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碎,这四个字儿犹如千斤重担,压在陈仲浦和李守常的心上。
可他们却没办法反驳张学礼所说的一切。
在今天早上他们已经知道张学礼的爹就是东北赫赫有名的张作霖。
纵使他们讨厌张作霖的土匪行径和他们不得不承认。
正是因为张作霖在东北,所以那些曰国人才不敢侵犯龙国土地。
此刻张学礼说出曰国人觊觎东北地盘,那就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若真是那样,他们根本不敢想象在丧失鲁地后,曰国那样有着强大武力的国家会对龙国做出怎样的事情。
这一会儿再品张学礼口中的侵略者那三字,他二人都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张学礼见陈仲浦和李守常变了脸色就知道他戳到了痛处,不过还不够!
“两位先生只是听到这儿就觉得触目惊心。
那不知道两位先生回来的时候了不了解。
作为同样的产粮大省,如今的河南道,河北道已经是民不聊生。
川渝之地虽说也有人家耕种,可川渝地区的地形着实不利于庄稼增长。
根本做不到能富援全国,试问在这个没有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时代。
先生要拿什么来保障我龙国人民不死那么多呢?
是先生所谓的新青年的报纸?
还是先生口中的圣人言论?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两位先生,那些都不能保障我龙国人不死那么多。
那么当人口逐渐下降,我们的民智还没有开,试问我龙国拿什么崛起?”
张学礼一字一句的质问让陈仲浦和李守常惭愧的低下了头。
此刻他们若是再不明白张学礼的良苦用心他们就真的是榆木脑袋了!
可他们不明白张学礼又怎么能保证他这么做一定能成功呢?
那个时代的人都很好虎,加上张学礼之前已经忽悠过了17个学堂的老师和那帮文人。
所以此刻张学礼知道陈仲浦和李守长的疑问是什么?
“两位先生是想说,我现在所作所为只是立足于上海滩,只能庇佑一方而不能普及全国对吗?”
看到那两个文学大佬点头,张学礼才接着往下忽悠。
“两位先生来的时候看到周翔宇了吧!
先生可知为什么我唯独让他这么个年轻人去当夜间学堂的代课老师吗?”
陈仲浦不过是见过周翔宇两面,虽然有点印象了解这小子是个有才的,可他不认为是这么浅显的原因。
试探着回答了张学礼一句。
“可是因为他贯彻了你的思想吗?”
张学礼没想到陈仲浦会这样直白,不过这件事上他还真就猜错了。
摇了摇头,张学礼眼神中满是坚定。
“不是因为他学识渊博,也不是因为他会为人处事,更不是因为他跟我一个想法。
他是我发掘出来的一个可以代替我开学堂的人。
不像两位先生一直活在学堂中,他见识过所谓的人性的黑暗。
在他知道鲁地被曰国人图谋之后,他没有像两位先生想的那般去组织游行。
也没有像两位先生那么激动。
而是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回国,看看国内有没有办法去救鲁地。
或许在两位先生看来,他的这一行为有些懦弱。
但在我看来,他的行为算得上是有智慧。
就像我跟两位先生说过的那样,游行除了让当权者更加忌惮你们之外,不会有别的更好的结果。
在这个我们当权者自顾不暇的时候,贸然去给当权者上眼药。
等待着那些学生的就会是死亡,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事实。”
为了让陈仲浦和李守常意识到他们的周翔宇之间的差距。
张学礼在桌子上的那摞纸中翻了翻,趁机从系统空间中拿出来一张他早上就准备好的19大事件处理方式。
“这张纸上是当初我看到周翔宇后我问他如果发生纸张上的事件该如何处理。
他所给我的回答让我觉得耳目一新,两位先生也可以作答一番,然后我会告诉你们为什么选择了周翔宇。”
答卷子这个事儿陈仲浦和李守常都擅长,不过当他们看到卷子后傻眼了。
因为第1条就是如果鲁地不能成功回归龙国怀抱你打算怎么做?
在经过张学礼的分析后,他们两个也知道像举行游行这个事儿必然是不可以做的。
因为游行就意味着对当权者的威胁。
在现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当权者绝对不会那么好心放任这些学子游行。
就算最后他们达成目的,可这些学子确实有可能会像张学礼所说一般死掉。
那如何作答,就成了难题,再看第二道,如果有一群激动的人该如何安抚?
这更让陈仲浦和李守常摸不着头脑。
乍一看这卷子像是他们普通人能答的,可实际上字字句句都涉及到管理二字。
他二人虽教过学生,但却不擅长管理。
默默的把卷子放在桌子上他们似乎明白了张学礼的意思。
而张学礼看到这二人只字不答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两位先生似乎明白了你们的差距对吗?
那不妨告诉两位先生,其实周翔宇当初也没有作答完这张纸。
但是他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告诉我,他会尽其所能的保下那些同胞,而不是带头去领着他们送死。”
送死二字让陈仲浦和李守常清醒。
结合之前张学礼跟他们说的那一摞子话他们明白了。
张学礼心中人永远要大于知识。
只要人活着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这样的认知让二人震惊,却也觉得张学礼做的对。
再拿起那卷子看了看,陈仲浦提出了一个疑问。
“汉臣我承认你的眼光比我们两个要深远,要更贴近于民众。
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要让那些学子以后都要有体育锻炼?
甚至他们每个人都必须学会电报发送,这是为什么呢?”
张学礼早就做好了准备自然不会不给他们解释。
指了下角落里放着的电话,张学礼给出了答案。
“仲浦先生看到角落里那个新式器物了吗?
那个东西叫电话,它可以改变之前的通讯方式,它比电报更加方便。
只要你拨对相应的号码就会有人接听。
虽然在上海滩刚刚普及,不过终有一天这东西会普及到龙国大陆上。
而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发消息靠的都是电报。
老话讲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您应该知道现在邮一封信有多费劲,你也应该了解现在发一个电报有多难,可以说我们的消息是闭塞的。
先生或许会说消息闭塞也有消息闭塞的好处。
不过先生想过吗?
如果一旦有别的国家对我龙国发起入侵,我龙国要什么时候才知道呢?
势必是他们已经屠戮完我们同胞之后,冤假错案已经造成,有同胞幸存之后我们才会了解。
可若无幸存者呢?
那些人的屈辱又有谁知道?
我让所有在夜间学堂上过学的学生,包括东北大学的学生都学习发送电报,不是为了让他们掌握一技之长。
而是为了让他们在以后遍地电报的情况下,能及时当眼睛。
把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事情发出来,让我们知道。
先生想必也知道,这一次席卷世界的战火得以停止,就是因为电报技术的问世和破解。
先生以为这样假的和平会持续多久?
那些个资本国家又会放过龙国多久?
如果不久的话,那先生可想过,若有一日,我龙国大地再次被战火洗礼。
我们的同胞拿什么去互相传递消息呢?
送信吗?
当求援的信到达的时候,可能我们的同胞已经死绝了吧!”
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陈仲浦不得不承认张学礼说的是对的。
这些浅而易见的道理,他跟李守常从未想过。
他们两个人即便有心思为民请命甚至他们两个想过像学礼一样在北京成立一个组织去为民服务。
可他们从未想过消息的传递,还有组织的建设。
张学礼如今所做,不过是把血淋淋的现实给他们拨开而已。
这虽然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却也在很大程度上给了他们两人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