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乔知意都有点扛不住了,想走。
她再一次见识到时泾州的无情和冷血,撇开时兰婷不谈,他的言论不管是对谁来说,都是窒息的。
时夫人护着时兰婷,瞪时泾州,“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她是你妹妹。”
“一个对嫂子无礼,随意诋毁的妹妹,有何用?”时泾州真的是没有给时兰婷一点面子,“她嫁与不嫁,都是她的事。只是如果丑闻曝出来了,不仅仅是她一个人丢脸,还有时家,也会跟着丢脸。”
时泾州给出了一拳重击,“妈,爸现在在国外跟人谈生意,如果因为时兰婷这件事给时氏企业抹了黑,您觉得爸会怎么想?”
时夫人懵了。
这一点她倒是忘了。
时家的生意之所以能够越来越火,越做越大,那是不管别人挑什么,都是干干净净,挑不出问题的。
如果因为时兰婷的事而让时家有了污点,那……
时夫人仔细想了想,她愁眉苦脸,心疼归心疼,但家族荣誉还是更重要。
“婷婷,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起责任。你是时家的女儿,不管嫁给谁,都没有人敢低看你一眼。”
时夫人苦口婆心,“等你爸回来,我们会好好商量,一定会给你备厚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人。”
时兰婷眼睛里有泪,她盯着时泾州,“我不嫁。”
“你这孩子……”时夫人的耐心都要被磨完了,“你要是不嫁的话,谁去处理这件事?如果被曝光出来了,你以后怎么做人?”
“她都能做人,我为什么不能?”时兰婷冷冰冰地盯着乔知意,“我知道你们怕我给时家蒙羞,大不了我不出门。但是她呢?她公然给哥戴了绿帽子,你们为什么不怕她给时家丢人?她是时家的儿媳妇,以后是时家的女主人。试问,时家的儿媳妇和初恋情人在一起两天两夜未归,这样的话题一出来,时家的颜面还有吗?”
时兰婷现在是一口咬死乔知意。
她就是要把乔知意拉到坑里,让她爬不起来。
乔知意对时兰婷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了,到现在她还这么踩自己。
“我没有。”乔知意终于开了口。
“呵,你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去开了房?只要一查,就知道你那晚跟谁在一起。”时兰婷的眼睛跟淬了毒的蛇一样缠着乔知意,“你根本就不配当时家的少夫人!”
乔知意看着时兰婷现在这狰狞的嘴脸,她只是觉得很可悲。
是什么让一个漂亮的姑娘变成了这么难看的一副嘴脸?
以她时家大小姐的身份,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光鲜亮丽,璀璨大道在等着她。
跟她计较好像也已经没变得没有什么意思了,就好比跟一个傻子讲道理,她又怎么能奢望让一个心理不正常的人以正常的思维去想这些事情呢。
“小意……”时夫人从昨晚到现在,这心情就没有平顺过,现在又指出儿媳妇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简直要急死了。
她一直都知道儿子这一副模样肯定是不会有女孩子真心喜欢的,但是也没有想到乔知意胆子这么大啊。
“你错了。”时泾州正眼凝视时兰婷那副带着几分得意的嘴脸,亲自浇灭她的那点希望,“老婆是我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
“什么意思?”时兰婷怔怔地问。
时泾州冷冷地勾唇,“你嫂子是个善良的人,她交的朋友自然也是善良的。那些趁人之危下三烂的事,他不会做。”
时兰婷终于听懂了。
所以那晚,韩零没有跟乔知意在一起?
怎么可能?
韩零和乔知意两情相悦,各自都有情,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犯错?
看到时兰婷眼里的不置信,乔知意真心厌恶时兰婷。
她为了时泾州,真的是煞费苦心,做了这么多恶心的事。
现在真的是一点也不会同情她了,就算是她嫁给一个七老八十的老汉,她也喜闻乐见。
“我不信!”时兰婷面目狰狞,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冲时泾州大吼,“我不信你会碰她!我不信!”
“兰婷,你冷静点。”时夫人也觉得时兰婷有些不对劲了。
时兰婷抱着头,双眼通红地盯着时泾州,“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碰她?你不喜欢她的,不喜欢她呀……”
“她这是怎么了?”时夫人慌了。
时泾州冷眉冷眼,“我喜欢谁,跟你无关。你只需要记住,乔知意是你的嫂子。而你,即将成为黄太太。”
时兰婷突然安静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目光一点点地移向乔知意,突然笑了,指着乔知意,“你以为,他爱你吗?呵,他不爱你的。”
乔知意觉得时兰婷魔怔了。
时兰婷肯定是害怕了,害怕时泾州爱上她了。
所以,才会这么强调。
其实根本不用任何人说,她都知道时泾州不爱她。正如她,也不爱时泾州一样。
“兰婷!”时夫人拉住时兰婷,“你在胡说什么?”
时家还得靠乔知意添新丁呢。
现在知道他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生孩子的事也是指日可待。
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感情不和,感情不和那哪里来的爱?没有爱,又哪里来的孩子?
更何况,现在指不定乔知意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时家的孩子。
时兰婷盯着乔知意笑,笑得很诡异。
至少在乔知意看来,她脸上的笑是有些瘆人的。
“我有没有胡说,他知道啊。”时兰婷又看向了时泾州,“因为你最爱的人不在,所以你才无所谓娶谁。只是为什么,谁都可以,我不可以?”
“时兰婷,你在说什么?”时夫人大惊失色。
时泾州眯起了眸子,“看来她确实不想结婚,而是想去精神病院里。”
乔知意猛地看向时泾州,他的眼神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笑话。
时兰婷的脸僵了僵。
“都别胡说了。兰婷,你先回房。”时夫人现在脑子都是乱的,她总觉得这一会儿好像知道了几件不得了的事。
时兰婷确实是被时泾州说的那句话给吓到了。
她几步一回头地上了楼,在转角处,她问时泾州,“哥,你能不能永远都不爱任何人?”
时泾州根本就不会回答她这种没脑子的问题,眼神都没有给一个。
时兰婷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了。
……
从时家出来,乔知意整个人都压抑的。
她其实已经大概猜出来了,时兰婷出了这事并非是巧合,而是有一双手在推波助澜,早就挖了坑,一步步地引着时兰婷走进去。
他这么做,为了什么?
“满意吗?”时泾州突然出声。
“什么?”
“时兰婷的下场。”
“真是你做的?”
“免得你说我不把你当回事。”时泾州整个人透露出来的就是一副为了哄她而随便做的事。
乔知意心里有数,可他亲口承认还是有一点点异样感。
她深呼吸,“大可不必。”
“怎么?现在有点心疼了?”时泾州嗤笑一声,“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口是心非?不做心里不舒服,做了说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