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覃看着面前这位“妙龄少女”,大概猜到她是何许人也。
他为了不得罪地头蛇刘员外,娶了个男人,就是为了躲这个姑娘。
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还有机会见面。
见了真人,胡天覃更庆幸,自己娶伊牧,是正确的选择。
听她这副口气,不像是搭讪,倒像是恩赐。
这姑娘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高了点,有时候脖子仰太高,容易闪着。
伊牧走到前面,有围观群众认出她,忙给她让位置,同时不忘看好戏的喊:“胡老板,你家娘子来了。”
伊牧柔弱无骨,手里拎着沉重的餐盒,抬手都困难。
胡天覃见了,连忙上前,接住分量不轻的餐盒。
他给伊牧擦擦脑门上的汗,表面上无奈,其实宠溺的说:“天这么热,我都让你在家里待着了,我随便吃点就算了。”
伊牧笑了笑,如春花盛放,悄无声息的散播着魅力。
“那怎么行呢,你最爱吃我做的菜,瞧你,满身的汗,去洗把脸。”
刘小姐站在旁边,被忽视了个彻底。
她从这两人的互动中,琢磨出两人关系不简单。
周围有人赞叹:“他们小夫妻感情真好,从来都不见红过脸,诶,我家那婆娘,一天跟我吵三回。”
“谁家不是呢,老胡好福气。”
他居然成婚了,刘小姐满脸扭曲。
她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联系现在这两人恩爱的模样,让自己丢了脸。
眼看着那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体己话,顿感恼羞成怒。
“你这铁匠真是没眼光,娶个老婆瘦巴巴,跟猴子似的,估计是没钱,才娶了个丑老婆,天生的穷命!”
是人都能听出她话里的酸意。
有人就嫌恶的说:“还是大家闺秀呢,嘴真臭!”
刘二小姐不是肯吃亏的人,耳朵尖尖的竖起,瞪向那个人。
“我难道说错了,他就是没眼光。”
群众里有泼辣的妇人,把自家男人往后面一挡,跟她对骂。
“你这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就是眼红人家恩爱,小胡才看不上你这肥墩墩的身板,你眼红啊,没用!”
刘二小姐气的胸脯一挺一挺,尖叫着,让女婢去撕烂妇人的嘴。
眼看着她们就要在铁铺里扭打起来,胡天覃站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颇有威严。
“各位,我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但是滋事挑衅的,绝不欢迎。”
滋事挑衅的只有一个人。
刘二小姐但凡有点自觉,就应该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
可她是谁啊,刘员外的闺女,从小把自己摆在和郡主公主同等的层次。
她是金枝玉叶,而这个男人,不过是个穷酸的平民罢了。
一个臭铁匠,居然敢对她指手画脚。
刘家就在附近不远,刘二小姐叫侍女回去叫人,下定了决心要给胡天覃一个教训。
侍女走了后,刘二小姐洋洋得意的看着胡天覃,决定大发慈悲的给他一个机会。
“只要你向我求饶,我就放过你。”
胡天覃心道妈的神经病,也就看她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现在早就被他踩在脚下一顿痛打。
当真是地头蛇恶霸,有其父必有其女。
她爹任性妄为的增加租金,女儿更是没有道理,明目张胆的抢别人东西不给钱。
看来这京城衙门捕快跟地方也没什么区别,有这等恶霸横行霸道,只当眼瞎,什么都看不见。
伊牧看着挑着眉毛,一脸丑态的刘二小姐,捂住嘴轻笑出声。
她声音极好听,如黄鹂啼叫的,清脆悦耳。
刘二小姐看她这样,厌恶的大叫:“丑八怪,笑什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