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大陆各个地方的异常现象,无不在预示着世界树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
如此的灾难,令无数人忧心忡忡。
包括神明在内,所有人都在想办法联系上诗桔,想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花园里来了不少人,但不论是谁,她都没见,也没有得到她的理会。
现在的她,很累,几乎每天都在睡觉,通过睡觉来缓解疼痛。
她也没有精力再去应付那些因为害怕灾难到来而试图想从她这里打探出什么的人。
而且就像之前说的,所谓的关心,究竟是在关心世界,还是在关心这个名为“诗桔”的个体?
身份、地位、威严,注定了不论相处再久,别人都会对她有所敬畏。
她没能接纳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没能接纳她。
在这个世界,她并没有能真正敞开心扉,让她放下世界树的架子去相信的对象。
也没有敢真的不在乎她的身份,在她完全敞开心扉陪她玩闹的人。
大家始终敬畏着她的身份或是力量。
只要她眉头一皱,原本还一副开开心心在她身边玩闹饮酒的人,就会立刻一激灵,下意识绷直身体。
这是源于身份和地位所带来隔阂。
大家对她是敬畏的,惧怕的,担心的,也是危险的。
她不想为自己争辩,也不想特意为谁展示自己的内心。
她不想为了所谓的友情和亲情而去特意降低身段讨好谁。
她一直就这样,冷着脸。
除非有谁能真正了解她,之后认可她,接受她,喜爱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一直都是孤独的。
身份与力量 是一层障壁。
她因为身份与力量,放不下架子去主动示好交朋友。
而别人也因为她的身份与力量 而不敢主动交心。
这一层障壁是双向的,阻拦了她与其他人的往来。
她想过去,难。
别人想过来,也难。
理论上这是无解的,除非有什么契机能打破这样层障壁。
但不论如何,现在的她是孤单的...
......
这一天,她醒了。
她睡了很长时间,但疲惫并没有因此有一点好转。
“母亲,您终于醒了。”
“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纳西妲很着急。
“是的,母亲,你不用再顾虑我了。”
大慈树王的意识也很着急。
“再这样下去,不论是您还是这个世界,都会...!”
“母亲...”
大慈树王顿了顿。
“我知道您疼爱我,但如果因为我导致您和世界消亡,那我宁愿自毁意识。”
“小树...就算你这样威胁我也没有意义,就算你自毁意识,我也同样可以把关于你的记忆重新汇聚,恢复你的意识。”
“可是!可是您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啊!”
大慈树王十分焦急,语气也从未有过的激动严肃。
“呼......”
诗桔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好了,不用说了。”
“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她起身,从房间内走出。
她站在树下,目光遥望自己的花园。
确实,她已经到极限了。
她的本体,情况已经相当严重,再坚持下去,世界树的情况会无法挽回,最终枯萎。
这个世界会因此毁灭,大慈树王不仅救不活,这个世界和世界上的所有生灵也都会随之毁灭。
换言之,她的坚持已经到了尽头。
她脸上带着疲态,在花园站了很久。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她在想什么,在他人的眼里,她是高深莫测的存在,所以没有人会去揣摩她的想法,毕竟世界树的考量又岂是常人能揣摩出来的呢。
“虽然不舍,但...确实到尽头了。”
许久之后,她突然开口,看不出喜怒。
“小树,做好准备吧。”
她交代了一下,随后身体便消散。
她的意识回归到了世界树本体,而筹备已久的复活大慈树王,也终于要开始了。
......
之前曾说过,智慧之神的意识与世界树相连。
500年前,坎瑞亚灾难爆发,禁忌知识污染了世界树。
大慈树王虽然耗尽所有力量清理了世界树里的禁忌知识,但与世界树相连的她,也被禁忌知识找上并污染了。
任何人被禁忌知识污染,都很好解决,唯独草神被污染就很难解决。
因为人死后,与其相关的一切都会被世界树保存下来,也包括禁忌知识。
如果是其他人,草神还可以将其从世界树里清除掉。
但草神不行,因为有世界树删除权限的,就只有草神。
换言之,如果草神被污染,那么死后草神也将带着禁忌知识回归世界树,将世界树污染,而且没有任何人有权限将她删除。
也正因如此,世界树才承受了整整五百年的污染。
诚然,现在不论是纳西妲还是诗桔都可以将大慈树王删除掉,但她们都舍不得大慈树王真的死去。
而且世界树里大慈树王的信息已经被诗桔锁上,所以哪怕现在是纳西妲迫于形势想要删掉大慈树王也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