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礼可不知道,他这一番算计竟然惊动了张作霖。
在给托马斯买的别墅中悠哉悠哉的睡了一晚之后张学礼这才彻底缓了过来。
虽说张廷全也很靠谱,但有些是小心无大错。
张学礼从系统那兑换了点化妆品做些基础伪装穿上一身长衫,就往小二楼去。
小2楼里,把地契合一的张廷全则是穿上了曾经张学礼最喜欢的白色长衫。
站在阳台上紧张的看向下方他留下的夜间学堂学子。
深吸口气张廷全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就是他的个人秀了!
“诸位学子我兄长创建的夜间学堂,于昨日被人一把火扬了。
你们都是我夜间学堂的佼佼者,我和我哥真心希望你们能再次获得求学的机会。
但对于我来说,这上海滩是个伤心地,即便我创下学堂,也不会像我哥之前那般大公无私。
一不会像我哥那样,对你们千方百计的护着。
从今天起你们要自己立起来,只有当你们自己强了,在我离开后你们才不会再沦落为那么无助的底层阶级。
我会请胡先生作为学堂的校长,如果你们的诚意能打动胡先生,或许你们还有求学的机会。”
有句话说的好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曾经张学礼的教学方式,他们有一些人还是不服的。
在听张廷全的打算之后他们忽然觉得张学礼是那么的好。
尤其这当中有些人参与了昨天的枪击案,在他们心中清楚的知道,东北大学上海分部的成立是必然。
张氏兄弟离开上海滩也是必然。
如果一直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他人,那跟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
那些昨晚参与过射击的学子清楚的知道,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拥护东北大学成立。
在人群中跟那些昨晚他们没见过的学子缅怀着张学礼的好。
同时商量好了口号。
上午十点整,胡老先生从一辆黄包车上下来,等待已久的夜间学堂学子看见胡老先生就齐齐鞠了一躬。
“请胡公重建学堂,缅怀张先生。”
这儿一听到这口号,胡仁源还以为这一些学子的口号也是张学里排练的。
但仔细一想,张学礼本人又不在,就算张学礼真的能算到这一步这些人也不是那么听话的,估计只是巧合。
在小二楼里的张廷全听到楼下的震耳欲聋的喊声立刻出门迎接。
“不知胡先生大驾光临,小子有失远迎,还请胡先生见谅。”
这样有礼貌的恭迎出现在张家人的身上,胡仁源不免有些稀奇。
在他的印象中张廷全就是那个在张学礼敢豪气跟17个学堂定下比试时,跟在身后的那个小娃娃。
是个只知道直言直去而不知道阴谋算计的单纯小伙。
今日一看张廷全在张学礼不在的前提下,依旧能维持住大局,进退有礼,可见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哪里哪里,贤侄见外了。
当日张先生定下比试,我也是在场的。
可以说我敬佩张先生的豪气,也尊重他为国为民的想法。
不过世事易变,谁能想到那样为国为民的张先生竟然遭讽刺大难,我这个文学泰斗虽然依旧遵循孔孟之道。
也愿意学着张先生,为底层人民打开学习之路。
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虽然可做学堂的校长或者先生,却做不了学堂的投资人。
不知道小张先生可有好的建议。”
张学礼早就跟张廷全说过,只要能忽悠胡仁源做东北大学的校长,钱不是问题。
张廷全虽然没见识到他哥有多少家底儿,但建一个大学还是可以的。
加上这个时候大学也没那么神秘,张廷全思索再三给出了答案。
“胡老先生过奖,秉承着家兄意愿,我会出资资助学堂建立。
并且会在东北大学上海分部学生毕业后,优先考虑录用他们。
但具体教授的内容就需要您来决定了。”
看着后面那些普通人张廷全说出了之前他跟张学礼商量好的内容。
“诸位曾经夜间学堂的学子们。
东北大学上海分部会秉承夜间学堂的意志,在夜间单独开辟教学。
依然是免费向大众提供,但求学内容上不会出现跟教学内容相似的东西。
仅限于某些技术,如果你们感兴趣,依旧可以来学习。
而东北大学上海分布的学费,我兄长之前也有所交代,40大洋,四学年到三学年。
包教包会,包实用,还请诸位学子理智学习。”
张廷全和胡仁源两人一套组合拳下来,东北大学上海分部成立这件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因为教堂被摧毁了,教学楼的重建则成的问题。
若是其他人会选择将工程外包找几个画家给教学楼重新盖起来,但在这一件事上,张学礼有着不一样的打算。
之间张廷全对着那些普通学子鞠了一躬然后才宣布学堂修盖事宜。
“我夜间学堂向来之于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我东北大学上海分部的建立希望各位学子都参与进来。
学校的一砖一瓦都由你们亲自盖,每一处都是你们汗水和努力的价值显现。
凡事能单独见一面墙者,我兄长曾陨落免去其四大洋的学费。
若有人能者多劳并带出来多个徒弟,在减免学费的基础上,他还可以到新盖好的夜间学堂去当老师。
待遇还同之前一样。”
张廷全这话一出,那些苦于学费,感觉自己跟命运失之交臂的人眼前一亮。
胡仁源也没想到,张学礼还放了这么大个杀招在这儿。
但如今他话都说出去了,也只能咬着牙,顺着张廷全是说。
张学礼隐藏在人群中,看着这一老一少斗法,不觉好笑。
而那些知道胡先生今日会来拜访的文人,刚下黄包车就听到这震惊的消息,一个个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
若是胡仁源这个老一派的代表都接受了张学礼的思想,那他们这些人还开什么学堂呀?
就在那些和文学泰斗打算怒气冲冲,到小2楼找胡仁源问个清楚的时候。
一辆小汽车停在小二楼外面,穿着军装的张作霖从车上下来。
那一脸阴沉的表情吓的那些个文人是安静如鸡。
他们都知道张作霖刚刚丧子,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
而看到张作霖的张学礼则是一脸懵。
他虽然事先没跟老爷子通气儿,但老爷子听手下汇报,也应该知道她还活着呀,难不成老爷子是专门来帮他助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