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一轮旭日东升,雨后换来一片蔚蓝晴空,真是让人赏心悦目的颜色,心旷神怡的天气。
清风拂过窗帘,吹淡房间内有些腥臭的气味。
奥雷瘫软成泥,睡姿抽象,跟昨夜被摆来摆去定有关系,他睫毛微颤,蹙紧眉宇,在一阵头痛中猛然睁眼!
“…艾菲尔轻点!”
他惊坐而起!伴随吼声的,还有阵阵下坠火辣辣的绞痛感,腿脚都没知觉了。
看看周围…这里是哪儿…?
如此陌生,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一床战况。
他有些不肯相信。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床畔…
又看向枕头,昨晚抱过…
又看向桌子…窗户…
恢复理性的代价是什么?
当然是认知现实后需要承担的的痛苦啊!
“不…”不可置信,“不…不……”
痛觉越来越明显,记忆越来越清晰,画面越来越辣眼。
他用被子掩住脑袋,蜷缩赤裸身形,怎样也无法遏制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海潮。
艾菲尔…三个艾菲尔…不同姿色的艾菲尔…对自己…对自己…
不对!
那根本不是…女人怎么可能有…就当准备给这可怕的事下个定论时,他头有些僵硬地…看向下体…
表情变得越来越精彩…最后失声痛吼!
昨晚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自己被人睡了!!!
还是以不同的自恃,自己还去配合。
要是女人还好,可对面都是群…
一阵恶心涌来,他把能吐的都吐了出来。
眼泪鼻涕止疯狂往外窜。
自己被亵渎了,自己的肉体,灵魂,挚爱,尊严,血脉,通通被亵渎了。
最后一丝不挂的躺在这里。
欲要起身却是腿脚无力。
他疯狂捶打着膝盖,不肯认清现实。
站起来,给我站起来…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可能和几个男的…我没被玷污…那一定是梦…一定是幻觉!
当精神又一次遭受重度摧残。
他已完全无法控制情绪。
无穷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淹没他…
他不曾想过的是,当初艾菲尔也是这般绝望过后,也就是一夜之间才换了人格。
那同样是一夜的煎熬。
奥雷的过程却是痛并快乐着不是吗。
而让他不得不站起来的理由还有另一个。
昨晚的“严刑逼供”
好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公主再三叮嘱过要守口如瓶,谁也不能说,一丝都不能泄露。
他不光说了,还说了一些多余的东西。
例如…
公主密谋叛国,泄露国家高层机密,可能颠覆当今党政局势。
要是上升到查尔木合众国和A国…西尔维娅家族会顷刻覆灭。
后果影响有多大,他都不敢想。
自己必须跑,出逃,离开A国,回到自己国家寻求家族庇护。
还有艾菲尔。
现在太危险了,必须带她离开。
一想到艾菲尔。
脑子跟被开颅一样。
处于混乱的他已经分不清谁才是他的艾菲尔,谁才是真正的艾菲尔。
————
陈默戴着耳机,双眼灼灼盯着屏幕。
那些足以把奥雷捶死的供术。
他指的不是奥雷杀害四位无辜少女的事。
哪怕他已经把所有重要案件经过,人物,地点,时间,动机,留下什么证据,都说出来,哪怕已经比警司那边的卷宗还要详细。
这个案子已被坐实,公主有意操作保他,让人顶罪本来就是为了平息民怨,这时翻供打脸,会引出别的祸端。
这不是王室与政府想要的。
陈默指的是,公主多洛莉丝伙协奥雷通敌叛国,泄露国家机密。
当中,奥雷承认了,公主会提前开放哪些外资企业进到国内,吞并国内资本。
罪名累累少说五百年起步。
对两国关系影响重大。
对于那些想要公主党下台的,当然是巴不得坐实。
陈默知道她想干什么。
让资本吞并资本,然后再拔除外来资本。
这一点公主明白,资本不明白?
陈默更不敢苟同她的做法。
奥雷学术造假,残杀无辜少女,以后还会泄露国情嫁祸院长,影响龙兴根基。
恶就是恶。
杀人就该偿命。
这是民间普遍信奉的王法。
为死者还冤,谁来也无用。
沉凝半晌,陈默下定决心。
“苏月影,恩恩怨怨这种事,当然要本人亲自来才爽啊。”
碎语一句。
他把一部分关于奥雷的罪证传给苏月影一份。
自己体量不够,也无暇分身。
奥雷现在应该已经动身。
只要警司那边肯抓人,逮到就是畏罪潜逃。
而想让警司抓人……
陈默取来纸笔,提起又放下。
他研习文墨,用词不戳,句斟字酌间想着该怎样才能用文字表达出自己的愤怒,想以笔为刃加以要挟,又能全身而退达成目的。
写着写着…最终停笔。
他怎么能不懂呢,古往今来谈判从来不在于书信,而是各方利益的博弈与妥协,是暗中的硝烟。
他想了很久,做了一个很荒谬的决定。
不再是书信暧昧。
不再是以公主狗腿的身份。
他只想前往圣米亚堡,质问坐在小御座厅殿堂上方那位!为达目的,把人命当成了什么?为达目的,还想牺牲多少人,断送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