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宁灏被她吓得一哆嗦，猛地后撤了几步：“你做什么？”
顾小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还有点懵，忽然间大脑内的记忆又开始似漩涡般回转，搅碎，再重组。
脑海中那个画面真实的让她不能否认，林源在她面前笑得那么温柔，怎么舍得把他当成假象？
然而与之重叠的还有……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战宁灏，盯得他有些头皮发麻，谨慎开口：“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顾小小忍着耳鸣，保持着正常的神情，抿了抿嘴道：“我好像又想起来点什么。”
“你想起来了什么？”战宁灏看她一张小脸十分严肃，急忙问：“是有关之前的事情吗？”
“我想起了之前李姐姐的事情。”
顾小小每说一句话，心就沉一下：“李姐姐在走的时候好像是被我拖累才……”
回忆如潮水般涌起，她的耳鸣越来越严重，视线模糊之际她看见战宁灏一脸慌张的冲过来，他的脸在林源和他本身之间来回切换，直到身旁空间扭曲，她抱住了自己的头颅。
那一秒，顾小小清晰的看到那个朝自己奔过来的人不是战宁灏也不是林源，而是李姐姐。
“小小！”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冲过来却不是拥抱，而是一把将她推开！
“快跑小小！不要自责，我不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
那是一个大雾天，顾小小什么也看不清。
她只在一片惊慌之中奔跑着，光着脚，任由马路磨砂着她娇嫩的肌肤。
印象中好像有血……
“李姐姐……不要离开我……”顾小小低头，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她低头看，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手上沾了血。
“小小莫哭，你要坚强，姐姐之前做了错事，现在能弥补一点……”
她听见了李姐姐细微的声音，好似轻声细语一般对她说：“去找你真正的家人……”
“话可不能乱说！会付出代价的！”
顾小小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惨叫声响起，她害怕的只能不停的奔跑。
然而浓雾越来越重，掩盖了所有，她看不清，恐慌如这周围的雾一样一下将她包围，让她不能呼吸。
“李姐姐！”
顾小小猛然睁开眼睛，却不见战宁灏，面前的林源正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林源？”谁知道顾小小却好像不清醒一样捧着林源的脸，目光呆滞的问：“真的是你吗？”
“你怎么了！”林源却吓了一大跳，然后本能性的反射盯着她道：“小小？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老公，我们已经结婚很久了。”
“啊！”他话音刚落就被上楼的战宁灏敲了一下，发出一声惨叫：“你敲我干什么！”
“别在这放屁，欺负我妹。”战宁灏白了他一眼，急忙到顾小小身边温声问：“你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晕倒了？”
“我想起来了我为什么会从那个夜总会逃出来。”
顾不得林源，她抬起眸子来，不知不觉中竟然流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