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谭凤的卧室,窗外艳阳高照。
镜头拉近,落在躺在床上的二人身上,正是谭凤与顾长生。
盖着雍容华贵的紫色被子,谭凤头枕着顾长生,脸上还带着红晕。
“长生,只怕今天之后,我们两个,也该缘尽于此了。”
如今,连乔乔都知道了她的事,只怕是纸包不住火。
乔乔的性子,她作为母亲,最是了解。她不会,把事情捅破。
但正是因为如此,她跟长生,以后再也不能继续往来。
抓着谭凤的手吻了吻,顾长生知道她的顾虑和担忧。
“我知道,所以昨晚,我才没离开,选择留下来陪着你。”无声叹了口气,顾长生又道:“你说得对。”
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顾及儿子,谁让他喜欢墨乔呢。
儿子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及时收手,也许也是好的。
总好过后续被儿子知道了,亲手了结了他这个父亲的好。
眼泪顺着脸庞滑落而下,谭凤快速抹去,“即便分开,我也会念着你。时时刻刻,你都活在我的心里。你也是,千万别忘了我。”
亲了谭凤额头,顾长生将人抱得更紧,“我会的,我会的。”
“凤凤,我们的事,乔乔她会告诉别人吗?”
情人和儿子,显而易见,顾长生选择了后者,而非前者。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墨乔那孩子,将这件事,告诉给铭楚。
谭凤有过刹那的犹豫,了解归了解,她其实,也拿捏不准。
“我不清楚,依我对乔乔的了解,她不会。”话落,谭凤又道:“但是,这种事,谁能保证呢!毕竟是,让她难以接受的事……”
“她不会,我会!”寒冷至极的声音响起,房间的门,从外被人暴力的推开。门开,只见墨柒,身着黑色西装,站在门外。
他腿受伤,一只手,还杵着腋下拐杖。
那如墨画一般的五官上,一片冰冷嗜血,偏白的唇瓣紧抿。
他身后,站了两个男人,身着黑色西装,恭敬候在他身后。
原本出国执行任务的儿子,突然回国,还现场抓包。
床上谭凤,如惊弓之鸟,想要起身,恍然想起,自己赤身裸体。
她拉过被子盖着自己,被子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的好母亲,我警告过你,别有下次,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冰冷的眸子落在顾长生和谭凤身上,墨柒气得杵着拐杖的手,青筋紧冒,“给你们三分钟,穿戴整齐,滚下来见我。”
丢下这话,墨柒转身,杵着拐杖,朝楼下客厅走去。
等人走后,躲在被子里的谭凤,浑身力气,如被抽空一般。
看着头顶繁华绚丽的吊灯,她低声呢喃:“长生,我们完了。”
上一次,她可以底气很足的反击儿子,是因为没被抓到证据。
而这一次,却不同了,她跟长生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儿子抓包。
大难临头各自飞,顾长生懒得安慰谭凤,掀开被子起床穿衣服。
“凤凤,为今之计,先穿衣服,去楼下试试墨柒的态度。”
态度?谭凤苦笑出声:“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是要毁了我。”
顾长生却不以为意,“无论如何,他好歹是你儿子,不会真拿你怎么样的!母子哪有隔夜仇,你就放心吧,墨柒丢不起这个脸。”
从床上起身,拿起裙子套在身上,谭凤恍恍惚惚,“你错了。”
“我跟柒儿的母子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可以说很恶劣。”
她与儿子的关系,以前,是极好的,并没有这么差。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切都得从儿子二十五岁那年说起。
那一天,她跟顾长生刚刚偷完情,送走顾长生,儿子也刚好回家。
被二十五的儿子看见。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儿子对她的态度,渐渐差了起来。
到了最后,可以说是水火不相容,两人关系,一度恶劣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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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悠扬的酒吧,墨乔难得穿西装之外的服装,出现在酒吧。
顾铭楚现身酒吧,一眼就看到了一身运动装,坐在吧台的墨乔。
眼里划过一抹异色,顾铭楚脸上染了笑意,朝墨乔走去。
“我还以为,你会很忙,不愿意赴约。”人未坐下,声音已经响起。坐在墨乔身旁,顾铭楚看了调酒师,“老规矩。”
喝着酒,墨乔只觉得,酒很苦涩,眼里划过苦笑。
“我不忙,不仅不忙,还很闲。”从她住处到酒吧,五公里路程,她穿了运动服,全程跑过来。这么做,就是为了宣泄情绪。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顾铭楚只听声音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回头看她,她没戴眼镜,牛奶肌在灯光下,剔透光滑。
“怎么了,谁惹你了?”他不喜欢,她不高兴的样子。
他希望,她永远高兴快乐,甚至是幸福,满面笑容。
喝酒的动作一顿,墨乔放下酒杯,微微侧身,看着顾铭楚。
“铭楚,我们是朋友,对吗?”
心蓦然一紧,顾铭楚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乔乔,你怎么了?”
摇摇头,墨乔继续喝酒,喝完杯中的酒,她又要了一杯。
这一次,她没喝,只是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会如何?”
也不是不能做朋友,只是到底,有了隔阂,跨不过去。
“乔乔,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心脏位置,慌乱不堪,这是顾铭楚第一次,体会到怕的感觉。
哪怕是以前,被父亲虐打,遍体鳞伤,他都从未怕过。
唯独这一次,因为墨乔一些话,他彻底怕了。
与顾铭楚二十多年的友谊,墨乔何尝不在乎。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呛得她险些掉了眼泪。
将酒杯重重砸在吧台上,墨乔回头看着顾铭楚,笑了。
“也许,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个酒吧,聚一聚,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