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这么多,突然涌上来,一下子就看花眼,卢方长突然扯了扯萧承羽的手,下巴微抬:“挑最后面的两个,前面的不要。”
萧承羽眼神往这群代驾一扫,有好几个眼神不太对,他心里呵呵直笑,叫来被挤到最后面的两个,将钥匙丢给他们:“就你们俩了,走吧。”
余下的代驾们一哄而散,有三四个还不死心地围过来,萧承羽突然扫过他们身后,淡淡地说道:“回去和你们的主子说一声——再不保持距离就不礼貌了。”
撇下他们,他们一行人带着代驾去找车子,这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完全傻眼!
直到两辆汽车离开,他们四个才灰溜溜地推着车子走到对面,对面靠墙,陆江河拿着烟,瞟了眼他们:“没混上去?”
“真是见了鬼了,一下子跳开咱们选了其余人,我们四个当中起码能选一个吧?”
就是担心上不了他们的车,这才一口气扮成四个,四个里面只要中一个就好,最好是两个,两辆车都由他们开,后续的事情才能继续。
陆江河将烟扔到脚下,狠狠地碾着,看向一边的大花臂:“这主意出得不错。”
大花臂就是白天那个,他找到龙字号,就是想联手。
“……”
“主意是不错,可要成啊,这伙人邪气得很,咱们还是各自为政。”陆江河眼底藏着一丝晦暗,真当他是傻的吗,骆雄那狗东西想借刀杀人,他凭什么做那把刀?
陆江河说了一声散了,把大花臂扔在原地,就走了。
今天的事不成,他求之不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弄沈平和萧承羽,他们都有所图,最终能有所得,自己图什么,得什么?
师父要弄沈平,那是想着沈平没了,那个孩子不可能留在萧家,作为生理学上的生父,孩子一定会回到龙家,而弄萧承羽,更多的是骆雄的私心。
骆雄去北州是想大展身手的,打前阵时就被萧承羽落了面子,开局不利引了一通责骂。
后来的事情不多说了,就是一个坑接着一个坑,骆雄在师父面前已经挂上“无用”的标识,这一切都是因为萧承羽,因为萧家。
比起师父,骆雄对萧承羽的私怨更重,这对师徒俩,一个要弄沈平,一个要弄萧承羽。
两人根本没有达成一致,骆雄拿着鸡毛当令箭,就想让自己替他背锅,想得怪美。
陆江河嘴角轻扯,反正他行动了,没成功,那是人家命大,要怪,也怪不得他!
萧承羽的头脑十分清晰,卢方长要自保就不会明说,但帮着他们避开了两劫,晚上那帮代驾,冲在前面的几个都有问题。
回到酒店,萧承羽扶着祝絮梵进房间,双胞胎看了吹了声口哨,萧承羽低喝道:“滚。”
“好咧,这就滚。”两人倒是听话,屁颠屁颠地滚了。
祝絮梵其实早清醒了,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话,有些诧异:“生气了?”
“得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尊重异性,哪怕是开玩笑也得有尺度。”萧承羽说道:“艾德里安那帮人就是最好的反而教材,我给你烧点水喝。”
喝多了的人不宜于喝冷水,萧承羽过去烧水,祝絮梵来到飘窗前。
白市的夜景肯定是比不过北州的,北州虽然不是省会,经济发展极为迅速,更是最新型技术研发的城市,外面的灯光亮得不多,大片大片的黑暗中有星星点点的光。
水壶的烧水声十分响,萧承羽看着祝絮梵的背影,发现她看的方向是长白山。
因为没能下山,他都是通过各种方式的地图和视频来了解山下的世界,长白山也在其中。
“我最后一次出任务就在这里,其实我来过白市。”祝絮梵索性坐在飘窗上,看着不远处的长白山:“那一次是我们全队聚的最的一次,人还是齐的。”
萧承羽的手一顿,她上次听说了一个囫囵,提到她受过伤,因伤退役。
“徐则也是我们的队友,老贺、老六、老武都是,公司其余人是其它退伍军人,只有我们原本就是一队,是真真正正的战友,但我们原队不止我们五人,原本有十四人。”
萧承羽面色一沉,没问剩下九个人去哪了。
祝絮梵第一次将自己内心最隐秘的地方掏出来给人看,大概是因为喝过了酒,又重回旧地,也因为身边的人是萧承羽,身上沾着烟火气的萧承羽。
“全队十四人,牺牲九人,五人受伤退役,我曾经抛洒过热血的特种分队彻底消失。”
“被解散?”萧承羽听明白了。
祝絮梵转过身来,眼角红得像兔子一样:“如果没有副队长护我最后一下,我的心脏早就被击穿,没有这个活生生的祝絮梵站在你面前,他们的血就融在长白山顶的白雪里!”
“我们负责追击某国际雇佣兵组织,在山顶相逢,厮杀激烈,只差一人,就能将对方全歼。”祝絮梵的眼神不复刚才的柔软,透着无尽的坚毅:“让他们跑了一个。”
“狙击我及副队长的狙击手当场暴亡,也是他掩护最后一个逃走,两人手腕上都有相同款式的手表,和艾德里安手上的是同一系列。”
“你怀疑艾德里安是逃走的那个?”
祝絮梵并不确定:“因为受伤和当时下雪,我只隐约看到他们手腕上都戴着表,应该是一样的款,艾德里安的手表是同一系列,但这人的背景没有漏洞。”
“徐则是黑客,可以查到他的背景,就应该知道背景可以造假,可以加工,我们眼睛看到的真相不一定就是真相,既然这个人可疑,又来我们的地盘上撒野,就盯紧点。”
萧承羽说道:“他想要的白肉太岁萧家就有,就冲着他的身份,萧家绝不会转让给他。”
民国时曾出过多少古董贩子,为利为名不管不顾,导致许多古董通过所谓的进出口公司流至海外,这种流失方式比起战争掠夺更令人心寒,萧家的白肉太岁,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