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乐心独自一人待在炼丹房之中,没有炼丹,就这么静静地发了十天的呆。
他将遇见羽首之后的所有事情都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次,想到羽首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眼中亮着的光,想到羽首娇蛮任性时的模样。
一桩桩一件件在丹乐心的脑海中交替出现,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定格在他和羽首有了肌肤之亲的那一夜。
丹乐心虽然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找借口,当时那一夜,自己是受了玄冥蚯蚓的影响,看到羽首快要走火入魔了,才克制不住自己。
这能算是自己的错吗?丹乐心这样问自己的心。
“我明明不爱她!却对她做出这等错事。”丹乐心咬紧牙关,他从没有如此的痛恨自己。
恨自己的一次错误决定,毁了自己和羽首两个人。
他脑海中这几天浮现的影子,只有羽首一人,就连唯一心动的符奕薇,丹乐心也没有想起来一瞬。
在不知不觉中,羽首的分量已经重到将符奕薇全部都挤了出去,只是如今的丹乐心还没有察觉出来罢了。
十日,短短的十日,丹乐心徒然间颓废了好多,整个人眼中充满了血丝,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
他想去找羽首,好好的将所有事情都谈一谈,倘若羽首还愿意跟着自己,丹乐心发誓也绝不会亏待她的。
丹乐心摇摇晃晃的从炼丹房之中走出来,随意收拾了一下自己,服用了几粒丹药之后,他朝着羽首的方向而去。
“到底是我的不对,理应是我来好好照顾她,所以不管她接下来跟我提什么要求,我也会尽量满足的。”这是丹乐心深思熟虑了许久的决定。
他到了羽首暂时居住的屋前,突然又有一些迟疑,房屋四周十分安静,一路走来丹乐心发现四周被设置了阵法,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自己的父亲母亲设下的。
理由也很简单,为了控制住羽首,让她不要在外面乱说话罢了。
一想到羽首痛失自己的骨肉,而后又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空荡荡的房间中,丹乐心的心就突然一窒。
他在外面惆怅了半个时辰,最终给自己下定决心,上前去敲了敲门。
可惜门内根本无人应答,丹乐心皱了皱眉,心中嘀咕了几声。“难不成是羽首在里面因为承受不住而昏迷了?亦或是想不开!?”
这两个猜测一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丹乐心就开始慌了,他顾不得许多,指尖窜出火焰,将门正中心用灼热的火焰烧出了一个洞,随后他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
丹乐心大步向前往里面一看!顿时愣在原地!这个屋子中没有半点生气,座椅板凳就连蒲团上面都还有灰尘,羽首根本不在里面!
四周的门窗都关的好好的,丹乐心快步走向里间,除了床铺稍微凌乱一些,证明之前确实有人在这里就寝之外,其他的东西动都没有动过。
“羽首不见了!”丹乐心脸色非常的难看,他立即通知了丹单和邓少莎。
“她走火入魔之后经历了那么多,身子着实虚弱,能到哪里去?十天!十天了!她可能已经离开丹宗了!”丹乐心一想到羽首离开丹宗独自离去,便开始越来越慌乱。
一时是羽首吐血后浑身虚弱的模样,一时是自己眼睁睁看着羽首腹中的孩子被抹杀而自己袖手旁观的模样。
他不信邪的将自己的神识延长出去,将四周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个遍,哪里都没有那个搅蛮任性的小妖族!
她是真的走了!干干脆脆,果断到没有一丝留恋!
丹乐心心中的气无处发泄,狠狠地在桌面上拍下一掌,随着桌子的崩塌瓦解,丹乐心大步的走了出去。
“羽首,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丹乐心将大门狠狠地一甩,不知为何温文尔雅的丹乐心十分烦闷,
她怎么可以如此干脆果断的离开!这让已经做好了许多手准备的丹乐心措手不及,他想到了数十种可能会面对的事情,偏偏没有想到,这个爱自己到不惜牺牲自己身体的女子会离开。
邓少莎和丹单在处理完事情之后立即来到了丹乐心的面前,邓少莎柳叶眉拧起,她先是检查了一下四周,紧接着打了个响指,便有一个穿着丹宗衣物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十日来,我奉命监视那名女子,她自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我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人进出!”丹宗弟子敢对天发誓。
邓少莎看了他两眼,捂着额头让他退下,“她如今的修为能走到哪里去?吩咐下去,封锁山门,让所有人留意一下她的模样。”
“羽首手无缚鸡之力,如今比普通的凡人还不如,十天时间,绝对走不出丹宗的。儿啊,你放心,为娘绝对将人给你抓回来!”邓少莎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这一次决不能心慈手软,要斩草除根才好。”邓少莎又叹了口气说道。
丹乐心身子一僵,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缓缓的消失,丹乐心声音不急不躁,但是却无故吸引着周边人的目光,“不,母亲不要动她,羽首也是个可怜人,已经让她失去了肚中的骨肉,我不想再亏欠她什么。”
“将人找回来,然后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吧,就算是她要当我的双修道侣,我也认了。”
丹乐心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惹得邓少莎大怒。
“你发什么疯呢!和妖族做双修道侣!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邓少莎是直接上手去打丹乐心了,她使劲的掐了丹乐心一把,显然是气的不轻。
丹单也是眉头紧皱,他拦住邓少莎的动作,颇有些不解的道:“你若早在十日前有这种觉悟,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如今人都不见了,你才告诉我们,你是这般想的。”
“我丹单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教成你这般优柔寡断的性格!”
丹单狠狠地瞪了丹乐心一眼,他可真是要为这堆儿女债操碎了心啊!
“咱们儿子纵然万般不好,你也不能说他啊!”邓少莎踢了丹单一脚。
感情刚刚骂的起劲的那人,并不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