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里躺着两颗糖,蓝白相间的包装纸,很小清新。
糖果是那种吃在嘴里,软软的,酸酸甜甜的。
她从小,就和喜欢这个糖,每天接受爷爷的训练时,爷爷都会提前准备好这个糖,给她两颗,她能高兴上很久。
后来长大了,这个糖就停产了,往后她都没能在吃到这糖果。
演琏,是在哪里,得到的这个糖呢!
压下心里的疑惑,小跑着归队,下午的训练还在如火荼毒的进行。
那两颗糖被她揣进兜里,没尝尝味道,是不是儿时记忆里的味道。
太阳西下,下午的训练,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队伍解散,训练一个下午的学生们,如脱缰的马,朝食堂跑去。
苏单没打算去凑这个热闹,人太多了,挤来挤去,她也不喜欢。
她留意到,训练场挨着食堂的那块地上,有一棵参天大树。
树的年轮,一看就很大,关键是那个位置,环境好,视野好。
最重要的是,那个地方很安静,爬上树,可以看到更远。
于是乎,当队伍里的人都纷纷离去时,唯有苏单站在原地不动。
走了一会儿,林媛一见苏单没有跟上来,便停下步子,转身看她。
“苏苏,你不打算走吗?”人群喧闹,林媛一的声音有点大。
“你先去吧,我晚点在吃饭,在回寝室。”苏单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听起不来不近人情,可是尾音里,又藏着不易觉察的暖意。
听着苏单的话,林媛一下意识的朝跑到看去,那个位置,琏爷正在组织教官们集合。苏苏,会是在等琏爷吗?
收回视线,林媛一应道:“好,那我先走了。”
“嗯。”声音很轻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林媛一听没听到。
人群很快散去,苏单这才迈开步子,离开训练场。
在她身后,注视着她离去背影的,是演琏深邃的视线。
站在大树下,苏单抬头,感叹生命的伟大。
然后,爬上被她惦记了许久的大树,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靠在树干上,看着广阔的绿草地,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演琏手里拿着刚打好的快餐,来到树下。
抬头看着树上的人,冷冽的声音响起:“搭把手。”
苏单收回视线,低头盯着他足足看了两秒,在他深邃的目光下,寻了一处较低的树干站好,弯腰接过演琏递上来的快餐盒。
演琏利落的爬上树,在她身旁坐下,拿起快餐盒递给她,说:“今天的红烧肉很不错,你可以尝尝。”
本欲拒绝,迎上他深邃的眸子。
苏单想,她就算拒绝,演琏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接受。
“谢谢。”礼貌道谢后,冷着脸接过快餐盒。
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依然望着不远处的绿草地发呆。
“你在看什么,那么专注?”话落,演琏拿过苏单手里的快餐盒,打开盖子,说:“饭要趁热吃。”
苏单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肥而不腻,味道很好,侧过头去看演琏,出声问他:“演琏,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你的身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的存在,也不该是这里。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才会来到这里?
真如她听到的,她是家里长辈安排,才来这里的?
可是,怎么想,都不可能。按照他的性子,他可以拒绝的!
演琏手中的筷子突然停下来,转过头去看苏单。
许久,性感的薄唇微启:“好好吃饭,饭菜凉了,味道也会不好。”
苏单低头掩去眼中多余的情绪,清冷的眸子直直看着盒里的菜。
有片刻的发愣,演琏给她的这份饭里,菜是她平时比较喜欢的。
她宁愿相信这是巧合,也不愿去多想,正因为太了解演琏。
所以知道,他不会花那些无聊的时间,浪费在了解她喜好之上。
毕竟,她从未是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从未。
空气安静得可怕,两人谁也不说话打破沉默,各自吃着手里的饭。
大树不远处的道路上,偶尔有学生经过。
只是苏单和演琏在的这棵树,绿树浓郁,很是繁茂。
藏在大树上,看到外面,一清二楚。外面的人,却是看不到他们。
苏单却多少有些食不知味,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是透着一股渗人的诡异感。
前世,这些是没有的,她清晰的记得,她们军训地点,是在京大。
而不是这所谓的军训基地,而她,和演琏之间……
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聊天。
和演琏真正熟络起来,是军训结束后国庆假期,她回去。
老爷子告诉她,老爷子一个好朋友七十大寿。
她去了后才知道,老爷子口中的友人,是演琏的爷爷。
也是那场寿宴,她和演琏真正意义上的认识。
她因为喜欢演琏,便理所当然的粘着他,没少被苏君枫取笑。
偏生她那时,对演琏喜欢得紧,全然没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寿宴结束后,她是和演琏一起返校,恰好被黛米看到。
这之后,但凡她去见演琏,黛米总是一起。
现在想来,她无形中,变成了两人之间的红娘。说来讽刺,她那时到底是有多迟钝,才没发现演琏很早以前,就喜欢黛米。
甩掉脑海里那些干扰心情的事,合上饭盒,抬眸看着演琏,冷冷的说:“演琏,谢谢你的饭,下次我请你。”
他们之间,能不亏欠就别亏欠了。
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真的不想再次体会。
“为什么不是称呼我为教官,而是直呼我的名字?”
演琏的手,紧紧抓住苏单那白皙的手腕,眼眸深邃,薄唇微抿。
他问她,她才恍然,她居然叫了他的名字,该是多执着啊……
这该死的习惯,重要改掉的,继续保持,不是好事!
目光落在那被抓住的手腕上,清冷的眸子里满是复杂。
啪的一声,拍掉那抓着她手腕的手。
好听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如果介意,以后我便不会直呼你的名字,而是称呼你一声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