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乐见马云飞来了,点了点头。
“干爹,您回来啦。”
马云飞装出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样,他放下啤酒,把烧鸡和花生米送到了厨房里。
刘菲说:“儿啊,你到客厅陪干爹说说话,他一进家门就抽烟,一句话也不说,我…我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啥事。”
“妈,不会有啥事,真要是有事的话,干爹就回不来了。”
马云飞去了客厅,开门见山的说:“干爹,刚才我在街上听到几个人嘀咕,说您要调走了,副镇长常小宝要转正当镇长,不知道这个消息究竟是空穴来风,还是无风不起浪。”
古乐猛抽了一口烟,说道:“无风不起浪,他们说的没错,我要调走了,县里已经跟我谈了话,让我换一个地方。”
马云飞故作吃惊的问道:“干爹,难道您是受了古天的影响?”
“这个混帐东西,老子当了东郭先生,把一条冻僵的蛇捂热了,没想到反被咬了一口。”
“干爹,人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古天虽然咬了您一口,但也算不上是致命的一口。”
古乐愤愤的说:“这家伙血口喷人,竟然编造了好几个故事,可惜呀,他编的驴头不对马嘴,不能让人信服,经不起我的驳斥。”
“干爹,您的水平没得说,全镇的人都认为:您最有口才,也最有本事,就凭他古天就想扳倒您,简直就是螳臂挡车。”
古乐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使劲的碾了碾,轻蔑的说:“想挑战我的人要么没出生,要么已经死了,哼!老子在青龙镇呆了好几年,正想换个地方呢。”
“干爹,您会调到哪儿去,上面透露了没有?”
古乐摇了摇头。
突然,古乐问道:“我听说,古天劫持了你干妈,还是你报的警。”
马云飞本想匿名报警,可是,那几个警察在银行里看到了古天和刘菲,竟然不认为古天是歹徒,迫使马云飞不得不出面。
“是啊,说来也巧,那天上午,我到商店去买东西,刚准备走出商店的时候,突然看见古天和干妈走在一起,当时,我就吓了一跳,因为,古天搀扶着干妈的胳膊,这让我觉得很意外,也很不寻常。因为,以前,古天陪着干妈去买东西,总是走在干妈的身后,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这种异常的表现让我警觉了,于是,我尾随着他俩,见他俩进了银行,这就让我更加疑惑了,我觉得:干妈要是到银行去办事,应该回避着外人,怎么会让古天陪着去呢?这其中一定有名堂。”
古乐称赞道:“小马,你的警惕性很高。”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头,于是赶紧报了警,问题是:有的警察认识干妈和古天,知道他俩是亲戚,所以并不认为古天劫持了干妈,差一点儿让古天逃脱了。”
古乐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我栽在古天的手里,算是在阴沟里面翻了船,说实话,本来,我还想往上再升一级,看来是不现实了。”
“干爹,古天这次一定会被判重刑,我估计:十年八年是跑不了的。”
古乐恨恨的说:“这小子就是把牢底坐穿也活该。”
马云飞问道:“干爹,古天劫持干妈,人证物证俱在,那八万块钱和金银首饰,应该退回来呀。”
“县公安局已经说了,等到事情调查清楚了,这些东西都会退回来的。”
刘菲炒了八盘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安慰道:“老公,这次还算幸运,古天这个混小子血口喷人,好在县里还没相信他的话。”
古乐冷冷的说:“他没有人证物证,光是一个人空口说白话,老子不承认,谁也不能把这些罪过强加到我的头上,不过,影响还是有的,不然,我也不会调走了。”
马云飞故作遗憾的说:“干爹,您这一走,我的代销站也干不长了,弄不好,您前脚走,后脚就会把我的代销站撤销。”
刘菲不以为然的说:“儿啊,反正你的代销站也不挣钱,撤销就撤销,你也轻松一点。”
正说着,二驴跑来了,一进门就惊慌地叫嚷着:“姑爹,听说您要调走了?”
古乐瞪了二驴一眼,不悦的说:“我调走了,也很正常呀,老古话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谁也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干一辈子。”
“姑爹,您要是调走了,我的生意也就熄了火,现在,好多人都是看着您的面子,跑来照顾我的生意,如今的人都是势利眼,您要是不在青龙镇,这些人马上就会翻脸。”
古乐训斥道:“二驴,你不能老在我的树荫下乘凉,早就应该另做打算,你那个天下第一铺本来就没啥生意,而且,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你看看马云飞,人家代销站多红火呀。”
二驴见马云飞正在陪客,不免有些吃醋了,不悦的说:“姑妈,马云飞凭啥在这儿吃饭?”
刘菲教训道:“二驴,你是我的亲外甥,可是,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咋没见你的人影呢?可是马云飞就不一样了,是他报警,让警察抓住了古天。”
“姑妈,我在天下第一铺做生意,哪儿知道您被劫持了。马云飞也是碰运气,凑巧碰上了,并不是真正的关心您,不就是报个警吗。”
刘菲发现二驴就是一个绣花枕头,没有一点用处,只会给她找麻烦。
二驴自己跑到厨房,拿了一只碗和一双筷子,在桌旁坐了下来。
刘菲说道:“二驴,你姑爹很快就要调走了,你准备咋办?”
二驴说道:“还能咋办,姑爹调到那儿去当官,我就跟着走呗,这个天下第一铺生意不好,我早就想把它盘出去。”
古乐皱着眉头说:“二驴呀,我对你说句实话,这次我调走,不一定还是当镇长,也许是到县里哪个部门混个差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法关照你了。”
刘菲也说道:“二驴,你也不小了,也该自立门户,不能光靠着姑爹过日子,姑爹也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