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地方啊?师傅。”丹乐心的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神魂突然一阵刺痛,好似有千万根银针在自己的脑海中狠狠地扎下去。
“啊!好痛!”丹乐心克制不住自己大喊出声,等他神魂中的刺痛感一点点的消失后,他睁开眼睛,看向周围,周围已然不是处在他的识海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处何方,抬头看去黑色又压抑的那片天空好像近在咫尺,他伸出手来就能触碰到,阴郁的气息围绕在自己的身边,想趁自己分神的时候趁虚而入,头顶盘旋着眼冒红光的诡异黑鸟,它们嘴里或多或少叼着一些奇怪的东西,煽动着翅膀有些恶狠狠地盯着地面。
丹乐心的身子打了个寒颤,他看到地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脚踩在一个小坑里面还能感受到脚下泥泞的土地还有一滩水,直到身上溅起了一些黑红色的液体,丹乐心将衣裳的下摆撩起来闻了闻,瞬间有了想要呕吐的感觉。
“这里面的都是血液!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人的血液还是什么妖兽的血液。”丹乐心强忍着想要低下头疯狂呕吐的想法。
就在这时白南之出现在他的身边,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差点吓得丹乐心一跳三尺高,脸色有些难看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师傅,你别吓我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压抑恐怖,天空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连点月光都没有,渗人的很。”
白南之听他如此吐槽,脸上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拍了拍丹乐心的肩膀示意丹乐心往前看。
就在两人前方的山头上,忽的出现了一群带着长长的角帽身着盔甲,手持兵器和盾牌的军队,他们跨着整齐一致的步伐快速的往前进,丹乐心露出吃惊的模样,现在的修士们比拼的都是法术和自己的修为,根本没有人会使用这种盔甲和角帽更别提是这种一个法术就能打飞的盾牌兵器。
他将疑问的目光投向白南之,却见白南之示意他继续往下看去,丹乐心只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好奇继续往下看,那群带着角帽的军队数量大约有三千人左右,他们虽然穿着的非常厚重,但是跑起步来仍是健步如飞。
他们的跑的很快,白南之带着丹乐心飞着往前跟上了他们,他们翻越了面前的山头,很快的抵达一片荒原之中,荒原开阔平坦,上面早有一伙奇形怪状的生物盘旋其中,有半人半蛇的,有身后长着翅膀的,更要狼面人身的,他们或坐或站,但是无一例外都围绕在篝火旁窃窃私语。
“这伙人,是妖兽?”丹乐心紧张的开口问道。
“是,也不是。”白南之瞥了他一眼回答道:“他们是正统的妖魔,从妖化为魔,与兽成妖又不同,他们身上的血脉比如今的妖兽们要强上千百倍。”
白南之这么一解释,丹乐心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脑海快速的转动着,很快就想到了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来历,一下子有些晃神和慌张道:“师傅!你说的这个地方!莫不是上古仙魔大战遗留下来的战场废墟!?”
“对。”白南之又露出一个笑容,笑眯眯的看着丹乐心,完全无视了丹乐心面上的呆愣和恐惧。
战场废墟在修仙界几乎是一个人人皆知的地方,因为这里的是上古仙魔大战时遗留下来的一片战场,据说这场大战空前绝后共有一百七十六万的仙魔在此次战役中陨落,这片战场能保存至今是因为一位上古的大能的法器带着时空的功能,在战争后发生了异变,故而将这片战场废墟保留了下来。
但是也因此,在这场战争之中丧生的一百七十六万仙魔每一天都会重现其中,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搏命厮杀,死去后又一次被这片诡异的地区给强行召唤出来,再一次又一次的厮杀下去,生生世世直到永远。
经历了几百年后,仙魔们的怨气在战场废墟上空凝聚,成为了一片片巨大的黑色乌云将这片战场废墟笼罩着,里面的怨气和痛苦足以让一个中央城市毁灭。
由于仙魔们的怨气实在是太多了,每年都会溢出来不少,从刚开始的只有一点点到现在已经开始往周边的地区蔓延,只要怨气所抵达的地方,那么这片地方便会化作一片空城。
联合议会厅早年就已经就战场废墟的怨气问题展开了一系列的研究,最终决定在战场废墟外部设置一个屏障将战场废墟和修仙界完全隔离开来。
这个计划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实施,每一百年便会有专人过来维修战场废墟的屏障,确保这份屏障能将战场废墟里的滔天的杀意和怨气能隔离的彻底,不会有外泄。
经历了几千年的怨气,比初始的更加的令人恐怖,丹乐心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隐约的有些呼吸不过来,好像神魂都要被天空中的怨气所吸走,脑海中也浮现出了暴躁的情绪,突然之间很想杀人,很想放肆的将那些人的四肢都尽数卸下来。
“不对,不对,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可以。”丹乐心一下子清醒过来狠狠地摇晃了下自己的脑袋,将脑海中的血腥画面给甩出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更加暴躁了,他有些忐忑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南之。
却见白南之兴致勃勃的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鲤木果,咔嚓的咬了一口,有粉色的汁水溅了出来,让丹乐心的心中一颤,想起了被自己砍下头颅的那一个化神期修士,一时间拽紧了白南之的衣袖。
可白南之以为丹乐心也有些饿了,于是从自己的袖子里又掏出了一个鲤木果递给了丹乐心。
丹乐心看着这个鲤木果敢不接吗!?
他不敢啊!只能是硬着头皮接了下来,嘴里还要恭恭敬敬的道一声谢,他不打算吃,所以有些尴尬的握在手里,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