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城柳家,小院。
“柳月如,亏你平时装得像个白月光似的,原来是个淫娃荡妇!你、你……你竟然跟叶腾这个魔头有一腿!”
何奇魁脸色惨白,不住地倒退。
边倒退边咆哮,脑袋嗡嗡的。
就在刚才,在他的甜蜜攻势、以及发誓赌咒之下,柳月如终于沦陷,把她与叶腾的一段雾水情缘,全部抖了出来。
何奇魁当时就疯了,出现了开始的一幕。
无论柳月如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
他脑袋里反复出现的,就是柳月如和叶腾在山洞里,干那苟且之事的场面。
我何大公子的女人,竟然真的被人嚯嚯了。
虽然何奇魁有所怀疑,但亲耳听到柳月如承认,仍如晴天霹雳。
他不愿相信,也不愿接受。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接受。
之后,便引发了雷霆大怒,一句“淫娃荡妇”和“魔头”,把柳月如和叶腾定性。
“奇魁,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我说出实情,你会原谅我的。况且,这一切都是意外,我也不想发生的!”
柳月如站在原地,苦苦解释,早已泪流满面。
她知道何奇魁没有错,她没有错,叶腾也没有错。
千错万错,就是那个该死的欢喜老人!
但是无论她如何解释,何奇魁都不听,现在更捂住了耳朵,表情痛苦万分。
“奇魁,我心里只有你,你相信我!”
柳月如语气哽咽,眼睛哭得通红。
但是……
这句话是真的吗?
说是这么说,柳月如连自己也分辨不出来,她究竟是爱何奇魁还是叶腾。
回来万城的这两天,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总会出现叶腾的身影。
他坏坏的笑容,帅气的外表,霸气的碾压群雄。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时,那肌肤紧贴,负距离接触的亲密感觉。
让她一度沉沦。
但理智告诉她,她不可以喜欢叶腾。
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她是柳家的千金,最重要的是,她是何奇魁的未婚妻。
何家是万城的一流家族,柳家的柳荫堂之所以能在这十几年来声名鹊起,基本是靠着何家的帮忙才发展起来的。
柳月如很难想象,如果她与何奇魁彻底闹翻,何家会怎么对付他们。
身为家族之人,必须为家族的兴衰考虑,这是继承人的基本素养。
柳月如太矛盾了,太难了!
“柳月如,你等着来,这事没完!”
一想起山神庙里,柳月如和叶腾眉来眼去的样子,何奇魁更觉得自己是只乌龟王八,被人绿了还给人数钱的那种。
他一张脸气得完全扭曲,再也不听柳月如解释,转身出了柳家。
“唉,事到如今,只能告诉爸爸,让他定夺了!”
柳月如深感事态严重,顾不上心乱如麻,立即找父亲柳庆商量。
……
一个小时后。
何家一张悔婚书,送到柳家。
上面洋洋洒洒历数柳月如罪状,把一切责任全推到柳月如身上。
并附一张声明,从即日起切断与柳家的所有合作和生意,转而跟兴寿堂合作。
兴寿堂是万城另一家大规模的医药铺,跟柳荫堂向来为竞争对手。
现在何家跟兴寿堂合作,摆明要逼死柳家。
柳庆心里那个苦呀,几欲晕倒。
打电话给何家解释,可是人家根本不接。
柳庆一股怒气无从发泄,只得指着女儿臭骂。
“我把你养这么大,长得这么标致,你好好的何家少奶奶不当,去跟一个不认识的人乱搞!?这个人还和武盟和诸多门派家族有仇!”
“偷偷摸摸也就罢了,非要跟他恋奸情热,都被人都看出来了,还蠢到给何奇魁坦白,你是猪脑子吗?”
柳庆脑袋气放屁,平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第一次骂得那么难听。
“呜呜呜……爸,这一切都是误会。”
柳月如的眼睛哭得像两个灯泡,弱弱地解释。
“哭!现在哭有个屁用!”
柳庆大声咆哮,不停按着太阳穴和人中,他怕自己随时都会晕过去。
“咳咳咳,发生了什么事呀?吵吵把火的。”
这时,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满道。
柳家的老太君朴氏,杵着拐杖走了进来。
“妈,你怎么过来了,小心一点,快来这里坐。”
柳庆是个孝子,看到母亲亲自来,连忙过去扶。
“月如啊,刚才是不是你爸骂你?”
朴氏眯着眼睛,看着哭成泪人的柳月如,心痛不已。
“奶奶……呜呜呜……”
“哎哟,我的小心肝啊,你可别哭了,哭得奶奶心都碎了!逆子,你敢骂我孙女!”
朴氏狠狠瞪了柳庆一眼,举起拐杖敲向柳庆脑袋。
“妈,我都几十岁了,你还打我!”
柳庆老脸一红,躲避开来。
“哎哟,我要打你,你还敢避开,翻天了不成?给我站定定的。”
朴氏怒了。
她年轻时就是个火爆脾气,从小管柳庆管得严,柳庆都这岁数了,脾气上来了照打不误。
“妈,你……”
柳庆一声不敢吱,只好站定定被她打。
毕竟亲生儿子,当然不会太大力,朴氏随便打了几下屁股便了事。
“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朴氏坐在主位,问起因由。
柳庆便从柳月如被欢喜老人掳走开始说,后来因药物不得已与叶腾纵情,引起何家悔婚,弄到如今柳家风声鹤唳。
“龟儿子!月如宝贝有什么错,你把她骂成这样?”
朴氏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又是一拐杖敲在儿子的屁股上。
“嘶……妈,你还讲不讲理了?她对叶腾那小子念念不忘,还坦白给何奇魁听,怎么就没错了?”
柳庆搓着屁股争辩。
“她中了毒,身子不得已给了那男子,还是她的错了?难道她应该死?”
朴氏大声道,“身子给了他,那就是他的人,对他念念不忘是长情的表现,不应该吗?”
柳庆无奈道:“妈,年代不一样了,现在贞操不值钱……”
“放屁,放你妈的狗屁!贞操不值钱那是西洋种说的话,在我们大夏,贞操就是女人的命!”
朴氏指着柳庆的鼻子,“你自己没本事,保不住柳家祖业就拿女儿来出气,真是越来越不长进,废物一个。”
朴氏凶巴巴地挥舞着拐杖,“滚滚滚,我不想看到你,给我出去!”
“好,我滚,我马上滚!”
柳庆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屁股着火一样跑了出去。
整个柳家大乱,他要出去主持大局。
“月如宝贝啊,别哭了啊,跟奶奶说说,那个叶腾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把你都迷住了。嘿嘿,肯定很帅气、很能干吧,竟然第一次就把你征服了……”
朴氏朝孙女眨眨眼睛。
“奶奶~~你取笑我!”
柳月如闹了个大红脸,把脑袋埋在朴氏怀里撒娇。
“啊呵呵呵,你可别摇了,把我这老骨头都摇散了。”
朴氏慈爱地摸了摸柳月如乌黑柔顺的长发。
她从小到大看着柳月如长大,对于孙女的品性和样貌,她是绝对有信心的。
她从来都认为,何奇魁这个外厉内荏的龟孙子,根本配不得上孙女。
只有京都那些顶级家族才有资格来提亲。
可惜柳庆鼠目寸光,瞒着她把亲事定了,当时气得朴氏吐血三升(血浆),又绝食了三天(偷着补回来)。
毕竟柳庆才是家主,朴氏有权反对,没权作决定,这是老家主留下来的规矩。
“奶奶,叶腾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他很有本事的。他跺跺脚,就可以让整个万城颤栗呢。”
柳月如用崇拜和向往的语气说道,开始把对叶腾的印象,全部倾诉给奶奶。
朴氏越听越心惊,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叶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