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英目泛温柔,无限柔情走到祝絮梵的身边,祝絮梵的汗毛炸起,既是尴尬,但也不意外叶怀英的表现,不禁后退一步,问道:“叶总的伤没事了吧?”
就叶怀英那伤?当天要是救护车叫得晚些,都能自己愈合了!
萧承羽二十年的修养险些丢在地上,自从叶怀英的绿茶本性一览无遗,他快忍不住内心的暴戾,好在祝絮梵有分寸,后退避之不及的表现让他心里舒畅了不少。
“已经没有大碍了,最近是我父亲的六十大寿,他因公务没法回香江,我只好亲自过去给他祝寿,对了,灵芝和林致也会过去。”
叶怀英话里有话,冲着两家的交情,祝家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祝絮梵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若有所悟道:“怪不得大哥最近说要出席重要场合。”
叶怀英嘴角的笑容凝住,祝绪呈,呵,这些天他找借口要去祝家拜访,祝家人虽然没有拒绝,但接着三次都只有祝绪呈一个人在家,安虹都借口出差,不在家。
吴军左看看,右看看,勒个去,这位原来是叶怀英本尊?看这场面,好刺激。
修罗场啊,小菩萨的脸都绿了,难得,少见!
吴军一退再退,退到沈平身边,小声地说道:“那位我记得,在北边的时候不是和咱们小菩萨假扮情侣,是不是假戏真做了?”
沈平还没得及回答,机场的广场响起,登机时间到了。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松口气,三军相逢,火药味太浓,要不得。
他们的航班直达诺非亚德州,航程极远,祝絮梵成年后因为身份原因第一次出国,萧承羽他们就更是没有踏出过国门,卢大师一向老顽童似地,在登机后也全身僵硬。
叶怀英订的是头等舱,他不情不愿地看着和萧承羽一块经济舱的祝絮梵,咬咬牙,走了。
总算没这个烦人精在,萧承羽当机立断地和老贺换了座位,坐在祝絮梵的身边,却是板着脸,满腹忧思的样子,祝絮梵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问道:“生气了?”
“他也太绿茶了。”萧承羽的语气委屈:“上次在旧货市场还没演够,拿对付钉子户的那套来对付你,他就是纯心的。”
祝絮梵瞪大了眼睛,想想也是,萧承羽其实才二十岁呀,虽说下山后展现了不一般的睿智与成熟,但他其实没经历多少人与事,叶怀英比他们都要年长,还是那样的出身。
他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米还要多,萧承羽也想到这一点:“他年纪大,不要考虑他。”
噗,祝絮梵笑了起来:“胡说,不是说女人四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枝花,叶怀英好像还不到三十吧,怎么就年纪大了?”
“祝絮梵,”萧承羽收了委屈劲儿,但眼底透着凉气儿:“说好把我视为第一选择。”
祝絮梵见玩笑过了火,也有些无措地看着他,怎么办,男人生气了要怎么哄?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把他列为第二选择了?”萧承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言而无信,但要是把他列为第二选择,让他后来居上,我会想不开。”
祝絮梵被他凌厉的攻势整得脸通红,慌得扭头,见后排的徐则和老贺都闭着眼睛,心里才好受些,掐了他一把:“胡说什么呢,哪来的第二人选?”
“那我现在还是唯一一个?”萧承羽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淡香,心想再不快点,你都要被人叼走了,那家伙是来抢人的,难不成是来加入他们的?
谁要玩三角游戏,他紧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比他年轻,萧家人从不自相残杀,互相扶持是传统,在最难的时候也不会埋怨对方,家风优良。”
“还有,我们萧家虽不是什么首富,但资产雄厚,我本人专业过硬,就算不靠家业也能靠本事让你过上安逸的生活,最重要的是……”
萧承羽越说越认真,祝絮梵完全被带进他的话里,冷不丁地听他说了一句:“我在庙里二十年,清心寡欲,除了来上香的香客,平时连母蚊子都不挨。”
“萧承羽!”祝絮梵差点失声尖叫,这像是他小菩萨能说的话吗?这像是在庙里呆了二十年,熟读各种经文的男人能说的话吗?!
“以前是不知道我还有个差点定亲的小媳妇,但我也守身如玉了。”
萧承羽今天是豁出去的,本来想温水煮青蛙,这眼瞅着青蛙没煮熟,连青蛙带罐子都要让人端走,他要是还慢,就是个锤子!
祝絮梵捂住了脸,萧承羽笑着说道:“不着急,知道你大事未成,我等着可以,但你都把我看光了,记得对我负责就好。”
“哪里就看光了,那门你不也瞧见了吗?”祝絮梵放下双手,哆嗦着解释道:“只能看个模糊的大概,再说了,我不也……”
行了,再往下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气呼呼地转过头,侧对着萧承羽。
不说了,再说下去就输了。
看她不由自主地鼓着腮帮子的样子,萧承羽笑开了花,轻声说道:“祝絮梵,我怕了。”
他脸上在笑,声音里却毫无笑意,甚至带着几分落寞:“如果没有错过的二十年,我们能从小就认识,出生就在一起长大,上学,做真正的青梅竹马。”
“老天爷给的命,我不服不行,这二十年我也没有虚度,遗憾还是有。”
祝絮梵转过头,看到他低垂的眉眼,突然间明白了,作为天才横空出世,这些都建立在他被封锁在山上二十年的代价上,二十年啊,不是二十分钟,二十个小时,是二十年。
她的心一下子融了,完全没留意萧承羽咬紧了牙关,他这是走了叶绿茶的老路啊。
怪不得老妈总说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吃软不吃硬。
祝絮梵转过身来说道:“萧承羽,我不喜欢叶怀英,叶家也不适合我。”
“你别上他的当就行。”萧承羽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徐则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直愣愣地看着他,对上他的眼神后又假装无意地埋下头。
徐则低下头,握紧了拳头,一边的老贺警告地看着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