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飞浑身冒出了冷汗。
吴老师继续说:“同学们,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个捐款人是谁?”
“吴老师,这个捐款人就在我们中间吗?”
“吴老师,这个捐款人捐了多少钱?”
…………
人们七嘴八舌的询问着,有的好奇捐款的数额;有的想知道捐款人的姓名;有的还觉得这个捐款人隐姓埋名不可理解。
总之,大家都想让吴老师说出答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云飞果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吴老师,我觉得:既然这个捐款人希望隐姓埋名,那么,咱们就应该尊重他的想法。至于捐了多少钱,至于捐款人是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大家都要学习他的献爱心精神。”
吴老师欣赏地瞅着马云飞,使劲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的对,原来,我是想在这个茶话会上把这个捐款人公布出来,号召大家向他学习,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正像小马说的,咱们应该尊重捐款人的意愿,学习他献爱心的精神。我提议: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向这两位捐款人致以崇高的敬意!”
宴会厅掌声雷动,大家经久不息的鼓着掌。
马云飞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陈雨嫣小声说:“老公,你真有智慧。”
“我是谁呀,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没有我救不了的火。”
“老公,你可千万别骄傲自满呀。”
“呵呵…老婆,你就让我骄傲一回嘛,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别忘了,以前我可是人人嫌弃的大赌徒啊。”
掌声终于停息了。
下面就是自由发言。
不少同学回顾了学生生活,回忆了那些难以忘怀的岁月。
吴老师就坐在陈雨嫣的身边,她拉起陈雨嫣的手,小声说:“你是我的好学生。”
这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赞扬话,可是,这又是一句最顶格的评价。
茶话会结束了。
马云飞一家三口回到了马家湾。
马云飞犹豫着问:“老婆,今晚还让我打地铺吗?”
陈雨嫣羞涩的说:“你要是不想打地铺,那就上床来睡吧。”
显然,陈雨嫣已经原谅了马云飞,认可马云飞已经悔过自新。
马云飞欣喜若狂的上了床。
陈雨嫣熄了灯,嗔怪道:“你…你斯文点……”
这天晚上,才真正是马云飞和陈雨嫣的洞房花烛夜。
第二天晚上,当马云飞和陈雨嫣从青龙镇回到家里时,发现安娜和老公胡歌正等在屋门口。
安娜笑嘻嘻的说:“雨嫣、云飞,你俩真忙啊,让我俩等了一下午。”
陈雨嫣解释道:“安娜,我和云飞都在青龙镇的山药代购站,最近特别忙,这不,今天一天又收了一万斤山药。”
安娜的老公胡歌主动伸出手。
马云飞不计前嫌,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乐呵呵的说:“欢迎你到我家来做客。”
胡歌的手里提着一堆礼品。
陈雨嫣不解地说:“安娜,你这是干嘛?咱俩是姐妹,姐妹相处就应该君子之交淡如水,干嘛要买这么多礼品呀。”
“雨嫣,我可是第一次登门,总不能空着手吧,再说了,我这个当姨妈的,总得给外甥月月一个见面礼吧。”
马云飞心想:昨晚,在祝寿的茶话会上,你们夫妻俩对我们一家三口不屑一顾,想不到一夜之间,竟然跑来巴结我俩了。
安娜不好意思的说:“雨嫣,听说你们山药代购站隔几天就要去一趟a市,正好,我老公买了一辆卡车,最近没啥生意,要不然,让我老公帮你们运山药?”
马云飞往a市运山药,用的是镇运输队的卡车,一分钱都不用花,如果雇安娜老公的卡车,那就得付台班费。
马云飞才不会干这种赔本的生意呢。
陈雨嫣不好意思拒绝安娜,便瞅着马云飞。
马云飞婉言谢绝道:“安娜,山药代购站的站长是镇长的夫人,我只是一个副站长,说白了,就是个跑腿的,当不了家呀。这样吧,我把你的意思向镇长的夫人转达一下,如果她同意,那当然是最好啦,不过,我看够呛,因为,我们往a市运山药,用的是镇运输队的车辆,只需要花油钱就行了。”
陈雨嫣也附和道:“是啊,云飞就是个卖苦力的,镇长的夫人说一不二,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安娜叹着气说:“前年,我老公买了一台卡车,生意挺红火的,一年能挣七、八万,可是,最近买卡车的人多了,互相抢生意,这么一来,我家的卡车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照这么下去,弄不好还会亏本的。”
此时,马云飞的生意刚起步,他可雇不起安娜老公的卡车。
看来,安娜两口子跑来拜访,那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安娜有些失望,灰溜溜的说:“那就请云飞大哥多帮我们在镇长夫人面前美言几句。”
“没问题,明天我就对镇长的夫人说说。”
安娜和胡歌垂头丧气的走了。
一出门,安娜就埋怨道:“老公,我就说了,马云飞现在是得志便猖狂,他不可能雇咱们家的卡车运山药,你瞧,他一推二五,一看就知道,不愿意给咱帮忙呗。”
胡歌叹息着说:“老婆,咱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你看看,咱家买的卡车已经一个月没生意了,再这么下去,咱俩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老公,难道你就抵不上一个大赌徒?你看看,那个姓马的现在多风光啊。”
“老婆,不是我不行,而是咱没靠山呀,那个姓马的不就是攀上了镇长高枝吗?否则,他就是一坨狗屎。”
“哼!以前,他连一坨狗屎都不如,狗屎还有人捡呢,可以给庄稼施肥。”
两人走一路骂一路,后悔不该跑来求马云飞,碰了一鼻子的灰。
安娜和胡歌一走,陈雨嫣就同情的说:“老公,咱能不能帮帮他俩,不管怎么说,安娜也是我的结拜妹妹呀。”
马云飞摊开两手,说道:“老婆,你说,咱俩咋帮他?我们用的是运输队的免费卡车,如果雇胡歌的卡车,那就得付台班费,往返一次至少也得八百块钱,说不定这个价安娜还不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