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小抬眸望着他，她嘴唇动了动，一双眼眸黑的纯粹，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战宁灏每每对上她这双明净的黑眸时就觉得心脏一紧，从前不知道顾小小是他亲妹妹的时候只觉得怜爱，如今多了这么一层复杂的关系，他心情就变得难受很多。
但他也没有任何立场怪罪顾小小不认他这个哥哥，毕竟是他们先丢了她在先，又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没有找她，在她成长的时候他们不陪伴在身边，在她艰难的时候也同样不，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和什么立场去站出来说“他是她的哥哥”呢。
战宁灏垂了垂眸，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笑得温柔，就连平日里与战南爵万分相似的凌厉眉眼竟也在这一瞬化为春日的风。
他低低对顾小小说：“看到你身边有这些人我很开心。”
这些人其中也包括了林源，虽然他不能以哥哥的身份去强行干预她的生活，但是看到她身边并不缺乏温暖，他也会安心许多。
战宁灏本以为顾小小会不做搭理，或者只尴尬的说一句生涩的谢谢。
他看着她缓缓垂下了头，看着她额前的碎发全然遮盖在她的脸上，带来的阴影模糊了她的神情，显得晦暗不明。
战宁灏心想那便是拒绝的意思吧，他生硬的扯了扯嘴角，将眼中的失望全部隐藏好，正准备离去时，却不料顾小小抬起了头。
“我看到你很好也很开心！最近辛苦了，我也有在好好努力的！”
她把手机扬起，其中的字战宁灏看的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心脏猛地一颤，再次看到顾小小时候，她竟然对自己笑了。
那一瞬间战宁灏感觉到了自己在得到她承认的路上又迈进了一步。
这话她虽然说的家常，但他也明白这不代表顾小小承认了他，他觉着自己呆的时间够长了，为了防止她会觉得尴尬正打算和顾小小道别时，却看到了顾小小的信息：“能给我说说我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这话问的一下就让他心花怒放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这无疑意味着顾小小已经开始敞开心扉接纳他了。
他忙不迭的说：“你想听你小时候发生的趣事吗？有好多呢我给你讲！”
战宁灏的话头一下就被打开了，他一下就从雷厉风行的战总变成了絮絮叨叨的兄长：“我今天没有带来，如果要是你想要看的话明天我来看你的时候带着我们的相册。”
顾小小睁了睁眼睛：“还有相册吗？”
“当然了，你小的时候就爱拍照，现在想起来你就是有种天生的镜头敏锐感，还特别喜欢粘着我，跟在我屁股后头，喜欢与我拍照。”
他的神情中带上了一丝回忆，那回忆太过美好，不由得让他笑个不停，但话语背后却隐藏着支离破碎的悲伤：“妈原来是想留着你和我从出生到长大的所有相册的，她说这是成长回忆，等长大了之后看会很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