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因为一根雪糕把眼睛哭肿了?”
李白岫盯着姜早红肿的眼睛,十分不可置信。
闻言,姜早更想哭了。
她现在全身浮肿得厉害,昨晚只是掉了几滴眼泪,眼睛就肿成了核桃。
原本今天是不想出门的,可是周黎川从外面回来之后,一定要拉着她出门散心。
孕晚期的自己丑得要命,若不是周黎川强求,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门的。
李白岫将剥好的柚子放到姜早手里:“姐,你啥样都好看,真的,刚刚还有同学问我你的事情呢。”
周黎川在一旁听着有趣:“哦?都问你什么了?”
姜早默默吃柚子,不吱声。
李白岫想了想:“嗯……问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还有的怀疑姐是我的……额……不过我打回去了,姐你放心,他们不敢说什么的。”
姜早和周黎川在学校里面接到李白岫之后,三个人就直接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咖啡书吧里。
就着春光吃着甜品,姜早终于不用被约束着饮食,吃到了整整一人份的冰激凌。
吃完冰激凌的嘴巴太甜,柚子都变得酸涩起来。
“不好吃。”姜早皱着眉头求助周黎川。
周黎川拿起餐巾纸,自然而然地托着放在了姜早的面前,接住她嘴巴里吐出的柚子残渣。
李白岫放下了手里还没剥完的柚子瓣,说道:“柚子的季节过去了,现在不太是吃柚子的时候,姐你有没有别的想吃的?我这几天管理酒店有不少水果和农产品的供销渠道。”
姜早摇头:“我就喜欢柑橘类的水果。”
李白岫突然笑道:“好像周佳延最讨厌柑橘水果,像只猫似的,看到橘子几跑。”
周黎川一抬眉:“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李白岫倒是十分坦然:“杜哥说的。有人送我一套柑橘气味的女士香水,我借花献佛却拍错了马屁。”
姜早挠头:“哦,周佳延送给孟乔鸢了,我知道那个。”
周黎川喝了一口咖啡,表情淡淡的没说什么。
咖啡店人来人往,三个人一组坐在十分显眼的大厅里,周围全是交头接耳的人。
从他们坐下开始,偷拍的、偷听的就有好几组,相信不出半天,网络上的消息就能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
今天来就是给人看的,三个人的话题全都是常规的闲聊,就着点心磨牙。
说到周黎川给姜早做奶茶的典故,姜早还笑话了半天。
只有李白岫十分不解:“我姐不是乳糖不耐嘛?喝奶茶没关系?”
周黎川尴尬的清嗓子,揉了揉鼻子,心虚地低头喝咖啡,最后小半杯咖啡下了肚,连忙抬手呼唤服务员续杯。
“姐,姐夫不知道你乳糖不耐?”
“知道,”姜早说,“第二天惠姐知道他给我做奶茶了,气得直骂人,他才知道的。”
李白岫无奈中透漏些愤怒:“可是厨娘总是知道的吧,厨娘也没有提醒?”
姜早摊手:“我没让她说。”
总不能对着姜早生气,李白岫的箭头直指一旁喝咖啡的男人。
“姐夫,篮球打得怎么样?”
周黎川上午在工作,下午出门并没有换衣服,此时一身高级灰色的西装,深色的皮鞋,外套穿的还是长款的风衣,俨然一个禁欲系的西装暴徒形象。这幅模样和“篮球”似乎并不搭边。
周黎川放下咖啡杯,对上李白岫的视线:“还行,可以陪你玩玩。”
火药味四起,姜早不仅不劝,反而不断拱火:“打一场打一场,我记得附近应该有球馆,找个场地pK一下,我还没见过周黎川打球呢!”
李白岫继续挑衅:“球场多没意思,学校篮球场,户外,打吗?”
周黎川抖了抖衣襟:“感受青春氛围,走着。”
付完账,豪华的劳斯莱斯幻影一路开到了球场门前。
周末没课的大学生们正在奋力挥洒自己的青春汗水,高调的豪车经过,纷纷驻足停留。
李白岫从车上下来,跟周黎川一前一后扶着姜早下车。
走过路过的学生纷纷掏出手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一边走向球场,一边小声嘟囔:“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俩过来干嘛,打死我也不会坐上这辆车。”
姜早偷笑:“小一千个呢,多拉风,给麻木的大学生们一点铜臭味刺激。还能茶余饭后聊聊八卦,你没两个月就要毕业了,留下一段传说在学校,就当为学弟学妹们做好事。”
周黎川护着姜早的腰,眼角示意后面车辆里面下来的保镖随行。
大学的篮球场似乎都是同一个样子。
高高的绿色铁网围起一大片空地,球框林立,算不上清晰的划线分割出一排排篮球的小天地。
拥挤的户外球场满是年轻人的身影,只需要稍微一用力,自己的篮球就会飞到别人的队伍中去。
姜早被安排在了球场旁边的长椅上,身前身后各站着一名保镖保护安全。
周黎川脱下自己的长款风衣,放在了姜早的腿上堪堪保暖,一身西装马甲格纹领带地走上了球场上。
李白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篮球,两个人站在球框下面开始定规则。
姜早不懂篮球,只能大概听明白他们定了四十分钟,谁进球多谁赢。
李白岫还是那身休闲运动装,洁白干净的球鞋,利落的短发,较好的容貌,真是青春靓丽的风景线。
旁人若是不说,谁会知道这样一个看上去淡然悠远清心寡欲的李白岫,阴狠毒辣起来就连周黎川都需要忌惮两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身高相似,气场相投。周黎川仗着年龄优势身材更显魁梧一些,而李白岫却纤细灵活,一点也不输阵。
随着临时裁判的口哨声响起,球场上的两个人飞速闪身,都想要拿下今天的第一分。
很快,李白岫夺过周黎川手里的篮球,跳得极高,直接扣在了篮板上,拿下第一分。
周黎川接过李白岫扔过来的篮球在地面上拍着,嘴里不停歇地问:“我忽略姜早,你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