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般想,越是觉得自己失言,也越发的羞窘起来了。
见她许久不言,陈清轻声问:“怎么了?”可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小姑娘不开心了?仔细想了想,春雨似乎也没有送信来说宁康侯府发生什么事。
将莲花灯接了过来,放在了一旁,安娘垂眸,像是掩饰,又像是在看那莲花灯的模样,没说话。
陈清想了想,许是小姑娘撒娇了吧,于是就将她拥入了怀中,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发,“来年便能一同前去了。”
闻言,安娘不禁笑了,乖顺地依靠在他的怀里,“那可说好了,你可不许失约。”
捧起小姑娘的脸蛋,看着她一双眸子带着笑意,如同天上的繁星那般璀璨,“嗯。”他微微地在她唇瓣上点了一下,见她面色羞红,像是羞涩绽放的菡萏,陈清的眸子也越发的亮。
“那我明日晚些再来寻你?”
两人也知,快要成婚了,再见面不好,可又总想见到对方,见了面,哪怕什么也不说,也觉得舒心。
安娘听他这么说,温顺地点点头,笑了,很是轻柔。
上巳节之日,安娘放了莲花灯,为家人们,也为了即将成为家人的陈清,祈福禳灾。家中的几个姐妹也都出了阁,如今只剩下她,与那尚在牙牙学语的谢英娘。
以往这种日子,府里总是很热闹,安娘不禁想起了有一回上巳节,谢锦娘与谢慧娘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当时觉得很气愤,但现在回想起来,却也觉得好笑,毕竟那会儿还小。
近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谢慧娘倒是与家里联系多了一些,没有提旁的事情,只是时不时地给蒋老太君送些东西来,捎带着也给安娘送了一些。
那日,倒是难得的,她回了府,李怀泽没有陪同,但谢慧娘身边的人一言一行都透露着李怀泽对她的爱重。这是她成了李怀泽的正室之后的第一次回府,府里众人很是重视。
安娘还记得谢慧娘就是在这回廊旁的亭子里,与自己说了一番话,是跟她说如何与婆婆相处类似于告诫的话语,没有半点的夹枪带棒,她觉得谢慧娘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样的话,以后谢慧娘是不会对她说的。
谢慧娘的改变,众人都看在眼里。
后来,李怀泽来接人了,笑嘻嘻的,谢慧娘更加的柔顺。等到人走了,蒋老太君握着安娘的手坐在榻上,说谢慧娘本就是个聪慧的,只不过之前她想左了,让她也得记着,嫁人之后定要恭顺谦和。
在这闺中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她也越发的感到一丝不安和不舍。
“在想什么?”
一转头就见陈清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房中,他转头看了一眼烛台,拿起了旁边的剪子,剪了一小段的烛芯,灯光明灭扑朔,他的眉眼在烛火的映照下,变得更加的温暖。
她撑着下巴,深深地看着他,“没什么。”
“今日过得可还好?”伸手抚了抚她额间的碎发,“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