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飞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摊开两手,说道:“莎莎,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四个人拼死拼活的干,可是,挣不到几个钱,要是两个月后挣到二千块,就算是烧高香了。”
李莎跺着脚说:“你让我等两个月,我咋等?”
“莎莎,你是个聪明人,随便找个借口就行了,比如:你对二驴说,今年的名额已经满了,给你注册了明年的班,等过两个月,有了钱,你再对二驴说,明年的班也满了,人家把钱退回来了。”
李莎叹着气说:“也只能这样了,马哥,你说话得算话,两个月后,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二千块。”
“莎莎,你应该了解我,我这人没别的优点,但有一条:说话算话。”
李莎似乎是有备而来,只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说道:“马哥,口说无凭,你给我写个欠条。”
马云飞苦笑了一下,把纸摊在膝盖上,写道:“李莎给我输了400cc血,按每cc血五块钱的价格,欠二千块输血费,定于两个月后偿还。”
李莎看了欠条,不满的说:“马哥,你真坏,到时候我找你要钱时,人家看了这个欠条,一定会说我没有爱心,搞了半天,不是美女救英雄,而是美女要卖血。”
“莎莎,实事求是嘛,该是咋回事,咱就咋写。”
李莎把欠条揣进了口袋,转身就走。
还没走两步,就碰到了二驴。
二驴皱着眉头问:“莎莎,你跑到代销站来干嘛?”
“你能来,我咋就不能来?”
“莎莎,我是代销站的站长,总得隔三差五的来视察一下,不然,人家会忘了我这个站长的头衔。”
李莎撇撇嘴,不屑的说:“你这个站长是哪个级别的官?”
“呵呵…别管是哪个级别,反正带着个长字。”
李莎扭身走了。
二驴问马云飞:“莎莎跑来干嘛?”
马云飞耸耸肩,回答道:“腿长在莎莎的身上,她要来,我也不能不让她来呀。”
“老大,莎莎跟你说了啥?刚才离老远的,我就看见你俩在一起说话。”
“莎莎问我山药生意咋样,我回答:还凑合吧,能吃饱饭。”
二驴不满的说:“老大,你这么忙,竟然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和莎莎搭讪,可见,你俩的关系就是不一般。”
如今,马云飞有副镇长常小宝给他撑腰,也就不再惧怕二驴了。
“二驴,你说我和莎莎是啥关系,我俩就是啥关系,我有权利和莎莎说话。”
二驴惊诧的问:“老大,你…你的口气挺硬呀。”
“我说的没错呀,你凭啥老是干涉我和莎莎的行动自由,莎莎不是你老婆。”
“莎莎是我的女朋友,也就是我未来的老婆。”
“二驴,我奉劝你清醒一点,最好回去照照镜子,就你这个德性,还想娶莎莎,我看就是青天白日做梦。”
“姓马的,你…你一定和莎莎有了一腿,我早就看出来了,好啊,你这是想和我决裂的架势。”
“二驴,我得说清楚,是你干涉我的交友自由,你不许我和莎莎说话,没这个道理吧。就算莎莎做了你的老婆,我也有权利和她说话呀。”
“姓马的,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俩的兄弟情分就一刀两断了。”
二驴说完,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二驴,你这个兄弟,我不稀罕!”
二驴火冒三丈,立即去了姑妈家。
一进门,他就倒起了苦水:“姑妈,马云飞真的和李莎有一腿,刚才,李莎又跑到代销站去了,跟马云飞黏黏糊糊的说了半天话。”
刘菲板着脸教训道:“二驴呀,我发现你越来越不上路子了,难道马云飞不能和莎莎说话?是莎莎跑到代销站去,又不是马云飞跑到理发店去找莎莎,这事儿要怪莎莎,怪不得小马。”
“姑妈,刚才马云飞说了,不稀罕我这个哥们儿,你看,他现在多嚣张啊,完全没把您放在眼里。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他马云飞不把我当回事,也就是瞧不起您呀。”
刘菲叹了一口气,说道:“二驴,我觉得你考虑问题有点钻牛角尖,你口口声声说马云飞勾搭李莎,可是,又拿不出一点证据。根据我掌握的情况,每次马云飞和李莎在一起,都是李莎去找的马云飞,说白了,是李莎纠缠马云飞。”
“姑妈,要是马云飞不理睬李莎,或者是对李莎很冷淡,你说,李莎还会主动去找马云飞吗?根子还是在马云飞那儿。”
刘菲叹着气说:“我已经警告过小马了,如果是小马跑去找莎莎,我立即就会去骂他一顿,问题是:是莎莎去找马云飞,我没话可说呀。”
“姑妈,我想:咱们得来一个釜底抽薪。”
“二驴,你这是啥意思?”
“马云飞是靠着山药代销站起的家,要不是这个代销站,他一家三口就得喝西北风,我想:干脆让姑爹撤销山药代销站,让马云飞回马家湾去种田,这样,他和李莎就不会再见面了。”
刘菲为难的说:“凭什么理由要撤销代销站?你别忘了,你还是站长呢。”
二驴突然明白了,他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还忘了,既然我是站长,那我就宣布:立即撤销马云飞副站长的职务,让他走人。”
“二驴,你撤销了马云飞的副站长职务,也就等于撤销了代销站,你想啊,马云飞一走,他老婆陈雨嫣也会走,还有那个方丈、野丫都是和马云飞一伙的,难道你想一个人支撑代销站?”
“姑妈,我把马云飞解雇了,就是想搞垮代销站,反正也挣不到几个钱,我要让马云飞回马家湾去喝西北风。”
“好吧,随你。”
二驴兴冲冲的去了代销站。
马云飞见二驴又跑来了,知道他没安好心,低着头干活,没有搭理他。
陈雨嫣和野丫忙着过磅记账,也没工夫搭理二驴。
方丈正在扛山药,他一眼就瞅见了二驴,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愤愤的说了句:“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