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血色角斗场!
既然是角斗场,自然是有观众的。
耿昊和彩衣女子,先是打架,后是谈判,最后过家家,全情投入,眼里只有彼此,浑然没有别人。
这引得在场观众十分不高兴。
要知道,血色角斗场便是在远古时代,也是世间闻名的神器,能进入这里做观众的人,尽皆是冠绝一个时代的万族精英。
岁月流转之下,无数枭雄都早已被雨打风吹去,与远古一起终结在时间长河中。
可他们留下的入场券却不会褪色,传承得到入场券,并知道确切使用方法的人,在人仙两界,哪一个不是威名赫赫的大佬。
结果,今天这些大佬齐齐吃了一个瘪。
血色角斗场不关闭,他们在这里的投影就没法出去,这虽然对本体实力没什么影响,可感官确是同本体相通的。
一想到每晚睡前都要看一出巨人与蛇恩爱缱绻,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清晨起来可能还要再重温一遍剧情,一众大佬就觉得脑阔儿疼:杀得血雨纷飞,断头断腿的场景,他们见得多了,可打架打到要拜堂的。真是头回见。
终于,有大佬看不下去了。
一位戴着刻录有繁复花纹,青铜面具的女巨人,挥手打出一道印诀,而后,骤然向斗场内丢进一枚卷轴。
下一刻,血色角斗场内响起恢弘浩大的声音:“战斗精彩,观众有赏!”
瞧着面前突然浮现的卷轴,耿昊一脸懵逼:合着,这角斗场还有打赏功能。表现的好,得到大佬青睐,就有赏赐。
正这样想着,斗兽场内上空飘过一行血色文字。“麻溜的!赶紧解决战斗。”
“谁他妈有心思在这里空耗时间,看你们两个小玩意儿在这里盘身大战生蛇蛋。”
耿昊牙疼。
这似是而非的套路他太熟了。
这显然是有大佬对他这场战斗不满意,氦金刷了大喇叭在场子内喊话表达不爽呢,他要是敢不照做的话,下一步,搞不好,就要被人砸臭鸡蛋,寄刀片了。
耿昊这边是心虚。
彩衣女子则是冷汗都流下来了。
眼瞧着耿昊这边又得道具,又被喊话的,她却啥都没有,这要是还不明白观众的心中倾向,她就白活几千年了。
她也是个狠人。
当即用去仅存的能量储备,施展术法,将自己狼狈模样捯饬了一番,眨眼间,形象便焕然一新。
那小模样,瞧上去,可谓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这还不算完,她开始表演特殊才艺......
头顶大佬们看完啥感想不知道,反正耿昊是看木了。
花活儿真多.......
还能这么玩儿......
然后......然后,他脑门儿就被砸了一个臭鸡蛋。
大佬活了无数年,什么娘们儿没见过,彩霞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小儿科。
相反,对于耿昊,他们却充满了兴趣。兽神角斗场的拥有者,只此一点,便值得重点关注了。
耿昊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儿啊!
不敢犹豫,他当即打开了卷轴。
然后,他就更木了。
.......
“妹子,别折腾了,你不用死了。”
耿昊一脸复杂地看向彩衣女子。他也没想到,头顶大佬还喜欢成人之美。
又脱又跳,扭了半晌,也没搏来大佬赏赐,彩衣女子正沮丧绝望,琢磨着要不要先下手为强,给这个好运小子来一记狠的呢,突然听到耿昊说她不用死,心情可谓枯木逢春啊!
“当真?”
耿昊瞥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他划破手指,逼出一滴精血落在卷轴上,而后,甩手将卷轴丢给彩衣女子:
“签了她,你就能活命。”
彩衣女子一脸懵,可当她看过卷轴内容后,眼中怒火腾的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望向耿昊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耿昊不为所动,他很理解彩衣女子此时的心情。因为,那份卷轴是一份远古契约。
彩衣女子只要签了,往后的日子里,她便会成为灵宠,身家性命完全交付于耿昊手中。无论她修行到何等地步,都摆脱不得。
作为主人,耿昊虽然不能说一言决定她的生死,但绝对有办法令她痛不欲生。
反之,她却对耿昊没有任何挟制手段,便是自身殒命,耿昊最多也不过是神识恍惚一下而已。
“签了这张契约,你我便不再是敌人,血色角斗场的规则便会自动作废咱们就都可以出去了。”
“做梦!”彩衣女子一把将卷轴丢到了一旁。
耿昊当即提起铁刀。
“那来吧,让我领教下你的大招儿。”
这鬼地方,他是不敢呆了,说好了是公平决斗,结果围观大佬竟然有权限往场内丢远古卷轴和臭鸡蛋,虽然,笨想也知道,这其中花费的代价绝对超出他的认知。
可他们确实干扰了战斗。
这要是哪个大佬瞅他不顺眼,丢给彩衣女子一个大杀器,那他岂不彻底凉凉......
这是何等的卧槽啊!
“等等!”
彩衣女子又将卷轴抓了回来。
她低头又看了一遍卷轴内容,哭了。先是小声啜泣,而后是轻声抽泣,最后是哇哇大哭。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眼见于此,耿昊心中升起不忍,虽然明知道站在面前的柔弱少女乃是一个凶威赫赫的大蟒,杀掉也算是为民除害,可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干坏事儿的罪孽感。
“唉!”
耿昊长叹了一口气,“你也不用太难过,我这人一不残暴,二不好色。”
“签了这契约后,只要你肯将八枚大妖精魂交给我,出了此地,我虽说无法还你自由,却也绝不会束缚你,你爱去哪去哪,便是永远也不来找我,也无所谓。”
彩衣女子抬起头,泪眼汪汪:“当真?”
耿昊狂点头,以示真心。
在看过彩衣女子刚刚表演的绝活儿后,他是真不敢将这个妖孽带回家,否则,平安堂非得鸡飞狗跳不可。
思虑片刻后,彩衣女子认命了。
毕竟,有活路走,谁会去走死路。她咬破舌尖儿,对着卷轴喷出一大口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