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师!”
江曾将她扶住,紧张的看着她,朱老师脸色苍白,朝他艰难的笑了一下:“江曾。。。不能让他打你的头,我帮你。。。预约了专家复查。。。”
“好的,好的,朱老师你别说了,先休息一下。”江曾紧张的满头大汗,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陈庆看到自己失手打伤朱老师,一开始也有点慌,不过马上镇定下来。
“怕什么,又没打死人”,他训斥自家小弟,又指着江曾骂:“他妈的,这次便宜你了!你等着,等着。”说罢钻进车里,竟是对朱老师不管不问,带着那帮小弟扬长而去。
。。。。。。
医院,朱老师躺在病床上,脸色红润了一些,但仍旧很虚弱,她示意江曾坐下,有话要说。
“江曾,那个陈庆有钱有势,以后尽量不要和他起冲突。“她的语气有些无奈,“遇到他,咱们避开就是,否则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
江曾把切好的苹果递给朱老师,笑了笑没说话,他脸上还残留着淤青,脑袋上包裹着纱布,似乎他才是应该躺在病床上的那个。
林老师叹口气:“陈庆已经启神成功,又被云接学院录取,以后,和咱们接触的机会也不多,我们也惹不起他。一会我给他打个电话,替你说和一下,他应该会给我个面子。”
说着,她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江曾一把按住她的手:“朱老师,不用打电话,回头我当面给他讲。”
朱老师见状,以为江曾被自己说服了,心里放松了许多,这才感到一阵疲惫,有些昏昏欲睡。
江曾替她被子盖好:“朱老师,你不要想太多,先休息。”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朱老师的家人和孩子赶来,江曾同他们交谈几句,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走到门口处,他回头看了一眼。
朱老师靠在病床上,察觉到江曾的目光,也看向他,脸上带着担忧的神情。
江曾向她微笑点头,转身离开。
朱老师想的太简单了,陈庆那样的人,你主动向他服软,只会惹来更大的羞辱。
说和?
江曾只会后悔没有趁机多揍他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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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的生活很枯燥,即使江曾只是在这里打短工,也能明显感受到。
8号和轲子,梵高,三人似乎像个小团伙,大多数情况下,是8号在前面背着手,轲子掐着梵高的脖子,另一只手拉着梵高的轮椅,走在后面,梵高大多数时候,翻着白眼任由轲子摆布,有时也会偶尔拍打一下轲子的手,两条腿在地上挣扎一下,蹬出两条脚印,证明自己活着。
三人就这样慢腾腾的在院子里绕圈。
“这是三个妙人。”
江曾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8号似乎有所察觉,远远的朝他微笑,笑容玩味,倒是有些像正常人了。
下午放风的时候,他又来找江曾聊天。
“小伙子,跟人打架了,输了吧。”
“没输,赢得不明显。”江曾随口应付了一句,他坐在台阶上,看轲子在那运气,看了一会,忽然意识到,这个轲子似乎真有点门道。
就在刚才,轲子毫无预兆的大叫“有杀气”,话音刚落,从树上跳下一只黄花猫来,猫嘴里叼着一只死去的灰鸟。
过了一会,他又大叫,很快食堂那大黑狗追着黄花猫从他背后跑过。而全程,轲子的眼睛是闭着的,也就是说,他要不是蒙的,就是还真能感受到什么东西。
江曾心中一动,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刚要朝轲子身上扔,轲子腾的一下跳开,手里的树枝指向江曾:“有杀气!”。
还是闭着眼睛。
“我也搞不懂,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要是在十五年前,我一定找机会把他脑袋切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8号面目阴沉,冷冷的盯着轲子的背影。
“有杀气!”轲子从裤裆里把树枝抽出来,指向8号,这回他睁开眼了,撒腿就跑。
“老头,我感觉,你也有心事啊。”
江曾打量了一下8号,尽管对方干枯精瘦、头发乱的跟个鸟窝、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可他隐约间察觉到,这老家伙,似乎身上真有点故事。
“呵,本想以精神病人的身份跟你相处,奈何被你看出来了,”8号缓缓起身,倒背双手眺望远方,凌乱的花白头发在风中飘啊飘。
“小伙子,看看现在鼻青脸肿的你,你想变强吗?”8号盯着江曾,目光炯炯。
江曾被他的情绪感染,脑海中浮现出这两天经历的画面,面对陈庆的一次又一次挑衅,想到此刻还躺在医院的朱老师,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变得强大。
只是,强大两个字,跟瘦骨伶仃的8号没关系。
“难道你是个隐士高人,要把积攒了一辈子的精华释放出来,外面的洗头房很适合你。”江曾意兴阑珊,看向天边的浮云。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谈正事呢。”8号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
“我给你一个赌一把的机会,你可以考虑一下,决定权在你。”老头说完,转身就走,临走时丢下一句话:“对了,老夫古柏清,你可以查一下我的资料。”
江曾眯了眯眼睛,过了一会,掏出手机。
8号的病房,位于走廊最深处,隔壁是轲子,对面是梵高,江曾推门进去,被房间里面的布置给镇住了。
房间里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满满当当全是书,墙壁上被涂的乱七八糟,除了公式,还有十来个人体造型图示,书桌上的草稿纸,堆成了小山,他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看到江曾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笔:“怎么样,看到我的资料了?有没有被吓到。”
江曾有些赧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被一个精神病老头说动,他刚才用手机一查,还真查到一些资料。
“额,看到一条信息,关键词是古柏清,新闻标题是《震惊!研究人员精神失常,竟自称天下无敌,后被电击治疗》。”
8号老脸一红,十分尴尬:“他妈的,这帮自媒体整天胡说八道,我看他们才应该被电击治疗。”
他叹口气:“看来,关于我的信息,已经全被抹掉了,姓宋的,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压制住我吗?”
他示意江曾坐下聊,江曾看了看四周,摊摊手,表示我还是站着听你吹牛逼吧。
“十五年前,天启者突然出现,我带领一个团队,对7名启明使开展研究,姓宋的是我的副手。”
“当时官方对团队的要求,是弄清淬炼原理,建立淬炼体系,争取尽快在人群中推广。”
“一开始,研究进展的很顺利,但在体系建设方向上,我和那人产生了分歧,呵呵,此人工于心计,善于笼络关系,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给架空了,不久,我的职务被剥夺,成了团队最底层的研究员。”
“我不甘心!”8号喘着粗气,忽然站起身来,高举瘦骨伶仃的手臂,脸上露出一种狂热的神色:“我瞒着他们继续研究,可他们说我是杀人犯,说我精神错乱,我有错吗,为了一个完美的结果,牺牲一位启明使难道不应该吗?他应该觉得光荣才对,他为人类做出了贡献!”
牺牲,启明使?
江曾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