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岫出院了。
历经二十七天,他终于能够脱离医护的监控,回到家里躺着。
姜早不放心他的伤势,直接把他的请求当成是一阵吹过的轻风,直接把人接到了亭山庄园。
李白岫躺在亭山庄园后宅客房的大床上,无语看着外面的假山流水、翠竹红花。
“姐……你都放心丢下我去录好几次节目了,怎么就不放心让我回去自己的家呢?我在周佳延的小区买的房子,不在李家的管控范围内,很安全的。”
姜早轻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把怀里的希望放到了床上,没好气的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再多嘴,晚上没饭吃!”
周黎川难得休息,拿着李白岫点名要的便携音响走过来:“我劝你最好别气你姐,她说不给你饭吃,你是真的不会吃到一粒米,我们全家都听她的,你看有没有人敢帮你说话。”
李白岫伸手虚虚揽着趴在自己身侧的小希望说道:“希望帮舅舅说话,对不对?”
希望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突然学会了叫爸爸妈妈。夫妻两个还没来得及开心,第二天她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叫“舅舅”。
那时候李白岫还在医院里躺着,拿着手机反复听那句奶声奶气吐字不清的“舅舅”,像个傻子似的,嘴角都要飞到天上和太阳肩并肩。
如今,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小希望激动地晃着屁股,又喊出了一声清晰的“舅舅!”。
“哎!我宝贝真乖!”
说着,还伸出手在希望的鼻尖轻轻一点。
姜早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摸上希望毛茸茸的头顶。
她的头发随了周黎川,又黑又硬,长得快就算了,还无比茂盛。
在这个人人为头发自危的年代,能有这样一头黑发,确实是值得让人羡慕的。
周黎川看着他们说闹,也不自觉地浮现出温暖的微笑。
“明天又要去云州录节目了,你准备好了吗?”
姜早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准备好了,小白呢?”
李白岫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姜早快速拿过一旁的枕头帮忙垫在后面,周黎川也伸手帮忙扶稳了一下,直到人平稳地坐在了床上。
“放心吧。姐姐和姐夫帮我做了这么多,剩下的是我一个人的战场,我自己可以处理。”
姜早坐在床边,握住李白岫的手:“为了避嫌,也是为了当时带你出来定下的约定,我和你姐夫只能找借口离开,就连孩子都要一起带走。你自己在这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有事立刻给杜斌打电话。我已经吩咐了,亭山的人随便你用,家里有惠姐,公司里面还有高成功,都是可以相信的人。”
李白岫反手握住姜早的手背:“我知道,谢谢姐,总归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时候去做个了结了。”
周黎川弄好了随身音响,放出了一首轻盈的钢琴曲,坐在了姜早身边。
“就算我们避嫌走开了,李家到时候也还是会知道是我们在背后的手笔。但是他们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想必董事会上场面会很好看,等我们录完节目回来,记得讲给我们听。”
李白岫道“好啊。我也很期待明天的董事会,李家的股票被做空到那个份上,还要谢谢孟哥出手,等你们回来,找孟哥吃顿饭吧。”
姜早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对了,我有一个游戏公司,当年你姐夫送给我玩的,新开发了一款实时对战的游戏,已经联系良清璇做代言了,大概明天晚上拍完广告她就要走了,去花洲。一年之内不会再有京州的通告行程,你要不要去见一面?”
李白岫叹了口气:“姐啊——我只是不想谈恋爱了,又不是不想活了,你不用像个老鸨子一样,到处帮我划拉漂亮小姑娘。”
周黎川伸手掐了一把李白岫大腿内侧的肉,那里是唯独没有受过伤的地区,他的手劲算不上轻,掐得李白岫直咧嘴。
“疼疼疼!姐夫我错了!”
“有你那么跟你姐说话的吗?她是担心你,你还知道喊疼?”
“我错了!我错了!姐救命!”
姜早伸手在周黎川的手腕上拍了一下,拍开了那只还想继续用力的大手。
“差不多行了,我就是随口一提,不想见就不见吧。有缘无分罢了。地球就这么大,交通这么发达,网络这么健全,想见的人总能见到的。”
李白岫揉了揉自己被掐痛的肉,笑得一脸谄媚:“还是姐姐好,姐姐最心疼我。”
周黎川原地白了他一眼,抱起希望玩起了在大腿上滑滑梯的游戏。
……
云州,大山深处。
《幸福那些事儿》节目组已经在这里拍摄了第四期,算上前三期在京州的内容,一部综艺已经进行了大半。
李李白岫受伤是周黎川善后的事情在上流的圈子里并不算是秘密,就算李家有意隐瞒事情真相,能够从细枝末节中推测出实情的人也并不少。
周家和孟家都做得很明显,没有刻意隐瞒情况,许多小道消息就这样在各自的朋友圈子里面传开。
为了节省开销,制片人想要一口气将后几期的节目全部拍完,在云州当地最热闹的季节结束所有的工作。为了配合李白岫的出院日期,周黎川和制片沟通将拍摄延后了两天,拍摄现场的工作人员们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些许内情,一个个暗中对了下眼神,不成文的消息在彼此的默契间流通。
晨起,阳光正好,铺洒了整个卧室的阳光正好照射在姜早的脸上,她本能地往被子里面一躲,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米白色面包。
周黎川洗漱完从卫生间走出来,摸了一把还在婴儿床上睡觉的小希望,尿不湿已经明显厚重了许多。
从专属的背包里面拿出一片尿不湿,熟练地给还在睡梦中的幼崽换上新鲜的尿不湿。
转眼看见旁边床上的人形“面包卷”,不由得笑出了声。
“老婆,太阳晒屁股了。要不要起床?”
姜早在被子里面拱了两下,表达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