚假。
耿昊哪受得了这个啊!
当即把他们都拉了起来。
而后,斟酌半晌,挥手把陈牧叫过来,命他去后院,吩咐二两多准备些饭菜送进前厅,同时把耿耿和月亮也带过来。
陈牧会意。
平安堂后院儿,秘密众多,终不是所有人都能进的。
面对六个半大不大的小子,耿昊很尴尬。
有心说两句勉励的话,可又发觉,说啥都不合适。
前世今生,他既没做过领导,也没做过带头大哥,属实没经验。总不能和人家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以后成为一个有利于皇朝的人吧。
酸不酸,咱先不说。
问题的关键是,耿昊自己也没读过几年书,哪好意思这样劝诫人家。
如今。他不打架时就活一个字儿:苟。
打架时也全靠一个字儿:莽。
修行上的知识,全凭化缘。
而这帮小子,即将要进星火堂进修,这在耿昊眼中,就跟上大学没什么分别。
知识分子,土豪也不敢轻视啊!
……
耿昊的窘态并未持续多久。
耿耿顶着羊角辫冲进了药堂。
不得不说,相对于耿昊,耿耿完全就是另一个极端。
面对最矮都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孩子们,她一点儿都不怯场,昂着头,背着小手,依次从他们身前走过。那份淡定从容,威仪天下的气概。耿昊都看呆了。
“我和月亮姐姐情同姐妹,众位哥哥是她的兄弟,那自今日起,便也是我耿耿的兄弟。没二话,往后的日子,咱们大口吃酒肉,大块儿分金银,同进退,共患难,定要在这乱世杀出一番功业,才不枉在人世走一遭。”耿耿豪气得很,江湖气息十足。
武一桶都听傻眼了,虽然,早就听妹妹提起过自家金主非同寻常,可这也太违和了吧。屁大点儿的娃娃,开口就是一股子土匪腔调,这该不会是长歪了吧!
他偷偷地看向耿昊。
嗯......恩公脸黑了......
这娃娃打一打,或许还有救。
“我们听大姐头的!”月亮率先附和。而后狠狠瞪了武葫芦,武六子和武小八一眼。
毕竟是穷苦日子熬过来的娃娃,本事或许不多,但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强,他们当即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武葫芦:“听大姐头的。”
武六子:“以后,我们就是大姐头的小跟班儿。”
武无极:“大姐头让我揍谁我就揍谁。”
耿耿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儿,可很快,她就不乐了。
她诧异地看向武一桶,武大日还有武星星。
月亮的三个哥哥怎么没有表态。
武一桶哭笑不得。
他们兄弟三人又不是小孩子。
认一个屁娃儿当大姐头,这脸还要不要了?
武月亮急了,不断对着三兄弟眨眼睛。
“哥哥!”她娇嗔道。
三兄弟甚是刚强,斜眼望房梁,不为所动,潜在意思便是:卖命可以,要我们向小孩子低头,绝无可能。
耿耿眨眨眼,似是明白了什么。
刘皇叔请大贤出山还要三顾茅庐呢,如此性格刚毅的好汉,当然得下点儿本钱。
好在,她早有准备。
只见,她抬起手掌,拍了拍。
陈蓉儿跟个小侍女一般,立马端着一个蒙着黑布的托盘从后院跑了过来。
一边跑,还不住地对着六个男孩儿打量。要
知道,在耿耿的“拜把子”序列表中,如今,她排行老二。
一旦耿耿能成功收服这群人,她立马就多出了一票e小弟,岂能不兴奋。
别说她了,便是牛牛都躲在门口,在往这边偷窥呢!
“众位兄弟,头次登门,本人略备了一份薄礼,不成敬意。”
说罢,耿耿掀去黑布,露出六个整齐的储物袋。
每个储物袋上还做了标记。
木桶,太阳,星星,葫芦,数字六,数字八。
而后,耿耿拿起刻画有木桶图案的储物袋,举过头顶,递向武一桶。武一桶犹豫了,他们已经接收了平安堂一万灵石的资助,如今,实在不好再收礼物了。
就在这时,耿昊说话了:“收起来吧。”
“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平安堂内,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代表我的意思。”
听闻此话,武一桶却是不好再拒绝了。
他接过耿耿手中的储物袋,其余五个小子,自然是唯兄长马首是瞻,同样接过了刻有他们名字标记的储物袋。
灵念扫过储物袋内空间的刹那,武一通眼睛就瞪圆了。
他转身瞧了瞧身旁的五位兄弟,骇然发现他们竟然跟自己是同一副表情,六子和小八甚至都站不稳了,一个在哭,一个在笑,晕晕乎乎,眼中似有圈圈在转啊转。
至此,武一桶确认了,他们收到的礼物跟自己一样。
霎时间,他再瞧向耿耿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这娃娃,当真豪气,能成大事儿。
“大姐头,以后无论你是想打家劫舍,还是占山为王,招呼一声儿,不劳您动手,我们兄弟就帮你把事儿办了!”武一桶抱拳一礼,苦笑着看向耿耿。
他也想保持自身的倔强,可这小娃娃给的太多了。
若是再坚持下去,他很担心,余下的五兄弟会将他给灭了。
耿耿高兴了,挥舞双手大叫道:
“二两!走菜喽!”
......
饭桌上,六兄弟初始还有些拘谨,放不开手脚大吃大喝。
耿昊瞧了瞧,提起酒壶,为在座的每一位男孩子都倒了一杯灵酒。而后,他起身连提了三杯,名义分别是。
“欢迎众多侄儿光顾平安堂。”
“祝你们前程似锦,仙路通畅无阻。”
“敬你们伟大的母亲—武藤兰。”
三杯灵酒下肚,气氛算是彻底打开了。
在足够灵酒的供给下,这群小子彻底放飞自我。
三个小姑娘望着摆在桌子正中的酒壶,眼放亮光:这玩意儿难道比夏日么么茶还好喝?
耿昊顿时麻了。
耿耿已经足够有“好汉”风采了,这要是再沾染上饮酒的毛病。
扈三娘,母大虫,孙二娘……
不行,绝对不行。
他慌忙起身,将三个女娃儿带到了后院儿。
说来也巧,才踏入后院儿,刚好碰见雪玲珑和姐妹花来平安堂蹭饭,于是,他又嘱咐二两再做一桌饭菜。在老叔兄弟局之外,另开了一桌姨娘姐妹局。
......
耿昊再次走进前厅时,饭桌上早已是另一番景象。
要知道,灵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灵药,对修行很有好处,一群小家伙穷困日久,很少接触灵药。
这一尝到灵酒的滋味,哪里还收的住。
一杯接一杯。
好喝还不限量。
不知不觉间,就喝多了。
众所周知,人啊,一旦喝多,必然会暴露本性。
接下来,耿昊算是对这六位兄弟的品性有了个了解。
首先,自然是大哥武一桶。
他提着酒瓶,摇摇晃晃走到陈牧面前,贼兮兮从怀里摸出一副骰子拍在桌面:
“兄弟,玩儿两手。”
陈牧皱皱眉头:“这个......我也不会啊!”
武一桶:“很简单,猜大小就成。”
“男人不好赌,枉在世上走。咱们小赌怡情,一把就赌一枚灵石。”
陈牧眨眨眼:“只猜大小?”
“没错。”
说着,武一桶从怀里摸出个圆木桶,将三粒骰子都扔进木桶,摇晃一番后,扣在桌面:“你先来。”
他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地大气模样。
陈牧瞧瞧武一桶,又瞧瞧圆木桶:
这游戏似乎可以玩儿啊!
他默默摸出了乌龟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