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将整个正堂内的众人全都唬了一跳,杨老太君对上陈清那一双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眸子,被吓得心口砰砰直跳,一时间像是掩饰自己的惧意,用力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案桌,气急败坏地嚷道:“陈令仪!你这是做什么?老婆子我还没死,就算是死了也不要你这个杂种来摔盆!”杨老太君真的是气急了,一下子什么浑话也都说出口了。
听到这话,安娘心头一震,虽说这是杨老太君的气话,可若非杨老太君往日常有这样的想法,怎会在此时这般顺口?瞬间,心中就有一股子气愤,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陈清,往日里,他在陈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也难怪定国王妃总是要将陈清带去王府住着了。
陈琳芳被陈清的这个举动吓得两股战战,若不是坐在椅子上,她早就要瘫了,只不过是勉强维持着样子罢了。
这从战场上带下来的血煞之气,哪里是普通的闺阁小姐能够抵挡得住的?但她听到杨老太君这么说,就像是自己有了人撑腰一般,反倒大胆起来,“就是,早就应该将你给赶出去才是!”
安娘压根儿不理会陈琳芳,转头看向了杨老太君,“老夫人请慎言!老夫人乃是诰命夫人,定然比我这等小辈经历繁多,本县主有一事想要问一问老夫人!本县主的夫婿如何是老夫人口中之人?若是如此,难不成是圣上与贵妃娘娘随意指婚不成?”
此言一出,杨老太君暗道一声不好,安娘这话是在问她,若是陈清是杂种,那她现在身为元贵妃的义女,难不成,元贵妃要成了那杂种的丈母娘吗?想到这儿,杨老太君心中又是后悔,又是生气,又是恨的,她就知道,一遇上陈清与安娘,就没有什么好事儿!
这杂种怎的当年就没死在外头?
看着这眼前的一幕,谢子汲真是怒极了,没想到这陈家二房的人这么不是东西!本以为自家阿姐嫁给了陈清,二人两情相悦,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怎料竟有这般令人咬牙切齿的二房一伙人?
陈琳芳见杨老太君答不上话来,就觉得安娘可恶,“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主,我祖母乃是三品诰命夫人,那可是先帝爷赐的!再者,你现如今嫁入了我们陈家,就应当守我们陈家的规矩,合该乖乖向我祖母行礼问安,哪里有你回嘴的余地?”
不提那三品诰命倒还好,一提起,言嬷嬷可就不答应了,那三品诰命乃是他们家姑爷拿命给杨老太君换来的!
若非当年陈裕文如此骁勇善战,忠心护主,怎的会有杨老太君的三品诰命?
你再看看这陈府的大宅子,还有那郊外的一处园子,都是先帝爷赐给陈裕文的,说到底,这些可都是陈清的东西。另一点,陈裕章既是京兆尹,自然也有自己的府邸,早早地就应该分家去才是。
陈清哪里容得杨老太君和陈琳芳她们这般对待安娘,立即冲外头喊了一声:“许昌!”
“属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