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会后,就开始各项准备工作,李娜等人负责战略欺骗,汤姆森、老王尔德负责战事筹备。
摩根作为总指挥,回到魔法部办公室不久,就有人敲门。
“进来。”摩根坐在椅子上翻阅着北非食死徒据点等绝密情报。
安德鲁·沃朗一脸郁闷地大跨步越过大门,只用几步就站在办公桌前。
摩根抬起头,对沃朗进来的原因心知肚明。
“安德鲁,坐下谈,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驱赶你。”
沃朗拉开椅子坐上去,和摩根对视后几秒后,不得不开口自嘲:“我低估了他的反击速度和力度,也小看了他反击的手段。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这本书,动用铸币厂,这完全是杀鸡用牛刀。”
摩根问:“还有呢?”
沃朗说:“他始终对纯血家族抱有敌意。”
摩根不置可否,平淡问道:“还有呢?”
还有?老大这是要训诫自己了么?
沃朗顿时苦笑道:“老大,还有什么?难不成他是故意借此将铸币厂以法律形式固定下来,可这件事他可以百年后再做,为了禁书这么早放弃这项大权,未免太可惜。”
摩根看着沃朗轻声道:“如果我说自始至终他的目标其实是你,你信吗?”
沃朗哑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部长,你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拿一个威权在手的铸币厂,一个年收益超过300百万加隆的金鸡蛋,换我一个司长可不值得。”
摩根看着至今还以为只是威廉反击的沃朗,帮他分析道:“想要解决那本书的方法有很多,他却选择了最决裂的方式,你不觉得奇诡?他明明可以用别的方式对付比尔·琼斯,却用了最暴烈的方式,你不觉得古怪?”
沃朗目光一凝,用不敢置信的语气说道:“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好为自己与我决裂做掩饰?”
摩根微颔首,叹息道:“我也是下午才想明白,既然卢多·巴格曼在他手里,是否意味着他早就知情,早就在等着他的敌人跳出来跟他作对?”
沃朗苦涩道:“这么说我这次完全是中了圈套。”
摩根看着已经清瘦了不少的老下属,心平气和道:“你是一个意外之喜,很可能他本来是准备对付法国纯血家族,比如比尔·琼斯、亨利夫妇。只不过在你出手后,他改变了策略,不惜用铸币厂作为代价,也要断绝你成为魔法部长的仕途。”
沃朗点头道:“我明白了,老亨利这次是被他的妻子和儿子坑苦了,威廉是不是和恩斯特联手了?”
摩根说:“暂时没有,我猜他原本是准备让珀西·韦斯莱接任外贸办公室主任的,海外税务法案可是珀西·韦斯莱的心血,只是没想到恩斯特会站出来提名泽塔·琼斯,打乱了他的计划。”
沃朗微微一笑,只是眼神中苦涩大半:“恩斯特估计也不会想到他和我们默契打压韦斯莱家,威廉会用铸币厂巨额税务来反击。这还真是大气,直接给我们扶出一个新的女部长竞选人。”
“所以现在恩斯特在争夺琼斯的竞选根基。”
“哦?他怎么抢得过琼斯?”
摩根说:“娜娜,以及娜娜背后女巫师、唐人巫师和黑人巫师。”
“老大,我支持恩斯特成为部长。”
摩根无奈道:“安德鲁,你根本不应该争斗的,我还有足够的时间给你铺路。”
沃朗听到摩根的话,顿时愣住了,原以为自己和汤姆森的争斗,摩根会选择中立,但没想到老大似乎更偏向他。
“我原本计划是你担任部长,恩斯特担任副部长,至于你们的争斗,我并不放在心上。你们都是聪明人,不会把个人私斗放在实事之前。只是我没想到威廉早就开始等待你犯错的机会,一经发现,毫不犹豫彻底钉死,连给我善后的时间都没留出来。”
摩根遗憾说道:“我原本想公开批评你后,把税务改革和铸币厂税务功劳放在你的身上,可下午威廉当众不让你进厂,直接堵死了我开口的可能,这家伙不要脸起来比老王尔德还无赖。”
沃朗说道:“谢谢部长,现在琼斯得了大便宜,明面上娜娜那边也会给予支持,我是彻底出局了。”
“从一开始,我和威廉就有分歧,我想要是纯血和平民共治,威廉想要的是废除纯血主义,让民权成为魔法部唯一准则。现在回想过去的几件事,从最早防御司那一枪开始,他就在试探我的立场。”
摩根右手在桌子上轻轻敲击道:“从那次逼我做出选择,他就有了自己的计划,故意吐露神秘人即将复活,将比尔引入培训班,为日后的欢乐街民兵组织做准备。故意扶持娜娜,利用恩斯特和你争斗,用娜娜取代克劳奇,使之成为魔法部第三大力量。”
“逼死福吉后,发现泽塔·琼斯可以收为己用,当机立断,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收服这个影响力很大的混血女巫。”
沃朗听得头皮发麻,按照摩根的说法,威廉几乎已经成了半个魔法部主人。尤其是邓布利多死后,韦斯莱家、博恩斯家、霍格沃兹等凤凰社中坚分子,几乎都以他马首是瞻。
现在魔法部内部更是盟友众多,李娜几乎不会拒绝威廉的要求,琼斯更是直接被他扶持起来的副司长。
“老大,你跟他的关系会破裂吗?”沃朗担忧道:“他会不会和对付福吉那样,威胁你?”
摩根摆摆手,笑道:“要是以前,按照他那无法无天的性子,我的确需要考虑自保,但现在他也变了不少,少了几分杀性,多了几分仁和。所以就算我的想法跟他不一样,他顶多是骂我几句老糊涂,然后我做我的,他做他的。”
沃朗目不转睛地看着摩根的神色,发现自己跟随了20多年的首领竟然真地不在意“史密斯派”的威胁。
这是为什么?难不成威廉和莱斯特兰奇家族有什么别人看不到的隐秘关系?
摩根说道:“还有十几年时间,所以安德鲁,不急于这一时成败,现在有一个机会。恩斯特已经走在了你前面,但你是纯血巫师,现在做也来得及。”
“什么机会?”沃朗精神振奋道。
如果有机会,他当然还是不会放弃那座至高的位置。
摩根语气平淡,目光悠远道:“平民巫师的时代已经被邓布利多教授、威廉联手带来了,以后纯血主义越来越站不住脚。所以为了纯血巫师家族的未来,我们都必须向韦斯莱、博恩斯、沙克尔那样转变。”
沃朗听到摩根的话,差点拍桌子而起,虽然他不是激进的纯血主义,但为自己的出身自豪,可现在自己的领袖要求他带头转向,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摩根看着脸上流露着愤懑的伙伴,劝解道:“大势不可违,纯血家族最远的已经屹立了超过2千年,不应该为了所谓尊严,像冈特、埃弗里等家族一样,消失在历史之中。如此,我们这些后辈,才是真正的罪人。”
听到冈特、埃弗里,沃朗放在桌上的双手,捏紧,松开,再次捏紧,最后徒劳的松开。
不想自己最看重的接班人至此颓丧,丢了精气神,摩根说道:“比起个人荣辱,家族传承更为重要。这一点上,亚瑟就做得很好。尽管背负纯血叛徒的骂名,可你看看,他们家的几个孩子哪一个不是天纵之才。就算是最愚钝的罗恩,也知道和哈利、威廉、赫敏几人同生共死,结下最坚定的友谊。”
“安德鲁,我还有十几年时间,我们联手改造纯血家族,不提继续控制魔法部,至少应该让各大家族继续传承下去。”
沃朗这次听到摩根的掏心话,心中算是明白了未来的道路。自从摩根成为魔法部长后,他们这群人没了外敌,各自就有了各自的立场和心思。
摩根也减少了和他们的谈心,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以前十七、十八岁的时候,年少不懂事,不知路途如何前行。
沃朗由衷感激,起身沉声道:“老大,我明白了,我会和沙菲克老夫人、隆巴顿老夫人、麦克米兰老先生、奥利凡德老先生等长辈约谈,一起发表支持女巫、少数族裔巫师参加魔法部工作,打击男权主义、纯血主义思想。”
摩根拍拍桌子,示意沃朗坐下。
“马尔福家的那个孩子,还有帕金森、格林格拉斯、布莱克等,现有的纯血家族全部一起拉进去。你们联名发表感言后,我会公开站出来配合你的行动。”
沃朗迟疑道:“他就会接纳?”
摩根笑道:“如果纯血家族改变立场,他支持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
沃朗苦笑说:“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联络大家,尽快对外公开表态。”
摩根微笑点头,看着沃朗转身离开,触摸着魔戒将下午的事情汇报给蒂娜。
“你做的没错,继续维护纯血主义,就是在自断未来。纯血家族不应该就此没落,与时俱进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纯血家族的故事不应该就此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