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川没有计较那些,把可乐杯扔到垃圾桶里,凑过去偷了一个甜腻腻的亲吻。
……
上帝说,人间该有统治睡眠的恶魔,于是便诞生了婴儿。
真能哭啊。
姜早已经记不起是第多少次被哭声惊醒,心脏的剧烈跳动让她十分焦虑,整个灵魂都要脱离肉体,带着说不出的烦躁直冲霄汉。
出院已经一周了,弱小的婴儿终于暴露了自己恶魔般的本质,饿了哭,困了哭,尿尿哭,没事闲着也要哭。一点都没有刚出生那天乖巧劲。
周黎川一骨碌起身,把姜早的被子拉上面了一些轻声说:“你接着睡,我去。”
说完,便打开床边的小夜灯,走到的婴儿床旁边,动手换起了尿不湿。
宝宝出生时候红色的皮肤渐渐变得白皙粉嫩,眼睛也跟着越长越大,眉眼长得和周黎川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人类幼崽本就娇嫩可爱,再加上是一个乖囡囡的小女孩,更惹人疼惜。周黎川每每抱起孩子都爱不释手。
“来~爸爸给换个尿不湿,是不是饿啦,马上就有奶喝喽,不哭不哭~”
周黎川光着上半身,把孩子放在肩头轻轻拍打安抚,膝盖一上一下地做着萝卜蹲的动作。看着就累人。
姜早平复了情绪,撑着胳膊坐起来:“过来给我吧,别冲奶粉了。”
保姆敲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姜早说话,手里拿着的奶瓶微微一顿:“夫人要自己喂吗?好的,我帮您拿辅助枕。”
说着,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拿出了周佳延买的抱枕,放到了姜早的腰间。
周黎川一边温哄着,一边把孩子放在了抱枕上面。
姜早扯动着胸口的衣服,保姆识趣退下。
周黎川坐在旁边,看着宝贝女儿大口大口吮吸奶水的样子,满心柔软。
姜早的眼神越来越柔和,伸出手指在肥嘟嘟的婴儿脸颊上戳了一下:“她长得跟你这么像,合着我就是个参与者,什么都没留下。你周家的基因好霸道。”
周黎川笑了,得意洋洋地说:“我的闺女,当然长得跟我像。嗯……我们以后把她养成你这个性格,她就和你像了。”
“还是别了,”姜早说道,“我希望她可以像她姑姑,像周佳延那样的性子,活泼些,带些棱角,有你在,谁都不敢把她怎么样,她要自由自在的才好。”
周黎川揽着姜早的手臂微微用力:“有我在,你和她都可以自由自在,做任何喜欢做的事情。”
姜早仰起头,对上那充满情意的眸子,呼吸交错,交换了一个吻。
“哇——”
像是见不得爸妈恩爱,刚刚还在吃奶的小婴儿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哭声。
姜早欲哭无泪。
这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夜晚,是每一个新手爸妈都要面临的万千折磨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
整个月子里,姜早被照顾得很好,可是就算再精心的呵护,也没有办法消除所有的痛苦。
每天频繁地喂奶,差点让她怀疑人生。
直到某一天突如其来的头疼,新手爸爸周黎川才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睡眠不足和堪称噪音的哭声已经对姜早的健康造成了威胁,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
于是当晚,小小的婴儿床就被推到了自己的婴儿房里,由三个保姆轮流照顾。
第一天,姜早睡了个好觉。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开始睡不着。
半夜爬起来踹醒旁边睡着的周黎川:“你去把孩子推回来,我不放心。”
周黎川眯着眼睛坐起来,把姜早按回床上:“有什么不放心的,三个保姆照顾她,就是想要你好好休息,不然白天没精神,更不能好好陪伴她了。”
姜早想到不能跟孩子同一个房间,分离焦虑充斥着大脑:“我不管,我就要孩子,你把我女儿推过来!”
周黎川哪敢再多说什么,立刻起身,去隔壁房间推回了婴儿床。
姜早几乎是扑上去,把孩子从婴儿床上抱起来,放在怀里反复的看着,怎么看都看不够。
周黎川叹了口气,在床上挪出一个空间:“把她放床上睡吧,我搂着你们。”
姜早这才从自己的情绪里渐渐脱出,爬上了床,将孩子放在自己的手边。
另一边是刚刚躺下的周黎川,枕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属于自己的宽广胸膛。
……
三个月后。
姜早推着婴儿车在后院晒太阳,听着庭院里的流水声,缓缓推动着婴儿车哄着宝宝睡觉。
中式的凉亭里面清风拂面,阳光适宜。十分舒适。
没过多久,惠姐走过来说道:“早早,有客人来。”
姜早从孩子的身上收回注意力,看向惠姐问:“谁?说了名字吗?”
惠姐回答:“是之前的庭院设计师,谭设计师,说回国知道了您生产的消息,特地过来看望。”
姜早愣了一下:“谭文意来了?让她过来吧,泡杯可可。”
“好。”
惠姐走远了,去迎接谭文意。
姜早坐稳身体,不久,谭文意在一个帮佣的带领下,一路走了过来。
她还是那副爽利的打扮,大红色的头发,黑色的上衣,褐色的工装裤,脚上踩着中性风格的马丁鞋,飒爽又张扬。
“hello~好久不见小早早~我来看看你和宝宝。”
谭文意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姜早站起身迎接,轻轻和她拥抱了一下。
“学姐好久不见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谭文意坐在椅子上说:“我要去h国,到京州转机。想着你都生了,我应该来看看的,就拖延一天,定了明天的机票。”
姜早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说道:“气色不错,看来外面的风景果然比国内养人。”
谭文意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视线落在婴儿车里面,眼睛瞬间变成了爱心形状。
“哇!好可爱!天呐!跟小天使一样!我可以摸摸她吗?”
姜早点头:“当然可以,她这会儿睡着,可好欺负了。”
谭文意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小婴儿的脸颊。
“天呐!婴儿原来是这个样子的!起名字了吗?叫什么?”
姜早看向孩子的目光中满是慈爱:“大名叫周悦禾,小名叫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