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严开真人冷声问。
宋奇嘴巴颤动了一下。
“师父,都怪我轻敌,被那人偷袭得手。”
“我问你,是谁干的!?”
“是,是一个年轻人。”宋奇低下头去,随即又为自己辩解,“他偷袭啊,偷袭,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师父,再给我个机会,我一定能够手刃此贼!”
“废物!”严开大怒,一脚把宋奇从椅子上踹出去,“还给你机会?耽误老子大事,要是老子出了问题,你们几个都得陪葬!”
宋奇躺在地上,不敢动弹,阿莲早就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哆嗦。
严开真人脑中乱成一团。
他妈的,刁占利不是说,是个老头救下玉灵的吗?怎么会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年轻人,还这么强大。
他想找刁占利问个清楚,可一想,自己的便宜外孙已经成了傻子,正在房间里撒尿和泥玩呢。
“失算,失算啊 !”严开叹息不已。
不过,事到如今,懊悔已经没有用,严开眉头紧锁,开始思考,如何应对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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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二晃晃悠悠,从桌子前起身,衣襟上满是凌乱的酒渍。
“噫吁嚱。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江曾一惊,这诗他很熟悉,是杜甫的传世名作。
李十二哈哈大笑,说这确实是杜甫所作,只是这诗并没有流传,没想到江曾竟然还知道。不过,一想到江曾的来历,他就觉得没什么疑惑了。
陈老道也起身,二人约定好的,要共游天姥山,玉灵自告奋勇,要当二人的导游,江曾见状,索性一并前往。
天姥山钟灵毓秀,景色奇谲瑰丽,山林密布,水瀑纵横,烟云笼罩着群山,行走在湿滑的青石板路上,空气湿润,云雾将半山覆盖,入耳是清脆婉转的鸟鸣,满目是苍翠的青色,恍如人间仙境。
李十二兴致很高,玉灵却有些体力不支,于是江曾带着她,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平台坐下休息。
玉灵托着腮,安静的看着远方,江曾双手撑在地上,往后仰着身子,抬头看向天空。
此时玉灵脸上的黑斑已经消散,不过她还是习惯戴着头纱,山风吹来,头纱轻轻舞动,江曾一转头,才发现玉灵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怎么了?”
“哥,我刚才在想,等你回去后,已经是一千多年之后了,那时候我早就死了。”
“那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陪着你。”江曾笑了,安慰她,事实上,能不能回去,谁也不知道,甚至为何会莫名奇妙的到这个时代来,他现在也没搞清楚。
“我希望你回去,不要留在这里。”玉灵摇头,认真的说,透过面纱,能看到她那双纯粹如水的眼睛。
江曾没有回答,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扔向远方。
“玉灵,如果有可能,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他问。
玉灵一怔,心中忽然传来绞痛,嘴唇一瞬间变得苍白,阵阵凉意遍布全身,好像被人从头泼下一盆冰水。
隔了好一会,她才缓过劲来。
“我,我当然想跟你一起回去了。”玉灵低声说,忽然她身体一僵,双手被江曾紧紧握住。
“那我就不走了。这种跨越时空的玩意,风险太大,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你,要是咱俩在时空通道里分开了怎么办呢。”
玉灵低下头去,脸颊滚烫,心中却像喝了蜜一样甜。江曾的这番话,已经把二人的关系挑明了。
他不想离开她。
“可是,那里还有很多你的朋友。你会想念他们的。”玉灵轻声说。
“那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太重色轻友了。”江曾耸了耸肩,靠近玉灵,非常自然的搂住她消瘦的肩膀,拉进自己的怀里。
玉灵害羞的捂着脸,不敢睁开眼睛,身子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气,体内寒冷的感觉全消失了,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江曾轻抚着她的头发,闻着女孩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清香,心中平安喜乐,感觉自己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放松自在。
他把玉灵脸上的白纱掀开,意外发现,女孩的眼中竟然充满了泪水。
“怎么了?”
“我的脸这么难看,配不上你。”玉灵脸上满是羞愧,还带着浓浓的伤心。
江曾轻轻替她擦去泪水,柔声说:“谁说你不好看了,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女孩。”
“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分离的那种。”
玉灵瘪了瘪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江曾,忽然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哭了好久之后,她才起身,擦了擦眼睛,有些羞涩的抬头看了一眼江曾。
回到家里时,天色已经接近傍晚,远山披上一层金黄的外衣,照在安静朴素的小院里。
“你看,我打算在这里修建厨房,院子要重新铺一下,不然一下雨的话,水排不出去,奶奶走路容易摔倒,这里呢,修建一个工具屋,以后上山打倒的猎物,吃不了可以存在这里面。”
江曾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指指点点的,说着自己小院改造计划,玉灵坐在石凳上,单手托腮,痴痴地看着他。
陈老道独自回来,据他说,李十二游览到一半时,天姥山掌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邀请李十二去主峰参观。
“老李推脱不开,就跟着去了,临走时他交待了,让玉灵别忘了吃药。”
“什么药?”江曾不解的问。
“哦,那什么,是给玉灵治疗寒毒的药。”陈老道打了个哈哈,跑到厨房弄吃的去了。
江曾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玉灵。
“李爷爷给我留了一葫芦药丸,说让我每天吃三粒 ,可以培本固元。”玉灵神色平静的解释道。
江曾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玉灵和陈老道等人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想了想,没有丝毫头绪,他就把这件事放在脑后,继续琢磨改造小院的大计了。
天姥山,主峰。
大厅里,不时传来笑谈声,严开躲在大厅门外,侧着耳朵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