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张义在一旁插科打诨,但老太监还是决定,让吴宇停职一个月和罚俸半年。
张义与吴宇对视一眼后,同时长舒了一口气,提点这个职位好歹算是保住了。至于停职罚俸,对于吴宇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老太监旁观了一会儿张婆子的审讯,便叫上张吴二人走出地牢,一路去了自己的值房。
待三人各自落座,老太监才对张义说道:“前几天,吴宇跟咱家说,你想从皇城司的居养院里挑选几个孩子,放在身边亲自教导?”
张义一听这事,立即来了精神:“是有这么回事。”
老太监点了下头:“你想干些事情,咱家自然是要支持的,不过呢,咱家有两个条件。”
“怎么还有条件啊?你……”张义当即就不乐意了。
“小义!”吴宇出言打断对方,随即说道:“你先听司使把话说完。”
说完,还隐晦的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老太监见张义闭嘴了,便满意的点了下头:“咱家这两个条件也不难为你,这一呢,你日后培养出来的孩子,必须有一半分给我皇城司,而且皇城司还有优先挑选的权利。”
张义思忖片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即也提出一个要求:“老爷爷,你们分一半的学生当然可以,不过这些个学生平时吃我的喝我的,没道理都让小子负担吧?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我看不如这样,你们每挑选一个学生,就给小子两千贯,权当做学费了。”
“两千贯!你怎么不去抢啊!”
原本老太监是打算给一些费用的,毕竟这事属于公务,让一个私人自己掏钱,他真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听到对方说出来的钱数,差点让他跳起脚骂人。
好在有一旁的吴宇从中调和,最终双方以一千贯的价格成交。
老太监强忍着肉疼,继续说道:“这第二个条件,就是我们皇城司必须全程参与,以确保你培训出来的学生,能适合皇城司所用。”
张义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说道:“不就是想偷师嘛?瞧让你说的,跟多负责似的。”
老太监难得的老脸一红,随即便问道:“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张义眼珠一转,微笑答道:“老爷爷,小子也有一个条件,你同意了,小子自然就同意。”
老太监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皱眉问道:“你先说说看。”
张义坦然说道:“培训这种事情,小子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我需要帮手。”
老太监玩味一笑,似乎看透了对方那点心思,立即说道:“除了济阳郡主以外,你全京城,不,全大宋任你挑选,哪怕让咱家协助你,也是可以的。”
“靠!”张义顿时哑火了。
吴宇忍不住出言相劝:“小义啊,你的心思,吴叔都清楚。可是,你和济阳郡主之间,地位相差太悬殊,不会有好结果的。”
张义此时的心情是一阵阵的烦躁,真是有话说不出。
他干脆板着脸说道:“就这一条,你们同不同意吧?不同意也没什么,咱们就一拍两散,我以后在庄子里干什么,你们管不着,也别想管。”
有些个事情,注定不是好说好商量,就能够解决的。选择一定的强硬态度,也有助于谈判的结果。
老太监见张义如此说,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对方是个什么脾气,他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绝对是个无法无天的主,这一点从陈海的死就能看出来。自己这边真要是咬死了不同意的话,对方保不齐真能甩开皇城司单干,到了那时,自己就被动了。
经过短暂的权衡,他才说道:“张义啊,郡主出城是大事情,不是咱家能做主的,需要请示当今官家。你等咱家消息吧。”
张义真想一口痰吐到对方脸上,再大骂一句不要脸。他不信曹宇婷前几次出城,皇城司这边没收到消息。
恰在此时,从外面走进来一名黑衣人,双手恭敬的递上口供。
不待老太监伸手去接,张义先一把抢了过来,一边翻阅一边问道:“那个张婆子在下午我离开以后,有没有向外面传出什么消息?”
这是他最关心的一条,如果对方把他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那后果就太可怕了。不要说别人,只是寿喜就不能饶了他。
黑衣人躬身回答:“据犯人交代,她把郎君引荐给管家后,就一直在厨房忙碌晚饭的事情,虽然听到一些下人之间传的闲话,但还没来得及打听,就被咱们抓了。”
张义闻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感觉浑身无力如同虚脱了一般,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吴宇的内心也充满庆幸,抬起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又从对方手里,拿过那几页口供,他倒要看看,对方在自己家里一年多,究竟窃取了什么有用的情报消息。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与张义无关了,待恢复了一些体力后,便起身告辞。他现在只想蒙头大睡,连续几个时辰的提心吊胆,已经让他耗尽了心力。
“你先等等,咱家还有事情跟你说。”老太监出言拦住了对方。
随后,便使了个眼色,示意房间内的众人出去。
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老太监才轻声说道:“有个事情,咱家要向你通报一下。贾相公和张国丈的事情已经查明了,明天的大朝会上,就会有御史弹劾他们二人,至于如何发落,就等官家的旨意吧。”
张义撇了下嘴:“他们两个是什么下场,不是小子关心的。小子只是想问问,我家那个蛋糕店还能不能重新开业了?另一个东家梅有财,几时能回去继续经营?还有私下给张国丈送钱的傅家,又该定个什么罪?这些总要有个说法吧?”
“小子,别以为咱家不知道,梅有财私下贿赂刑部官员,导致开封府小吏李责被抓进牢里,刑讯逼供之下,你又借机让他诬陷傅家。这些个事情,咱家还没找你的麻烦呢,你反而质问起咱家了?”
“那又如何?谁让傅家先下黑手,害死我家四头耕牛的。我不管啊,现在我可是皇城司的人,下属被欺负了,你这个上司管不管?”
“小子,吃了亏,你想起皇城司了?还能不能要点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