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吞天龟是妖兽,体内的魔气少的可怜。魔君一个人待在同一个地方上百年上前年,心中不会厌烦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辈其实十分后悔当初做的这个决定,无尽的寿命又如何?前辈只能一人独享。”
白璞玉说的平静,一点也不留情面。
他踏入修仙界不久,但对于修仙界之中比较常遇到的操作也算是稍稍有了解。
东夷魔君看着丹乐心的时候眼睛里都要放出光来,不得不让白璞玉警惕。
原本乐呵呵听着白璞玉说话的东夷魔君脸色微沉,他嘴巴抿的紧紧的,手中不自觉的用力,猛地捏碎了手中的大棒骨头将丹乐心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东夷魔君心中着实不是滋味,自己羞于启齿的隐秘被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辈揭开,这个感觉绝对不会太好。
“小辈!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东夷魔君的语气中带着滔天的怒气,仿佛只要白璞玉再说一句话,他就将这小子千刀万剐。
“前辈又何须动怒,前辈已是与天同寿,在吞天龟内,前辈修为更甚从前,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幻化出这等场景,让小辈我佩服都来不及。”白璞玉丝毫不畏惧东夷魔君的怒火。
一番话下来就将东夷魔君的怒气消得一干二净。
东夷魔君又笑了,此时才真正的将这个小家伙看在眼里,能看破大乘期的幻术还能一针见血的说出关键,这个五灵根的小辈确实不凡。
这份机灵完全可以弥补灵根的不足。
而且这小辈长得不错,模样气质都有些像幼时的自己,这眼睛这鼻子还有这冷静的模样。
如果将这个小辈带入魔,一定大有前途!
东夷魔君此时越看白璞玉就越是满意,如果视线能吃人的话,白璞玉都要感觉自己将要被东夷魔君一点点的吞入肚中。
白璞玉心中疑惑,但是盯着他总比东夷魔君一直盯着丹乐心来说要好的多。
放在石桌下方的手暗暗捏了捏丹乐心的手心,丹乐心心神微动,身体则一动也不动,更加没有抬头。
“小辈,你说对了。”东夷魔君也没心情继续啃食生肉,他将手放在膝盖前,神色严肃的道:“老夫在吞天龟体内待了确实很久很久了,久到都不知道外面到底今夕是何年,久到老夫的神魂都快要有崩溃的迹象。”
“老夫,一个受万民敬仰的将军!竟然被困在吞天龟的体内成上千年?这成何体统?”东夷魔君语气中带着垂暮老人的悲伤,魔气围绕着两人,侵入丹乐心的身体,让丹乐心听着他的话语有些动容。
“近十年来老夫甚至有预感,如果再继续下去,那个曾经威震八方的东夷魔君,就真的要彻底陨灭。”东夷魔君话音一转,他对着两人露出一个笑脸道:“但是,上天还是偏爱老夫的!它知道老夫的难处特意给老夫送来了你们!哈哈哈!这叫什么?这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转头又见柳啊!“
“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魔族不上学的吗。”丹乐心听东夷魔君说的变扭,怼人的话不经脑子就脱口而出。
东夷魔君此时笑的如同一个宽容和蔼的老人,他连说了几个对对对,满脸慈爱的看着丹乐心,丝毫不介意丹乐心刚刚的话语。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丹乐心的头顶。
白璞玉在半空中截住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开口道:“魔君勿怪,我家师弟脑子有点不太正常,等我回去一定好生罚他。”
“怎么会,我看这小辈十分机灵嘛,你瞧瞧这灵动的眼珠子。”
丹乐心立即垂下眼帘,双手握拳不敢再随意说话。
“这变异的火灵根。”
丹乐心收敛起周身的气息,安静的当一个木头人。
“小小年纪还身负异火,气运如此之高,往后一定会有大作为。”
丹乐心心中一颤,就算他再迟钝也能明白东夷魔君的意图了。
东夷魔君被困在吞天龟之中太久了,他的神魂快要消散,那么巧上天就让丹乐心和白璞玉两人被吞天龟吞入腹中。
一个资质上乘,身负异火气运高的小家伙就这么出现在东夷魔君的面前,东夷魔君自然是动了一些歪心思。
魔族本就是人族化成,只要夺舍了丹乐心,用他这么上乘的身体转修魔功一定事半功倍!
等他重回魔族,假以时日没准能突破大乘到达更高的境界。
光是想到那个场面东夷魔君就已经兴奋的浑身颤抖。
白璞玉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强挺着未露怯意,实际上手已经偷偷摸到了腰间的灰葫芦,只要东夷魔君一动,他就立即拔开盖子用赤月焱的火焰糊他一脸。
见两个小辈如同鹌鹑一样,动也不敢动,东夷魔君满意的笑了笑。
这两人是明白了他的想法,如此一来他也无需再跟两人客套。东夷魔君突然暴起,他右手化为鹰爪往白璞玉的脖子抓去。
白璞玉本就紧绷着身体留意着东夷魔君的一举一动,他一动,白璞玉跟着动。
然而白璞玉还没从腰间打开葫芦的盖子,就被东夷魔君捏住脖子一把往旁边的红墙上丢过去。
“小辈,老夫很喜欢你,你可不要自寻死路!等老夫夺了你同伴的身体,自然不会亏待你的!”东夷魔君拍了拍手,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朝丹乐心扑过去。
毫无反抗之力的白璞玉身体穿过红墙,飞了很远才被摔到地上,肋骨被摔断了三根。
丹乐心想逃!他身上浮起火焰就要往外飞去!但是他哪里逃得过东夷魔君的手掌心。
东夷魔君将丹乐心定在原地,对其上下其手摸了个遍,满意无比的点着头。
一挥手又将要冲上来的白璞玉掀翻在地,冲白璞玉吐出一团迷雾,让他昏睡过去。
虽然神魂快要消散,但是东夷魔君对付着两个小家伙还是手到擒来。
“接下来到你了,可爱的小家伙。”东夷魔君搓了搓自己的手,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