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牧不知道何乐乐是怎么一个人熬过那个艰难的夜晚的,她当时该多么绝望。
他不想再去追究她和于旻在一起,到底是心甘情愿的出轨,还是因为被逼迫。
伊牧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于旻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收拾好心情,等那警察回来,将于旻如今的下落告诉他,特意说了于旻想要贩毒的心思。
于旻本来就涉嫌恐吓威胁,赌博,加上意图贩毒,这一桩桩的罪行压下来,至少得判个无期。
简单的自杀案变成了复杂的贩毒案,警局这边对案子高度重视。
他们不准备惊动于旻,想看看他从什么渠道拿货,最好能挖出他后面的大鱼。
伊牧去了何乐乐的家里。
一个城中村,逼仄的胡同,两旁的通道上放着十几个花圈,何乐乐的妈穿着麻衣,跪在灵堂前,哭得泣不成声。
伊牧到灵堂前,给何乐乐上了一注香。
他是生面孔,而且过于亮眼,家里的亲戚往他看了好几眼。
伊牧走到何母跟前,掏出一张卡给何母。
面对女人茫然的脸,伊牧先说一声节哀顺变,然后告诉女人,这卡是何乐乐生前放在他这儿的,密码是何乐乐生日。
伊牧给卡里放了五百万,够何母下半生过活。
楼锡爵的车停在巷子外,伊牧走出巷子,上了车。
他绑上安全带后,扭头看楼锡爵:“给我根烟。”
楼锡爵匪夷所思,伊牧最讨厌闻烟味,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心烦。”伊牧扒了扒头发。
他脑子里全是何母嚎啕大哭的样子,灵堂上何乐乐的遗照却是灿烂无比。
那是十八岁的何乐乐,最天真烂漫的年级,她的未来应该多姿多彩的,却停在了二十一岁。
楼锡爵抽了一根给伊牧,用火机给他点上。
这段时间他冷然旁观,看着伊牧为警察收集证据,心里越发没底。
“你爱过她吗?”
横竖都得来这一下,楼锡爵狠下心,把刀尖悬在自己心脏上。
伊牧没说话,他笨拙的抽着手里的烟,咳嗽了好几口,最后抽完,才哑着声音开口:“她像个小太阳,带给我很多快乐,我对她的感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刀尖移开了一点,楼锡爵试探着:“朋友?”
伊牧扭出一个难看的笑:“友情至上。”爱情未满。
楼锡爵点头,只要没有放进心里,那便不是威胁。
如果何乐乐还活着,楼锡爵有一万种方法搅和她和伊牧之间的感情。
但她死了,活人总不能跟死人计较太多。
楼锡爵把车子开出去,问伊牧这个暑假有什么安排。
伊牧说:“我得先看到于旻进监狱。”
于旻骨子里可能有亡命徒不怕死的精神,半个月后,他拿到了一批货,参杂在烟里,先在赌场里免费散给那些人吃。
等赌场里的人上瘾,他便开始大范围的兜售。
警方派人跟踪他,很快掌握住了他的上线。
八月份,市里端了一整条毒品线,还有隐藏在暗处的赌场。
于旻因为贩毒和赌博,还有涉嫌威胁恐吓,至受害人死亡,种种罪行下来,被判了死刑。
他被枪毙那天,伊牧给何乐乐的坟前献了一束花,知道她终于能够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