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心中疑惑,当初是谁说这陈清只是个不懂文墨,只知舞刀弄枪的大老粗的?
此番看来,真真是传言不可信啊!
外面你来我往的,好不精彩,二房年方6岁的谢子岳还未有什么男女大防,他不停地从外头跑进来跟她们说外头的盛况,小脸儿红扑扑的,奈何学识不够,双方你来我往说的什么,他有时候也不能很好地转达,本就逗得安娘她们发笑,再见他说得那叫一个手舞足蹈,叫屋内的众人见了,更是笑语晏晏。
这般的热闹欢乐不停地蔓延开来,而陈清那边催妆一次又一次,到了该出阁的时候了。
离家的这一份不舍浓浓地盘桓在安娘的心上,小江氏喂安娘吃了上轿饭,一边叮嘱着她为妻为母之道,越是说越发的哽咽起来。
安娘也忍不住要哭了起来,旁边的周氏连忙搂住她的肩,“莫哭莫哭,这可是欢喜的事儿!”
“可不是!”蒋老太君含着泪握住了安娘的手,“可不许哭!新娘子合该漂漂亮亮的!”说着,蒋老太君自己也有些难忍泪意。
言嬷嬷和沈嬷嬷二人在一旁劝着,众人总算是忍住了泪。
外面催妆的炮竹再一次响起,到了安娘该起身道别的时候了,她起身来,走到蒋老太君的面前,跪在蒲团上,“祖母!孙女拜别祖母!”
“好,好孩子,快起来!”让人扶起了安娘,蒋老太君叮嘱她:“去了陈府,不比家里,什么事情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好生照顾好你的夫君,来年早些给他家里添丁。”
“是,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但若是有人欺到你头上来,也莫要退缩,要记住我们宁康侯府是你永远的依靠!”蒋老太君掷地有声地说道。
二夫人庄氏连忙应道:“是啊是啊,安娘咱们可是一家人,到什么时候可都别忘了啊!”二夫人庄氏说这话,可是指着安娘嫁去之后,成了提督大人,还能惦念着他们二房的,拉拔他们二房一把。
闻言,大夫人杨氏心里冷哼了一声:我这宁康侯夫人都没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儿?当我真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大夫人杨氏自然是知晓二夫人庄氏打的是什么算盘,但这会儿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笑附和了几句。
周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当年江氏写信回来就说过自己的两位嫂嫂之间的眉眼官司,她了然,好在安娘要嫁出去了,即便这两位夫人如何斗法也与她无关。即便将来蒋老太君作古,她们要寻上门去,安娘也大可直接拿夫家不肯推了。
想到这儿,周氏寻思着回头还得叮嘱安娘几句,他们此番来京城有些赶,到了宁康侯府也没什么机会多说一些体己话。
催妆声再一次响起,江桓耘来了,他微微敛着眸子,对着屋内的一众行了礼,周氏笑着对他说:“可是来背你九妹妹的?”说罢,拍了拍江桓耘的肩头,让他可得好好地背。
江桓耘微微一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