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被几名船长说服了,是的,西班牙人不能再无谓的等待了。敌人的炮台可能只有十几门火炮,也许凭借着五艘战船强大的火力,是可以消灭敌人的炮台。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争取在天黑前,将敌人的炮台摧毁,然后可让登陆部队占领码头。”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命令道。
“遵命,少校。天黑前,我们肯定可以占领码头。”几个船长信心十足的说道。一群海盗而已,他们能有多强大的武力!
“贝隆上尉,请你的登陆部队做好准备。一旦我们消灭了敌人的炮台,你们必须立刻登陆,占领他们的码头。”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看着对面一声西班牙陆军服饰的上尉军官。
“遵命,少校!”佩塔尔·贝隆敬礼应道。
“你们说,西班牙人会不会来进攻我们的码头?”齐天问道。
“敌人是否进攻我们的码头,我不知道。但是,大总管,现在你不能待在这里。马上就要开始战斗了!”张甲文说道。
“老张,放心了。你这个炮位,是我亲自督造的,结实的很。你看看,这水泥厚度,足足有一米多。西班牙人就算拿着火炮,对着这个护墙轰击,也不会伤着我们。”齐天拍了拍炮位前的水泥护墙。
“大总管,这不是炮位防护是否严密的问题。”张甲文有些着急,“敌人舰船近十艘,万一有颗炮弹落了进来,我咋给大统领交代。你快点离开吧!”
齐天有些无趣,但出于尊重海防队的管制命令,他最终还是带着齐远山离开了码头炮台。
本想着亲眼目睹一下,这个时代风帆战舰与岸防炮台的对轰场景,感受一番大航海时代的激荡,却未能实现,颇为遗憾。
“远山,再过两年,你长大了,想去做什么?”齐天转身问道。
“啊?”齐远山愣了,抓了抓脑门,“俺还没想过!”
“呵呵……”齐天笑了,“你该想想了!两年,一晃就过了。”
这个时期,十五六岁已是成丁的年龄,代表着可以参加劳动、缴纳赋税、承担徭役。
而汉洲则规定十八岁成丁,可入官,入伍。但大部分移民群体,仍旧以十六岁作为成年岁数。许多工坊,农田,甚至商船,都有不少十五六岁的少年充斥其中,甚至十二三岁的,也不在少数。
回到建业城,发现城中无数民众都走出了屋门,聚集在城门附近,朝着码头方向观望。齐天摇摇头,看来,还是不少人对于汉洲的武力有所怀疑。
进了城门,齐天跳下马来,牵着缰绳,慢慢地朝统领府走去。
“汉洲必胜!”城头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齐天和齐远山回身看着城头。只见一名乡兵,举着一杆火枪,对着城内大声地呼喊道:“汉洲必胜!汉洲威武!”
随着他的呼喊,城墙上的众多乡兵也跟着呼喊:“汉洲必胜!汉洲威武!”
“汉洲必胜!汉洲威武!”齐远山举着拳头,也跟着呼喊。
随后,城内越来越多了民众跟着呼喊:“汉洲必胜!汉洲威武!”
最后,整个建业城全都是热烈的呼喊声:“汉洲必胜!汉洲威武!”
“汉洲必胜!汉洲威武!”俞福坤低低地念着,随后,猛地转过身来,对着曹雄说道:“大统领,我汉洲,民心可用呀!”
曹雄一脸激动地看着窗外不断呼喊的民众,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老俞,俺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护持汉洲所有民众!让他们永远都不受外人欺负!”
俞福坤看着神色激动的曹雄,郑重地点了点头。
“轰!轰!轰!……”几声闷雷般的炮声响了起来。
“狗日的西班牙倒长开炮了!”曹雄听到炮声,立刻分辨出了是18磅的舰炮。
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命令两艘战船先行驶进港湾,距离码头一千多米的地方,使用18磅舰炮轰击码头。
炮击进行了三轮,码头炮台没有任何反击,望远镜里,也看不到有任何人走动的痕迹,仿佛是一座被人遗弃的港口。
但是,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知道,对方炮台一定是在隐忍,等待他们的战舰再靠近一点,如同几个月前,对他们的战舰进行猛烈的突袭。
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抬头看了看两侧高耸的山岭,还好,敌人没有在上面设置炮台。否则,我们连港湾都无法驶进来。
“少校,卡西利斯号打出信号,要求再前进一段距离。”了望手大声地报告。
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示意旗手发信号允许两艘战船再往前一段距离。
“队长,敌船距离接近八百米。”1号炮台内,一个观测手大声地报告。
张甲文没有作声,继续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着西班牙战船。
西班牙到目前为止,只有两艘战船驶了过来,仍有三艘战船在海湾入口徘徊。他想等西班牙所有五艘船全部驶入海湾,然后再命令两侧山岭的2号和3号炮台封锁敌人舰队,然后利用三个炮台的交叉火力轰击敌船。
两艘西班牙战船停在距离码头约八百米的地方,横过船身,用侧舷的众多火炮又开始对码头进行新的一轮炮击。
1号炮台的炮手们期待地看着张甲文,希望能听到反击的命令。
但张甲文依旧一言不发,甚至就连举着单筒望远镜的姿势都没变动一下。
几个月前,虽然打了那艘西班牙战船一个措手不及,但也仅仅是小创对手。他这次决定玩把大的,至少能重创或者击沉两三艘战船,让汉洲军民瞧瞧海防队的手段。
“少校,码头没有还击。”观测手大声地报告道。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眉头紧锁,举着单筒望远镜的手臂呈现出几根青筋。
这时,前面两艘突前的战船没有给旗舰打出任何信号,又往前冲了一段,和码头的距离已不到七百米了。
“乙2,乙4,两门18磅炮还击!”1号炮台里,张甲文沉声命令道。
“轰!轰!”两声炮响,前方西班牙战船的身侧腾起两股巨大的水柱。
“少校,敌方炮台还击了。是18磅重炮!两门!”
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点点头,对方大概怕我方战船太过接近,对他们炮台形成更大威胁。
“命令他们再往前突进,机动炮击敌方炮台!”
两艘突前的西班牙战船收到信号后,开始走S线慢慢逼近了码头。
“丙1,丙2,丙3,丙4,四个炮位开火!”张甲文命令道。
随即,四门12磅火炮开始轰击逐渐靠近的西班牙战船。
尽管两艘突前的西班牙战船机动行驶,但港湾这一片海域,汉洲海防队的炮手,在此训练射击过不下一百发炮弹,射界范围极为熟悉。
近十余分钟,两艘西班牙战船已经中弹超过十发。
“也许,他们就这些重炮了!”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决定剩下三艘战船突进,凭借五艘战船的百余门火炮,迅速敲掉敌方炮台。
“敌船三艘,突进来了!”1号炮台观测手大声报告。
“丁1,丁2,丁3,丁4,四个炮位开火!”
四门8磅的火炮迅速地加入了炮击序列。
“所有火炮集中轰击突前的两艘战船!”
一共十门火炮一起对准了最突前的“卡西利斯号”。随着一轮齐射,三发炮弹击中了它的船梶,将舷边打得碎木飞溅。
“12磅炮全部换链弹!”张甲文命令道。这次,势必要留下一艘战船。
“少校,卡西利斯号中弹数发。……仍旧行驶自如!”观测手不断地通报前方两艘突前的战船情况。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已经领着其他三艘战船慢慢向码头逼近,并用船首的几门火炮轰击对方炮台。
码头又传来几声轰鸣声,几颗链弹飞舞着射向了“卡西利斯号”的船头。
“咔嚓!”一声,靠近船头的一根桅杆被链弹击中,瞬间断成两截,挂着的船帆歪歪斜斜地飘落在船舯部。
“哦,该死!”卡西利斯号的船长达里奥·塞戈维亚上尉咒骂了一句,立即吩咐水手将落下的风帆迅速收起来。同时,命令操帆手调整船舯和船梶的风帆,准备后撤一段距离。要是被敌人再击中另外几根桅杆或者船帆,那么,“卡西利斯号”就有可能无法动弹,沦为对方炮台的靶子。
“打得好!”张甲文赞了一句,“12磅炮继续用链弹攻击那艘战船!”
“队长,敌方又有三艘战船逼了过来!”
“不管它们!继续轰击突前的两艘战船!”
“1号炮台还没发信号?”海湾右侧半山腰上3号炮台内,廖猛回头问道。
“1号炮台,没有发出信号。”观测手报告道。
“你要看漏了,老子砍了你!”廖猛眼见着西班牙的五艘战船都已驶入了海湾,他这边的3号炮台和对面的2号炮台,完全可以封住敌船的退路。运气好的话,全歼来敌,也不是不可能。
“咔嚓”,卡西利斯号船梶的桅杆被链弹击中,歪歪地斜了在船舯部,几面风帆也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1号炮台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那艘落了帆的敌船,停在了港湾里,不动了!
瞬间,炮台里的炮手纷纷调转炮口,集中轰击那艘无法开动的战船,试图将它击沉。
“该死!”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领着三艘战船快速地冲了过来,然后横过船身,用众多的侧舷炮轰击敌方炮台,试图为“卡西利斯号”吸引部分火力。
“发信号!命令2号、3号炮台开火!”张甲文眼见时机成熟,断然命令道。
“轰!轰!轰!”山岭两侧突然响起火炮轰鸣声,随即,西班牙战船附近,升腾起十几股巨大的水柱。
“少校,港湾两侧……有敌方炮台!”观测手大声的嘶喊道。
不用观测手报告,安东尼·戈德斯坦少校已经看到了两侧炮台射击后,产生的巨大水柱。他的脸上,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