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宣随后将他在千风城门口遇到贞正的事情,告诉了师父玖丘。他详细地描述了与贞正的对话以及贞正的反应,最后说道:“师父,我已经将师兄在山霜城的事情告诉了贞正前辈。”
玖丘听完戎宣的叙述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他早已知道贞正现在在千风城,因此对于戎宣的遭遇并没有感到意外。然而,当他听到戎宣说把太皓在山霜城的事情告诉了贞正时,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糟了!”玖丘心中一沉,他预感到事情可能会变得非常棘手。他知道贞正的性格和手段,一旦他知道了太皓在山霜城的事情,很可能会对太皓不利。
玖丘急忙召集太皓和麴意前来,他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和紧张。当太皓和麴意走进房间时,他们看到了师父脸上的表情,心中不禁一紧。
“师父,发生什么事情了?”太皓问道。
玖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你们必须马上离开山霜城!”
太皓和麴意闻言,顿时愣住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突然让他们离开这个地方。
“师父,为什么要我们离开?您不是说要在这里三个月吗?现在才过去一个月。”太皓追问道。
玖丘的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紧迫,他的双眼犹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深沉的光芒。他紧紧盯着太皓和麴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因为你现在留在这里,已经有危险了。”玖丘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你们两个速速离开,这是为师对你们的命令。”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道符咒,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他递给太皓,沉声道:“在千里马的腿上贴上这道符咒,它会带你们一路向南行。路上不得歇息半步,累了、渴了都要坚持着。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也是为了江湖的安宁。”
太皓接过符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师父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们,虽然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但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去往武荣城,在那里找一个名叫胥唐的大侠。”玖丘继续道,“他比为师小十岁,是为师的结拜兄弟,你叫他师叔便是。他在江湖上有着极高的声望和地位,你到他那里隐居半年,学习武艺,修身养性。每日不要忘了服药,因为你们两个的身体里,毒素仍然存在。半年后去留由你来定,但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听从他的安排。”
太皓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师父,为何又要呆上半年?您不是说只要我们避过三个月的风头,就无大碍了吗?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
玖丘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他深深地看了太皓一眼,沉声道:“太皓,江湖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暗流涌动,你我所知的只是冰山一角。现在想要你性命的侠客越来越多了,所以,你必须再躲上半年的时间,以确保你的安全。”
太皓闻言,心中不禁一沉。他知道师父的话不是危言耸听,江湖中的恩怨情仇往往比想象中更为复杂。他无意反抗,只得点了点头,将心中的疑惑和不甘压下。
“师父,我明白了。”太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我会按照您的嘱托去做,南行寻找胥唐师叔,隐居半年,修炼武艺。”
玖丘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太皓是一个聪明且懂事的孩子,能够理解他的苦衷和期望。他拍了拍太皓的肩膀,道:“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都要坚定信念,勇往直前。师父会一直在背后支持你的。为师再给你们两个月的药量,一定要按时服用。”
太皓让麴意接过了玖丘手中的药,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符咒,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是师父给他的护身符,也是他对自己的期望和信任。
此刻,园林中弥漫着一股离别的气息,仿佛连风都带着淡淡的哀愁。贞麒的笛声如泣如诉,悠扬而又凄美,如同一首古老的送别曲,诉说着离别的哀愁和不舍。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晶莹的露珠,滴落在太皓的心头,引起他深深的共鸣。
太皓站在师父玖丘的面前,神色间充满了坚定和决然。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师父,弟子要走了。您的教诲,弟子铭记在心,永远不敢忘怀。”
玖丘默默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太皓此去凶多吉少,但他也相信太皓能够克服困难,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太皓与麴意转身离开,路过在园林中一块巨石上吹奏笛子的贞麒身旁时,太皓诚恳地说道:“贞麒兄弟,你说的话是对的。我确实需要离开这里,去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谢谢你之前的劝告。”
然而,贞麒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笛声中,完全没有听到太皓的话。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正在与另一个世界对话。太皓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接着,太皓与麴意牵起千里马,踏上了南行的路途。符咒在马蹄下闪烁出淡淡的光芒,仿佛在为他们的旅程保驾护航。他们紧紧相依,一路向南行去,追寻那个名叫胥唐的大侠,去寻求庇护。在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念,他们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只要他们坚定信念就能够克服一切。
一路上,太皓牢记着玖丘的嘱托,丝毫不敢懈怠。他们骑着千里马,在宽阔的官道上疾驰,马蹄声声,如同战鼓激荡。即使行走了一天一夜,太皓和麴意也未曾有片刻的休息。他们的口渴如同沙漠中的旅人,急需甘露的滋润。
路边,数十个茶摊错落有致地排列着,诱人的茶香和热气腾腾的茶水仿佛在向他们招手。然而,太皓和麴意却紧绷着神经,丝毫不敢停留。他们深知这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每一个看似平常的茶摊背后,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就这样,他们顶着疲惫和饥渴,一路向南,终于抵达了武荣城。太皓的心中既有庆幸也有担忧,他们成功地避开了无数的陷阱和追杀,但接下来的路,仍然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事实上,太皓的担忧并非多余。他们这一路上所遇到的所有茶摊和百姓,都是贞正和少灵为了捉拿他们所设下的陷阱。他们利用巨额的赏钱和贞正在江湖上的威名,调动了无数的侠客前来追杀太皓。
玖丘之所以让太皓和麴意赶紧离开山霜城,正是因为他提前得知了贞正和少灵的阴谋。他深知贞正在江湖上的手段和影响力,如果不及时让太皓离开,后果不堪设想。他之所以来到山霜城寻找贞正,一方面是为了了解真相,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太皓的安全。
贞正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他善于利用权谋和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与玖丘虽然年轻时有过交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行渐远。玖丘对贞正的了解深入骨髓,他知道贞正为了权力和利益可以不择手段。
而这次要谋害太皓的计划,正是贞正与少灵一手策划的。他们利用太皓在江湖上的名声和影响力,想要借此机会除掉这个潜在的威胁。贞正不仅收了少灵为徒弟,他还是驸马万言的师父。他们之所以要除掉太皓,仅仅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影响力。
然而,他们并没有料到玖丘会提前得知消息并采取措施。太皓和麴意之所以能够成功逃脱追杀并抵达武荣城完全得益于玖丘的睿智和果断。
太阳高悬于天空,烈日炎炎,武荣城的石板路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太皓和麴意经过一日的奔波,早已是饥肠辘辘,口干舌燥。他们瞥见路边一家酒肆,门前悬挂着随风摇曳的酒旗,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他们相视一笑,踏入酒肆。店内清凉宜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菜肴的诱人味道。太皓和麴意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擦拭着汗水问道:“二位客官,要点些什么?”
太皓揉了揉眼睛,扫了一眼菜单,随口点了几样酒菜。酒菜上桌后,他们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饥饿都吞进肚子里。
太皓一边咀嚼着美食,一边向店小二打探消息:“小二,请问在武荣城里,有位名叫胥唐的大侠,你可知道他的府邸在何处?”
店小二眨了眨眼,想了想道:“哦,胥唐大侠啊,他可是咱们武荣城的大名人。他每天下午都会来我这店里喝几杯,你们要是想见他,就在这等着,估计他一会儿就来了。”
太皓听后心中一喜,连忙道谢:“多谢小二!”
就在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大步走到太皓和麴意身边,一只脚重重地踩在太皓身边的凳子上,发出“嘎吱”一声响。他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粗声粗气地说道:“喂!你们两个外地来的?”
太皓眉头微皱,抬起头看了那汉子一眼,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麴意不要轻举妄动。
那汉子见太皓不搭理他,不禁有些恼火,声音提高了几分:“喂!你是哑巴吗?本大爷跟你说话,你难道听不到吗?”
太皓这才慢吞吞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哦,原来你是在跟我说话啊。我还以为是个狗在叫呢。”
那汉子一听太皓的话,顿时火冒三丈,脸上的横肉抖动,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他扬起拳头,如同一座小山般朝太皓砸来,气势汹汹,仿佛要将太皓一拳打飞。
就在拳头即将击中太皓的瞬间,麴意身形一动,如同幽灵般闪现在太皓身前。他眼中冷光一闪,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剑尖直指那汉子的咽喉。
那汉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随即被怒火所掩盖。他冷笑一声,道:“哟呵!看来你们两个外地来的乡野汉子,还真是不怕死啊,还带着家伙来的?”
他朝身后大声喊道:“兄弟们,看来这两个家伙想给我们找点乐子,我们就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武荣城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四张桌子上的汉子们纷纷站起身,气势汹汹地朝太皓和麴意走来。他们或手持棍棒,或腰佩短刀,一个个面目狰狞,显然是打算对太皓和麴意不客气。
麴意看着逼近的汉子们,转头看向太皓,眼中闪过一丝询问之色。他问道:“师父,我们要打他们吗?”
太皓眼中冷光闪烁,他拍了拍麴意的肩膀,沉声道:“我们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这些家伙无故挑衅,我们不能受这个欺负。打,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随着太皓一声令下,酒肆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太皓与麴意身形灵动,如同两条游龙般在人群中穿梭,他们的拳脚如风雷般猛烈,每一次出手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尽管那些汉子们也是身强力壮之辈,但在太皓和麴意的联手攻击下,很快便败下阵来。酒肆中响起了一片惨叫声和求饶声,但太皓和麴意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任凭店小二在一旁焦急地劝架,他们也没有一方愿意停手。在太皓和麴意的眼中,这些汉子们已经不仅仅是挑衅者那么简单了,他们更是对江湖义气的侮辱。因此,他们要用自己的拳头告诉这些汉子,江湖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大约打了半柱香的时间,酒肆内已是一片狼藉。那群汉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呻吟声此起彼伏,显然已是无力再战。店小二见状,急忙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慌慌张张地跑出门去,显然是去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