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真的有才能,老夫自会将其举荐给朝廷。”皇甫嵩捋着花白胡须,缓缓说道。
…………
北地大漠之上。
这里千里无人烟,草木难生,黄沙遍地。
狂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沙尘,挥洒在半空之中,犹如黄颜色的颜料泼洒在白色的画卷上。
越过这荒无人烟的大漠再往北走,就能够很惊讶的看到一道道细小的清澈河流正在缓缓流淌,汇聚成一地不大不小的湖泊。
湖泊的周边围绕着牛羊群,一眼望去,数目多得不像话,数也数不穷尽。
在这些牛羊的周边有着成百上千的牧民正在放牧,远处还有胡骑四处奔走,防范宵小。
防范的其实主要还是狼群、妖兽之类的草原捕猎者,防止这些妖兽来猎走他们在大漠上的财富——牛羊。
这里是鲜卑族的王庭!
坐落在在弹汗山(今内蒙古大青山)和歠(音chuo)仇水(今流经内蒙古兴和县与河北怀安县境内的东洋河)畔。
乃是由鲜卑族的猛人檀(tan)石槐(huai)所建立。
这个猛人有多猛呢?
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就是此人仅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就将一个不为人知的弱小民族带入了辉煌时代,并缔造了一个东西长达一万四千多里,南北宽达七千多里疆域的强大帝国。
逼得汉桓帝时期的东汉朝廷不得不请求和亲以此来换取和平,然而即便这般低姿态,人家檀石槐还是拒绝了。
并且此后每年屡次进犯东汉的边境,包括并州、幽州一带。
除了痛击东汉帝国之外,余勇可贾的檀石槐又挥师三面出击。
先后向北向东向西,痛击丁零、夫余和乌孙等诸多汗国强敌,并一举占领原匈奴汗国的全部地盘,最后就连倭国也不能幸免。
好在这等猛人被天所不容,在四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否则的话,东汉帝国或许在他的摧残下,情况会比现在更加的糟糕。
檀石槐死后,他的儿子和连继承了他的王位。
幸运的是,和连虽然有其父檀石槐的野心,但却没有其父的雄才大略。
与之相反,和连这位鲜卑的新王喜欢鱼肉百姓,性格残暴不仁……
驾驾驾——!!
腾腾腾——!!
一阵清脆响亮的马蹄声突然从远方传来,伴随着盔甲撞击的声音。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骤然惊动了散布在此地的胡骑,他们蜂拥而上,口中骂骂咧咧道:
“弟兄们跟我走一遭,看看是哪个不想活命的家伙。”
然而,当他们看到来者乃是自己部落的胡人之后,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脸上带着几分诧异,“喂!你们几个不是跟随阙居大人去攻打雁门了?”
“嘿嘿!该不会已经得胜而归了吧!这速度比去年还要快一些咧!”
“他娘的,可惜阙居大人不带上我,要不然这回也能够到汉人居住的地方爽上一阵了!”
“那可不是嘛,汉家女子最是柔嫩,上回老子入了三四个,可惜了,这回没得到机会……”
这群胡骑还在闲聊之际,迎面而来的几名胡骑怒气腾腾道:
“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好!!老子他娘的大败而归!!”
“阙居大人也被雁门郡的一名悍将给射瞎了左眼珠子!!这次阙居大人派遣我们回来,就是为了向大王请求支援!!”
众人再次仔细打量,果然发现这些回来的胡骑身上风尘仆仆的,盔甲也已经破损不堪了,上面还沾满了血渍,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不堪!
“他娘的!你们也太没用了吧!想当年老子杀破大汉边关简直不要太轻松,往前一冲,再一骑射,汉人就吓得尿裤子,到处乱跑了!”
说起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这名胡骑的脸上满是傲气。
“本来我们是快要破城了的,可是那雁门郡守军不知道为何突然增加了接近一倍的人马!
而且他们的防守颇有章法,我等根本寸步难行……”
“我们的阙居大人猜测应该是大汉朝廷的援军抵达了雁门郡,所以让我们也回来搬请援军助阵。”
“别废话了,快带我们去见王上!!不然若是耽搁了时辰,你小子性命难保!!”
回来的胡骑小将冷声喝道。
“凶啥凶!带你去就是了……”那人没好气的转过头去,带着他们前往王庭面前和连大人。
王庭之内。
整个王庭的装饰极其的精美华贵,王庭的顶部装有三百九十七颗来自西域的稀有宝石。
支撑王庭的四根石柱都是由极为珍贵的玉龙石为原材料。
加之以黄金雕塑了四条黄金龙,盘绕在玉龙石的四周,可谓是极具奢华与霸气。
装修王庭的大多都是胡人从大汉边关掳走的工匠,他们如奴隶一般被关押在此地专门为鲜卑族的大王修筑宫廷大殿……
如果将王庭之外比作黑夜的话,那么走入王庭之内,就如同白昼乍现一般,亮瞎了这些胡骑的狗眼。
“我等拜见大王!”
几名胡骑在见到坐在王座之上的和连之后,纷纷下跪拜道。
和连此刻正坐在王座之上,左右两边各自搂着一名美艳侍女,她们腰肢乱颤,胸怀波大……
被扰了“雅兴”,和连眉头紧皱,一双阴翳的倒三角眼微微抬起,不耐烦的催道:
“何事?”
胡骑将阙居的原话复述了一遍,最后再次抱拳道,“请求大王派出援军,破雁门……”
砰——!!
玉壶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和连腾点一声猛然站起身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枉我对阙居寄予厚望!他就是这样来回报我的吗!?
我记得他这次率领了足足有一万五千名骑兵吧,连一个小小的雁门郡都要如此大费周章,本王要他有何用!?”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阙居大人说了,只要王上支援他,必定能够攻破雁门郡!而且…而且大人还说了……”
“他还说了什么?”和连剧烈起伏的胸膛稍稍平复了下来,冷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