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皓眉头紧皱,沉思片刻。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需要慎重对待。他凝视着骆固,缓缓开口:“骆固,你之承诺,本官已铭记在心。明日一早,我便会修书一封,呈给曘祯大人,恳请他释放唐名回九土城。”
骆固听闻此言,心中一宽,但仍然不失谨慎地道:“多谢太皓城主。”
太皓轻叹一声:“成与不成,在于朝廷对唐名之罪如何判罚。若曘祯大人听从我的请求,唐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他执意不肯,那便是唐名所犯之罪过大,我亦无能为力了。”
骆固听得出太皓话语中的无奈,心中也明白此事的不确定性。但他仍抱着一线希望,坚定地道:“无论如何,还望太皓城主多多费心。”
一个月后,唐名顺利返回九土城。骆固践行诺言,不仅关闭了所有的赌场,还将一半的家产捐给了官府。他带着女儿、女婿和孙子们离开城里,在城外定居,从此以务农为生。
自此,九土城的“四大家族”在太皓的铁腕整治下彻底瓦解,城池安宁,百姓安居乐业。官府所收到的捐款,全用于城池建设与百姓福利,使九土城的繁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九土城的百姓们,也真切地感受到了生活的改善。雪莲居掌柜牛兴,在鱼泓事件后心有余悸,带着家眷悄然离开了九土城。几经换任,最终阿鹿接任了雪莲居的掌柜之位。
蒋宝在衙门不得志,听从太皓的建议,开设了一家茶馆。太皓时常光顾,他们品茶论道,成为知己。阿丑在太皓的引荐下,进入衙门任职主簿,充分发挥了他的才华。
而宦强,经过太皓的悉心培养,已变得成熟稳重。太皓不再让他担任自己的跟班,而是推荐他成为思乡阁的阁主,负责管理居住在那里的百姓的一日三餐。宦强尽心尽力,确保每一位百姓都能得到充足的食物和温暖。
九土城在太皓的治理下,不仅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更焕发出勃勃生机。百姓们感恩戴德,纷纷称赞太皓是一位仁慈而明智的城主。
就这样,又在九土城度过了五年。这五年间,太皓的治理使得九土城焕发出勃勃生机,百姓安居乐业,城池日益繁荣。然而,朝廷的诏书突然降临,宣召太皓进京,担任千风城城主。
太皓在向九土城的官民道别后,带着芫芷踏上了前往都城的路程。那一天,九土城的百姓们自发地排成长队,为太皓送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不舍,许多百姓流下了热泪。
夔选正式接任九土城主之位,他感慨地对太皓道:“太皓城主,没想到我们在九土城已经度过了五六年的时间。在您的治理下,九土城的百姓已经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您的辛劳终于得到了皇上的认可。”
太皓深情地望着夔选,道:“能在九土城任职,是我一生的荣幸。如今突然要离开了,我心中有些不舍,毕竟这里的百姓与我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夔选坚定地回应:“太皓城主,您永远是九土城的骄傲。只要您有空闲,随时都可以回到这里看看。我发誓,一定会按照您的方法,继续治理好九土城,让这里的百姓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太皓点头微笑,眼中闪烁着信任与期望的光芒。他知道,夔选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官员。他相信,在夔选的治理下,九土城将继续繁荣昌盛。而他与九土城的情缘,也将永远铭记在心中。
在九土城的五年里,太皓不仅致力于政务,更不忘修炼武功。他的“游侠奇功”在这段时间内得到了更进一步的精进,威力更胜一筹。
太皓深知,武功的修炼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不断的努力与坚持。因此,他每日忙完公务后,都会静下心来修炼武功,不断探索其中的奥秘与精髓。
当离开九土城时,太皓并未携带太多的行囊。他和芫芷只雇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足够承载他们的行李和盘缠。然而,有一件东西却是太皓不可或缺的,那便是《醉猫捕鼠》和《狸猫拜神》两本秘籍。
在离开九土城的马车里,太皓将《醉猫捕鼠》和《狸猫拜神》两本秘籍塞进了怀里。芫芷看着他,好奇地问道:“太皓哥哥,两年前那戟雄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两本秘籍吗?”
太皓陷入了沉思,思绪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腊八节。那时的他,刚刚接任九土城主不久,一切都在起步阶段。那戟雄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和不满:“太皓师叔,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在九土城做了城主了。”
芫芷走过来,看到那戟雄后愣了一下,问道:“那戟雄,你怎么在这里?”
那戟雄看到芫芷,突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像个孩子一样急切地说道:“芫芷姐姐,你们在一起了啊。芫芷姐姐,太皓师叔用一本假秘籍骗了我三年,真是太可恶了。”
太皓淡然一笑,不以为意地问道:“什么假秘籍?是你自己偷了我的秘籍,还是我给你的时候就是假的啊?”
那戟雄道:“就是你戏弄我。”他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山海经》,愤愤地继续说道,“就是这本,本来就是假秘籍,你为何要装在一个锦盒里?”
太皓深知,此刻不能让芫芷参与其中,便让她先行离开。他接过那戟雄手中的《山海经》,仔细翻看起来:“这本《山海经》就是真秘籍啊,你照着上面的招式修炼了吗?”
那戟雄急切地辩解道:“这上面根本就不是什么武术招式,全都是画的山啊、水啊、神啊、怪啊、猛兽什么的,没有一个关于武术的套路。”
太皓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练了三年呢?”
那戟雄一时语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太皓的锦盒和秘籍名称给误导了。他原本以为得到了珍贵的秘籍,却没想到只是一件空有其表的假货。
太皓挑眉,嘴角含着一丝戏谑:“来,你把这《山海经》的第一卷跟我练练,我看看到底是如何练了三年?”
那戟雄明白太皓是在以戏谑之语点醒他,让他从错误的执念中走出。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却也明白,若不是太皓当年的误导,他也不会踏上这条错误的修炼之路。
那戟雄微微低头,手中轻轻翻动着《山海经》,思绪随之飘回了那个被误会笼罩的时刻。当他将那本秘籍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原以为掌握了一个强大武学的机会,却不曾想,那仅仅是无尽困惑的开始。
“那时的我,被这《山海经》上神秘难懂的文字和图画所吸引,却忽略了最基本的事实。”那戟雄苦笑道,“我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仅仅是为了学习那些生僻的字词,试图解读那些深奥的句子。”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当我觉得自己终于理解了其中的奥秘,开始按照图画臆想招式,却一直练不成。”
那戟雄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迷茫:“我曾以为自己的武学造诣不够,才无法理解这秘籍中的高深之处。于是,我加倍努力修炼,希望能够提升自己的武学境界。”
那戟雄口中朗朗而诵:“南山经之首曰?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花,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有木焉,其状如榖而黑理,其花四照。其名曰迷榖,佩之不迷。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丽麂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其中多育沛,佩之无瘕疾。”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舞动,演绎着太皓所看不懂的拳法。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转身,都仿佛与那《山海经》的描述相呼应,展现出一种独特的武学韵味。
太皓看着那戟雄的表演,心中不禁感叹:“这《山海经》虽非真正的武功秘籍,却被你臆想出了如此多的招式。”
那戟雄停下动作,走到太皓面前,微微一笑:“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位教书匠。他告诉我,《山海经》并非什么武功秘籍,而是一本记载奇闻异事的古籍。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被你欺骗。”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我曾以为自己找到了武学的捷径,却不料走入了一个误区。那些臆想的招式,虽让我练得勤快,却离真正的武学之道越来越远。”
太皓听闻那戟雄的叙述,忍不住大笑道:“那戟雄,你可真是个武学奇才!能够从一本志怪古籍中臆想出如此多的招式,想必你的武学天赋也是非凡。”
那戟雄看到太皓的笑脸,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所以,那本真正的秘籍在哪里?”
太皓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秘籍是何物。当年你偷走的只是一本《山海经》,如果你认为那就是秘籍,那也只能怪你自己。”
那戟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若是我师父知道秘籍还在你这里,你还能在九土城呆下去吗?”
太皓淡然一笑,心中早已明了那戟雄的来意:“当年你偷走秘籍后突然失踪,生怕被你师父抢了去。你现在还敢提你师父,你心里还有你师父吗?”
那戟雄听后,怒火中烧,正欲与太皓展开一场激战。然而,在这关键时刻,芫芷走进了房间,她对那戟雄说道:“那戟雄,你的很多功夫都是在六鼎山上学的,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是不要想着在这里用了,你打不过太皓哥哥的,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太皓正色道:“那戟雄,你若是不怕你那些师父、师兄找你算账,你现在就回昆吾山,让你师父来找我,我与你师父再打一次。”
那戟雄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自知实力不敌太皓,更不敢让师父和师兄知道自己的失败,不敢再回到昆吾山。于是,他选择了默默离开,去往了北方。
从此以后,那戟雄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曾经的疯狂与执着,都随着这场未果的争斗,化为了一缕轻烟,消散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