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子挺身而出,大声喊道:“我来拦住他们,你们快去救人!”
说完,他挺剑冲上前去,与二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阿奔和韩奶奶终于将大树扛到泥潭边,两人齐心协力,用尽全力将大树推向泥潭深处。小隐见了,焦急地高喊:“先救阿蕾!先救阿蕾!她危险!”
相比小隐,韩蕾离岸边更近一点,她的处境也更危险,此时,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对周围的动静毫无反应。
大杉树在泥潭中缓缓移动,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
小隐心急如焚,用力扯了扯她的手臂,大声呼喊:“阿蕾,快醒醒!奶奶救你来了,快抓住树干!”
在生死关头,韩蕾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
她看见伸过来的杉树,用尽全身力气双臂一抱,终于将头露出了泥面。
阿奔和韩奶奶见状,心中一喜,更加用力地抱住大树干,奋力往外跑,将韩蕾整个儿拖出了泥潭,慢慢向岸边靠近。
然而,就在此时,小隐却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身体又往下陷了一点。他用力仰起头,将口鼻露出泥面,勉强维持呼吸。
阿奔和韩奶奶终于将韩蕾拖到了岸边,但两人早已精疲力尽,一跤跌倒,想要再爬起来,把树推回泥潭救小隐,已经没有力气了。
然而,小乐子和殷冷的战况却不容乐观。
殷冷战斗经验丰富,以一敌二虽然处于下风,但凭借手中的奇门兵器阴阳锐,却仍能挡住二人前进。
小乐子的剑法本来不高,而且砍树已累得精疲力尽,而他的两名对手却都是用剑的高手,交手不久,小乐子身上便中了好几剑,但他顽强抵抗,以命相搏,只攻不守,一时之间却也令对手难以向前,但身上中的剑伤却是越来越多,全身上下鲜血淋漓。
幸好,钟欣及时赶到,截住了那两人,为小乐子争取了喘息之机。
小乐子柱剑在地,大口喘息着,身上的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很快便在他脚边汇成了一滩。
在激战中,殷冷时刻留意着小隐的动向。突然,她发现小隐的身影在泥潭中消失了,心中顿时一慌。
这一分心导致她的防御出现了破绽。使三节棍的趁此机会,一记重击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使大砍刀的敌人见机行事,迅猛地冲向正在推树的阿奔和韩奶奶。
殷冷咬紧牙关,忍住肩头的剧痛,奋力回击,阴阳锐的锋刃划破了对手的手腕,迫使对方急步后退。
然而,殷冷心中更为忧虑的是小隐的安危。她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势,立刻转身追击使大砍刀的敌人。
她深吸一口气,奋力一跃,将手中的阴阳锐直刺向那人的后背。
“大砍刀”原本的目标是阿奔和韩奶奶,但见殷冷紧追不舍,他迅速调整策略,奋力向前一跃,双手紧握大砍刀,狠狠地砍向了大杉树。
他清楚地看到了场上的形势,知道阿奔和韩奶奶推树是为了救出陷入泥潭的小隐,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挥刀断树。
殷冷见他砍树,再次纵身而起,把阴阳锐向他直刺了过去。
“大砍刀”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他连砍三刀,将大树的头部砍断了丈余长一截,随即仰天狂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殷冷的阴阳锐刺到,他躲避不及,手臂中了一刺,痛得他急忙向侧面跃退。然而,脚下的泥泞让他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手中的大砍刀也脱手飞出。
大杉树短了一丈多,已经够不到泥潭深处的小隐,阿奔和韩奶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棵树本是他们救出小隐的唯一希望,但现在长度不够,希望渺茫。
殷冷跑上前急问:“现在怎么办?”
韩奶奶猛叹一口气,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试试把大树往白公子那边翻,或许能够着他!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她的语气含着些许犹豫,眼中的神情满是担忧。
殷冷急喊:“还等什么!翻!”
三人当即抬起大杉树,慢慢将其竖立起来。然后,他们齐心协力,使劲向前翻出。
大杉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根部最终落在了泥潭边缘。
韩奶奶大声喊道:“再翻!”
他们的动作必须迅速而准确,因为小隐的生命危在旦夕。
三人再次抬起杉树,然而,就在这时,使三节棍的敌人赶到了。
他挥棍击向阿奔,阿奔肩头挨了一记重击,但他却不顾疼痛,冒死向前一扑,将敌人扑倒在地,并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起身。
他大喊:“我拦住他!你们快翻!”
殷冷和韩奶奶将大杉树往泥潭内推了一截,然后慢慢竖起,这时“大砍刀”冲了过来。
他看见自己的刀落在不远处,便跑过去捡,就在这时,一个人猛扑过来,将他扑倒在地。
“大砍刀”就地一滚,伸手一抓,没抓到自己的大砍刀,却抓到了那一截自己砍断的树枝。当即挥舞起来,刺向殷冷的后背。
树枝有一丈多长,正好够得着殷冷和韩奶奶二人。
树枝先后顶中了殷冷和韩奶奶的后背,但两人强忍剧痛,继续使劲将大杉树高高竖立起来。
“大砍刀”正待发力进行二次攻击,先前扑倒他的人再次猛扑过来,这回抱住了他的腿,使他难以发力。
此人正是身受重伤的小乐子。
他看见“大砍刀”要阻碍殷冷和韩奶奶救人,不顾一切地猛冲过去。
“大砍刀”猛蹬猛踢,却始终甩不脱已抱必死之心的小乐子。他勃然大怒,丢下手中树枝,抡起双拳,对着小乐子的头部、背部猛击。
小乐子被打得口吐鲜血,却始终不肯松手。
“大砍刀”便拖着他向落在不远处的大砍刀靠近,准备取刀砍他。
那边,殷冷和韩奶奶终于将大杉树竖起,两人“一二三”同时发力,全力将杉树对着小隐翻了过去。
小隐虽深陷泥潭,但对岸边的战况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干着急,只恨自己帮不上忙。
“轰”的一响,泥水四溅,大杉树的一端幸运地落在了小隐身前。
他迅速伸手在树干上一按,借力一跃,整个身体即跃出了泥潭,随后踩着杉树狂奔数步,再度腾空而起。
“大砍刀”终于抓到了自己的兵刃,高高举起,准备砍断小乐子的双臂,然后,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小隐人在空中,先是向“三节棍”发出一枚狼镖,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咽喉,然后迅猛落下,长剑犹如闪电般洞穿了“大砍刀”的背心。
他一脚将“大砍刀”踢飞,然后急忙蹲下来抱起了浑身是血的小乐子,焦急地呼唤:“小乐子!小乐子!”
小乐子听见叫唤,艰难地睁开双眼,看着小隐,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王……王爷,你总算出……出……来……”
话还没说完,他的身体便软软地倒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小乐子——小乐子——”
小隐的呼喊声撕裂了空气,他的悲伤在瞬间转化为熊熊燃烧的愤怒。
他紧握天罡剑,迅猛地冲向与钟欣激战正酣的两名敌手。
天罡剑在他手中化作一条出水的蛟龙,剑身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只一个照面,剑锋便如闪电般划过,瞬间割断了两名敌手的喉咙。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周围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的气息。
小隐狂吼一声,声音震天动地,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悲痛。
他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猛地冲向激战中的敌群,势不可挡。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令大地颤抖,每一次挥剑都带有毁天灭地的声威。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疾驰,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
天罡剑挥舞间,血光四射,头颅、断肢不断飞向空中,在他一丈范围内的敌人如同被割倒的茅草般纷纷倒下,无人能抵挡他雷霆万钧的攻势。
此时此刻,小隐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小乐子报仇,为所有无辜逝去的生命讨回公道。
他胸中熊熊燃烧的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的眼中只有敌人,只有杀戮。
在这片战场上,小隐已化身为一位冷酷无情的杀神。
剑锋所指之处,便是敌人的末日。
破邪天罡剑下,无人可以生还。
他的敌人惊呆了!
没有人见过如此凌厉迅猛的快剑!
剑锋所及之处,一击毙命!
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人见过如此诡异飘忽的身法!
诡异飘忽,形如鬼魅,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下一秒,你的喉咙便断了!
没有人见过如此冷酷无情的杀戮!
愤怒和悲痛化为无穷的剑意,所过之处,断臂残肢洒落一地!
敌人害怕了!
他们后悔不该受人怂恿,为了巨额赏金而来此被人分尸!
忽然间,还没倒下的二三十人丢盔弃甲,哭爹喊妈,拼命向远处逃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小隐的剑尖最终顶在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的咽喉。他脸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扑通跪在了小隐面前,叩头求饶。
小隐冷冷地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知道要在这里伏击我们?说!”
壮汉颤声道:“我……我们是百蛮五……五大门派,这个……黄陵门、点易派、云顶门、铁佛门和青牛派。我……我是青牛派掌门人朱定,是……是黄陵门掌门栾二给我们的消息,来这里埋伏也是他说的。”
小隐问道:“栾二呢?他在哪儿?”
朱定指指不远处一具被砍断了头颅的尸体,道:“他死了,其他掌门也都死了。”
小隐沉吟片刻,又问道 :“联系栾二的是谁?”
朱定摇头道:“栾二没说,只有他知道,他是……不会告诉我们的。”
小隐冷静了下来,心道:这事其实早已成为公开的秘密,幕后之人一时半会也难查清楚。救公主要紧!
他一抖手中剑,削下了朱定的一片鼻子,道:“你走吧!告诉你认识的人,别再来送死了!”
朱定捂住喷血的鼻子,深鞠一躬,转身发足狂奔而去。
这时殷冷、钟欣和韩奶奶围上前来,殷冷黯然道:“除小乐子外,还有三名捕快也牺牲了,其余人基本都挂了彩,有的伤得挺重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阿奔也走了过来,对小隐道:“白公子,谢谢你救了我!”
若非小隐及时射出狼镖,击杀敌人,阿奔早已被他用三节棍给勒死了。
小隐只是摆摆手,没有作答。
阿奔接着道:“本来我们计划出谷后继续前行,翻越螺山,现在大家这么多人受伤,恐怕得重新考虑行程了。”
殷冷道:“是呀,最好能找个地方休整休整。”
韩奶奶插话道:“老身倒是有位老朋友就住在这附近,他有个庄园叫‘南箫山庄’,离这里大概十数里地。如果你们信得过老身,就请跟老身走吧。”
小隐和殷冷对视一眼,道:“我们也没别处可去,就烦请你老人家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