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拍摄,离雪莉与经纪人离开影棚,坐上回漓江公寓的车。
车里,离雪莉没让开灯,顶着黑暗,看向窗外。
透过玻璃窗,去看过去的自己,和墨柒之间的恩怨纠葛。
她与墨柒,是在宴会上认识的,那时的他,还是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至于她,在娱乐圈崭露头角,年轻气盛的他们,相遇了。
认识三个月,便在一起,那段时间,是真的很幸福甜蜜……
打断了回忆的思绪,离雪莉取了烟和火柴,车里短暂的光亮后,归于黑暗。只有黑暗里,能窥见一点星光,在黑暗里,窥视人性。
透过后视镜,花生米只看得到黑漆漆的后座,旁的再无。
收回视线,专注开车,她觉得,雪莉姐和墨少,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二人之间,不仅认识,还有着很大的误会和隔阂。
车回到漓江公寓,花生米去停车,离雪莉自顾上楼去休息。
回到房间,她推开卧室隔间的门,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关上。
隔间的灯没开,离雪莉抹黑坐在地上,靠着冰凉的墙壁。
“我见到他了,你一定,也很想看看他。”声音颤抖,于心不忍。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可是,我不会阻拦你见他。”
抹黑取出烟盒和火柴盒,犹豫了许久,离雪莉终是放下了手。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烟味,所以我不会在你面前抽烟的。”
话语停顿,离雪莉又自顾自的喃喃自语:“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会把烟戒掉的。可是我,失言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言。”
“我好想你啊,你为什么不来我梦里,不来梦里见见我呢?”
“是不是因为,我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你生气了?”
“我也有我的苦衷,我的言不由衷,我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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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柒回到家里,时间点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
可是墨家客厅,却是通室明亮,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这发自肺腑的笑声,墨柒听在耳里,嘴角勾起一抹轻讽。
随后若无其事的开门,走了进去,“大少爷回来了。”
听闻动静,屋里的佣人迎了上来,递了替换的拖鞋。
“嗯。”应了一声,墨柒换了鞋子,迈着一双大长腿,朝客厅走去。他上楼的必经之路,必须得经过客厅。
如果可以,他并不喜欢踏足客厅,那于他而言,毫无意义。
随着他越来越近,客厅谈笑风生的声音,越发的清晰明朗。
他恍若未觉,熟视无睹的穿过客厅,迈脚上楼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回来连声招呼都不会打吗?”不待他走远,一道声音已经响起,话语里,藏着深深的不满和抱怨。
闻声,墨柒脚步停顿,他站在楼梯处,回头看向说话的人。
那是个雍容华贵、保养得体,风韵犹存的女人,快五十的年纪。
可是那张脸单和身段,因为保养得体,一点也看不出实际年龄。
这人,便是墨柒的母亲-谭凤,墨家最高权利掌舵人。
墨柒的父亲,死于几年前的车祸,偌大墨家,不过他们母子三人。
盯着谭凤看了三秒,墨柒出声:“我回来了。”
声音冷漠,仿若他说话的那个人,不是母亲,而是陌生人一般。
“你……”谭凤觉得,这样的墨柒,哪里是她的儿子。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上去了,不打扰你们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客厅的人,墨柒话未多说,回头上楼,果断远离。
客厅里,谭凤从墨柒那里受了气,整个人心情不佳。
似是看出了她的异样,客厅里的几个妇人,出声道:“谭姐,今天也不早了,我们几个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谭凤这人,八面玲珑,哪里真的会让人回去。
她笑着出声:“没事没事,今晚就别回去了,就在这里住下了。”
“我们可是说好了,今晚要通宵打麻将的,我可是让佣人安排好了一切。你们三个,谁也不准借故离开。不然,我可跟你们急。”
一席话,顿时活跃了客厅气氛,也安抚了几人的情绪。
墨柒上楼,经过墨乔的房间,瞧见有灯光照出来。
停下,抬手敲门,“乔乔,是你在里面吗?”
“哥,是我,我刚回国。”回应墨柒的,自然是墨乔的声音。
片刻后,紧闭的门打开,墨乔穿了合体西装,颜色选择了白色。
她一双丹凤眼,鹅蛋脸,戴副金丝边框眼镜,给人斯斯文文的样子。那身肌肤,红润白皙,是令人羡慕的牛奶肌。
她一米七二的身高,又穿了五公分的白色高跟鞋。
站在墨柒面前,只不过是矮了他一个头。
将墨柒请进屋,墨乔倒了咖啡递给他,自己端了一杯,靠着办公桌,“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听妈说,你总是回来很晚。”
“没忙什么。”喝着咖啡,墨柒垂下的眼里,掠过异色。
“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英国,参加公司高层会议的事吗?”
迎上墨柒的视线,墨乔推推眼镜,“提前结束了。”
话虽是如此,墨柒又有什么不懂的,“为了顾倾,值得吗?”
以前,也许应该是值得的,可现在,他都有了女朋友。
值得吗?关于这个问题,墨乔无数次问过自己。
她点头:“值得,只要是他,无论做什么,都值得。”
“哪怕他现在有了女朋友,你们之间,不在有可能,也值得?”
墨柒的问题,很扎心,可也是事实。
停顿了三秒,墨乔没有犹豫和迟疑的点头:“值得。”
他有了女朋友,她祝福他。
只要他幸福,她就会幸福。
那是自己的妹,看她这样子,身为哥哥,墨柒是心疼的。
放下手里的咖啡,他起身上前,轻轻将人抱住:“乔乔,你们都大了,小时候的承诺,你就不要当真了。”
“放过你自己,迎接新的生活,好吗?”
“哥,做不到的……”
要是能做到,这些年,她就不会心心念念的,都是顾倾。
“你为他做的,够多了。”他的妹妹,何其骄傲的一个人,却为了顾倾,把自己武装成了现在这样。
“哥,别人不理解我,你最能理解我。”
“嗯,我理解。”
因为他们兄妹,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