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老陈家也真是太过分了,当初陈老二病成那样了,村里人好歹还提了点鸡蛋、白菜什么的去看了,好像老陈家那边真是没什么动静吧?”
“好像是,我就住在他家旁边,当初我们还喊过他们家,不过人家装疯卖傻的,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该不会陈老二不是陈老太生的吧,怎么对待亲儿子都能这么狠心,现在对孙子却这么好?”
“怎么可能,当初还是我去接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对陈老二一直都不好,哪知道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村里人的话让一家子都抬不起头,陈老太更是一直盯着脚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这吵吵嚷嚷的,到底还还不还钱,陈利忠,你自己说。”前来要债的人看到这场景,也顾不得其他了,反正找到陈利忠就对了。
“还,还,我们肯定还,爹,娘,你们快给钱啊,不然他们真要了我一只手了。”陈利忠也害怕被这些人打一顿,赶紧拉着他爹娘说道。
“我,我们没有钱啊,你这死孩子,谁让你去赌钱的,你让娘怎么办哦,呜呜呜。”杜氏也不敢再喊陈喜春出钱了,不过她们确实没有那么多现钱。
“娘,要不你给钱吧,这都快过年了,总不能真的看着你大孙子被人砍了手吧?”陈老大哀求地看向陈老太。
“娘的钱也有我们的一份,娘,你要是给了大哥家,那也要给我们。”马氏一看这场景,她可是早就算过了,陈老太这应该有二十来两,要是给了大哥家,剩下的就不多了,她们家可不能吃亏。
“这,你大哥家现在困难,这钱要不就先给你大侄子还了吧。”陈老太看向小儿子,希望他来做主。
“娘,你要是给了大哥家,那你就别指望我给你养老了。”陈老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钱他也是听马氏的意见。
“娘,你先把钱给我们,以后我们分家的时候再说行不行,这些人都到家里了,再不还,你孙子就保不住了。”杜氏心里恨极了马氏,可是眼下还要先把这事给解决了才是。
“是啊,奶奶,你救救孙儿吧,以后我给你养老。”陈利忠跑到陈老太的面前跪着。
“就你这赌钱的样子,你还养老,能养自己就不错了,你们不是要卖了喜月吗,卖了不就有银子了?”马氏轻蔑地说着。
“是啊,要不把喜月卖给城里那家,听说当丫鬟比在家里还要舒坦,就是伺候伺候人罢了,等你们以后赚了钱,还能把人赎回来。”陈老太听到小儿子威胁的话语后,就不想出钱了,也建议卖孙女。
“娘,你们别卖了我,我能给家里干活,我能赚银子的,我也能像她那样做生意,你们别卖我。”陈喜月听了这话,着急地说道。
“小妹,你只是去伺候人,可是我要是没钱,就要失去一只手了,你就看在我以前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你帮帮哥吧。”陈利忠看到那些人拿着的斧头,已经慌了,他跪下来给陈喜月求助。
“哥,我不要,我不要被卖掉,都怪你,都怪你不给我哥还钱,要不然我爹娘怎么会想到卖我!”陈喜月愤恨地看着一旁看热闹的陈喜春,将所有的错误都怪到了她的头上。
“怪我?我看你真是傻了吧,要卖你的是你爹娘,他们宁愿留着吃饭的土地,都不愿意留下你,为了你亲哥,可以牺牲你,你要怪也该怪他们啊,再不济,还有你小婶,是她让人卖你的,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他去赌钱的,也不是我让他们卖你的,麻烦你自己头脑清醒一点。”
喜春真是被她给无语到了,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这么拎不清。
“是啊,这丫头还真是拎不清,是谁的错都搞不清楚,哎,这老陈家,从根子上坏了。”
“奶奶,我也是你的孙女啊,你不要卖我,以后我和哥一起给你养老,我能赚钱的,我还能嫁人,收彩礼,你们不要卖了我。”
“够了,陈老太,这又不是灾荒年间,你们家也没有穷到要卖儿卖女的地步,赶紧把钱给了,还想让大伙继续在这看你们的笑话吗,我们村里可容不下卖儿卖女的人家,还有,陈利忠,你要是再继续赌钱,害自己家人,那我就只能把你们都赶出村里了。”
村长看着这一场闹剧,实在是不像样,也认不出开口。
“是啊,你们少在这装模作样的,这大过年的,谁家都还有一堆事情,把钱给了,把人送走。”有年纪大的长辈站出来说话,陈老太他们也不敢再继续表演。
最终陈老太将银子还给了那些人后,他们也都走了。
“哎,这老陈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但愿他们经过这次的教训后能好好教导儿孙,否则只怕还要生出什么祸端。”等人都散了后,村长才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看那陈利忠不像是收手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管得住,一家子都是没良心的。”张伯母也摇了摇头。
“喜春,要不你明天跟我们去家里过吧,我担心你一个人危险。”王氏也害怕会出什么事,想要劝说喜春。
“没事,我看他们应该也不敢来,这几天我都警醒些。”喜春不想去马家休息,会让她想到原身当初的那些痛苦的回忆。
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人们对过年的期待心情,孩子们还是热热闹闹的,在村里奔跑打闹,喜春也将自己原本准备早上就送的年礼都给送到了各家。
将各种东西准备好,也就迎来了今年的最后一天,家家炮竹声响,欢声笑语,喜春也在时刻警醒中到了初二这天。
回娘家的日子,王氏没有娘家可回,所以她带着小峰来了喜春这,马伯父则是带着马小宝去了他外婆家。
马小宝这一年再次见到喜春,心中已经埋下了害怕的种子,见着她都有些敬畏,这次去他外婆家是为了相看的事,王氏没有插手,只让马老太自己去操心。
“你看小峰,这家伙见了你就笑,以后肯定天天跟在你后面喊姐姐,你以后也有个兄弟助力,咱们小峰长大了也能保护姐姐了。”王氏抱着小峰说着。
“成啊,以后等小峰长大了,保护姐姐好不好?”喜春也对这弟弟有些好感,起码是个乖的。
“啊啊。”小峰就像是回应一般,惹得两人都笑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