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董,我们也没有想到会遇上多管闲事的,把事情弄砸了。”助理脑门冒汗,语气极为小心:“您放心,那几个人不知道是谁雇的他们,是找的中间人。”
寿宴的事一出,凌照山颜面扫地,还间接地给萧承羽搭了桥。
他顺风顺水这么多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手底下的人说帮他小出一口气,弄死萧承羽是不可能的,这年头弄出人命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但让萧家丢脸大可以有。
就这么一桩小事情都办砸了,凌照山的大寿刚过去,不顺,今天又听到这种破消息,心情更是不虞:“找的都是些什么废物玩意,他们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嘴,你就别干了!”
助理的脸色一白,凌照山虽然难伺候,但给的钱不少,这差事丢了再找个差不多的难。
跟着凌照山干事,在这行口碑都坏了,离开后都没有正儿八经的人请,助理白着脸说道:“凌董放心,他们根本不知道雇主是谁,牵扯不到您头上,不然,我提头来见您!”
事实的确如凌照山的助理所说,那伙人进了局子,只说有人花钱请他们绑人,但一不图财,二不图命,就是捉弄一下对方,让对方丢脸就行了。
至于中间人的模样么,几个人的说法倒是一致,拿了画像去查监控,发现那人也狡猾,约他们的地方就没有监控,开的又是一辆套牌车,等他们找到车,人却对不上。
这条线索就这么地断了,萧家也没指望靠这件事把幕后真凶揪出来,但萧承羽被人当街绑架的消息还是传了出来,接连两件事都与这位萧家长孙有关,不少人都记住了这个名字。
萧传江在这事件的第二日就杀回北州,一列整齐划一的奥迪A6L,全是黑色的车穿过北州宽阔的街道,因为车牌号都以8收尾,引来路人围观拍照。
萧承羽在老宅门口等着合流时就刷到了这段视频,明明不是扎眼的豪车却气势磅礴。
从车队下高速,直到驶到这处早就为人所知的现代园林式住宅,都有路过之人拍照录像。
萧传江从车上一下来,便将孙子拉到身侧,脸色发青:“受伤了没有?”
“没有。”萧承羽不以为然地说道:“爷爷放心,有个小姑娘路见不平帮了我的忙,我还没出手,她就把人解决了,我报警就图有报警回执,也派上了用处。”
萧传江闷哼一声:“这件事情最终肯定会不了了之,不过没事,咱们心中有数。”
昨天晚上听说这件事,萧正启与白秀英夫妇就将这件事情刻意泄露出去,报警回执也一并奉上,不出他们所料,这件事情迅速在圈内发酵。
前面刚刚崭露头角,这就被蓄谋绑架,稍有点脑子的都不难联想到凌照山。
没有实证又如何,似是而非的情况更容易引发猜想!
老宅的老仆人早早地将老宅打扫一新,听到动静也快步跑出来,一见到萧传江,眼泪就先涌出来:“您终于回来了。”
“萧家的根在北州,老朋友的恩也还完了,这可不回来了。”萧传江乐呵呵地说道:“搬!”
所有车辆的后备箱打开,全是他们一家要用的物件,同门们开始往里面搬,萧承羽正准备过去帮忙,白秀英把他拉到一边:“儿子,救你的姑娘留电话了没有?”
“加了微信。”萧承羽有些无奈,老妈虽然没说,他也能猜到一二,她好几次想要开口都按捺住,这是担心他在庙里呆久了,身心都成了和尚,不近女色。
“等我们安置好了,无论如何也要感谢她,不如请她来家里做客。”白秀英笑道:“这年头古道热肠还有身手的姑娘少得可怜,难为你还能遇到一个。”
萧承羽一个头变成两个大,感谢虽要感谢,但老妈这架势就像要勾搭小姑娘一般,他便说道:“您别吓到她,看她行事磊落,不拘小节,一定是个帮人不求回报的。”
回想起她的名字,他脱口而出:“名字也不普通。”
“哦,叫什么名字?”
“祝絮梵。”
白秀英只在短瞬间惊讶了一瞬,眉宇间有一抹笑意,但立马恢复原状,笑着说道:“好英气的名字,这样吧,我们先安置,事情要一样一样办。”
老宅提前打扫干净,萧承羽被安置在阳光充沛的房间,里面布置得雅至简洁,和他在寺庙的房间十分雷同,但多了许多现代化的设备,还特别准备了香炉。
萧承羽跟着主持大师养成了焚香的习惯,用以助眠提神,身上才有种有别于他人的香味。
当天夜里,萧家老宅热闹非凡,这次回来,萧传江的亲传弟子一共九人,而到萧承羽这一辈,徒弟带徒弟,师兄弟的人数就多了去了,如今还留在萧家的仍有五六十号人。
其余弟子散落到全国各地,或是仍在古玩这一行,或是转行,但每逢萧传江整寿,这些徒子徒孙们都会从各地齐聚为其贺寿,场面宏大。
今日在老宅一字儿排开十来桌,连同老宅的仆人一起坐着,热闹非凡。
萧传江高兴得胡子都在抖,举起酒杯道:“我与凌九重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多年互相扶持,他知其子凌照山能力有限,恳求我助他在北州站稳脚跟。”
“早年前,我二人西去寻宝遇到歹人,他为救我腿上挨了一刀,这大恩我从来不敢忘,为还恩,在他去世后,我带着你们离开北州,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我也曾与凌九重说过,他的儿子若有本事靠自己站稳,做人堂堂正正,不忘初心,我萧家不回北州又如何!那些年替凌家扩充人脉,屡次将机会转手于凌家。”
“可换来的却是在我萧家人丁不兴,承羽病重之时的背弃与暗算,”萧传江想到当初孙儿“夭折”的传言,仍旧气血难平:“凌照山当年羽翼不丰就敢如此,我便收了助他的心。”
“这二十年,我从不提重回北州之事,并非不想,一来是想看看凌照山能走出一条什么路,二来是等着承羽成人,这条路由他来走!”
萧传江举起洒杯看向萧承羽:“海若无边我作岸,山若无顶你为峰!”
大家心内震撼,除去几个知晓内情的人,都有些疑惑,虽说是自家孙儿,萧老为何如此看中萧承羽,几乎与世隔绝二十年,真能担起萧家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