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鲁番的傍晚是如此的舒服,凉爽还没有蚊子。无恙,我爱上这里了。”参观完交河古城后,又来到高昌王府,苏珊娜兴致勃勃,边走边对无恙说。
“是啊苏珊娜,这吐鲁番的昼夜温差也太大了,白天能把人热死,晚上又能把人凉死。真是服了这神奇的老天,但也就是因为这个,吐鲁番的密瓜是真的好吃,贼甜贼甜的,爽!”无恙说着又大口咬了一块哈密瓜。
此时已经是北京时间晚上九点钟了,要是在内地的话,早已经夜深了,可新疆这边的天空中还挂着红彤彤的太阳,吐鲁番要到晚上十点钟才会天黑,而更西边的喀什地区,要到晚上十一点半才天黑。真是神奇,让人不由得感叹中国疆域的辽阔。
要是没来过的人,谁能想到有着中国最炎热的火炉城市称号的吐鲁番市,夏天的晚上竟然是如此的凉爽。喝着乌苏啤酒,吃着馕坑烤肉、烤包子和羊肉串等美食,吹着凉凉的夜风,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无恙,cheers up!谢谢你陪我来游新疆,要是你不陪我的话,我都不敢来。那就看不到这么壮美辽阔的景色了,也吃不到这么可口的美食了。”苏珊娜笑意盈盈地朝无恙举起了酒杯。
无恙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笑着说道:“苏珊娜,说感谢的应该是我,要不是因为你,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来新疆呢。”
“无恙,明天我们去乌鲁木齐,我要去看看天山天池。”
“当然,二道桥国际大巴扎、红山公园和新疆博物馆都是要去看看的,尤其是博物馆展览的三千多年前的“楼兰美女”那可是一定要先睹为快哦。”
“嗯无恙,听你的,反正路上的安全和行程就交给你了哟。”
无恙和苏珊娜在吐鲁番夜市街上吃完宵夜后已经是北京时间凌晨一点了,从市区到晒房村十六七公里远,雇的三轮车师傅把他俩送到村口时已经是两点了。后半夜的乡村夜色乌漆麻黑的,从马路边的村口到村子里还有两里地,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坑连着坑,这糟糕的烂路,连步行都难走,难怪三轮车师傅不愿意进去,只肯送到村口。
苏珊娜牵着无恙的衣袖,两人摸黑跌跌撞撞地走着,无恙时不时地会闪一下打火机,以藉着亮光照一下路。路两边生长着一堆一堆的灌木和红柳树,还有每隔二三十米就是一棵大柳树。
“哎呀好吓人!无恙快看那里,那边有一块神奇的亮光在闪耀,刚刚还没有,四野都是黑暗的,怎么突然一下子那边就冒出了一块亮光呢?好诡异啊,我怕。”苏珊娜双手抱住无恙的胳膊,身子有点发抖。
无恙顺着苏珊娜指的方向一看,前面大约三百多米处路边的灌木杂草丛中果然出现了一“块”奇异的白光,没错,就是一“块”,象墓碑、石碑那样的一“块”白光。刚才一路走来无恙明明看见前面也是黑漆漆的,怎么突然就冒出一块光来了呢?无恙的视力极好,不存在眼花和看错的可能,而且苏珊娜也看见了,前面漆黑的夜空下路边灌木丛里突然冒出了一块光碑。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象一块石碑一样的白光,突然出现,突兀地杵在漆黑夜幕下的灌木草丛中,无恙虽然心里有一点惊讶,但他并不害怕。站着远远的仔细看了一阵,还以为是有人故意开玩笑而搞的恶作剧,便高声喊了几句“谁呀,前面是谁呀,站在那里干嘛呢?”,“喂,前面有人吗?”
四野仍是一片黑暗和寂静,那块白光还是孤零零地象块碑一样杵在那里十分耀眼,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无恙,不会是鬼吧,我好怕,我都不敢走了。”苏珊娜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几乎完全倚靠在无恙身上了,丰满的胸部挤压得无恙的胳膊微微有点酸麻。
“没事,苏珊娜别怕,不会有鬼的,即便是鬼我也能收拾它,别怕啊。”无恙安慰着拍了拍苏珊娜的后背。“走,过去看个究竟,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大晚上的在装神弄鬼吓唬人。”
说着无恙便迈步继续往前走,苏珊娜半吊着靠在无恙身上。随着脚步离那块白光越来越近,那块白光就越来越暗淡,等走到那块白光面前时,已经完全乌漆麻黑,啥也看不见了。哪有什么白光,还什么像石碑一样的白光,哪有?根本就没有。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刚刚两人明明看见草丛中有一块半人高的碑状白光,闪闪发亮的,怎么一走到面前就没有了呢?这也太邪门了。
无恙百思不得其解,苏珊娜也惊讶不已。无恙蹲下身来,一手打燃打火机,一手拨开灌木杂草,只见半截残破的石碑矗立在草丛中,打火机照得清清楚楚,碑上刻着三个大字:灵官庙。
哦,无恙心里一动,长呼了一口气,原来是灵官老爷显灵,石碑发光,为我指路,想来此处多年前应该有一座灵官庙,只是后来庙毁了不存在了,只剩这一块庙碑湮没在灌木杂草丛中了。“谢过灵官老爷。”无恙默念着对着石碑鞠了一个躬,苏珊娜不解地看着。
回到卢蒲非家里,无恙把刚才灵官庙石碑发光显灵的事说了出来,问卢蒲非知不知道当地以前是否有一座灵官庙。卢蒲非一听大为吃惊,他告诉无恙:“小时候我听村里老人说过,晒房村在唐朝时不叫晒房村,而是叫灵官庙村。相传开元年间有一个道士在村口盖了一座灵官庙,为战死在西域的汉人招魂度引归乡。后来此庙在辽朝统和年间被毁,明代曾复建,但后来又毁于准噶尔叛乱,之后就再没有复建了,不过民国时期曾在灵官庙遗址处立了一块碑,就是今晚你看到的那块石碑。”
无恙听完,默然无语,原来还真是灵官老爷显灵,看来明天走之前要给灵官老爷烧点钱纸香烛供祭一下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场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