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喜欢吃屎,且改不掉,你……口味挺重啊!”司柠小眼神上下打量过楚祈。
楚祈:……
他只是打个比喻。
“我不会迎娶你的,我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和迎娶我进门,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啊。”
她嫁给楚祈是想护他不受伤,自己不受罪,至于他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祈墨玉般的眸子上下轻颤,哼出一声讥笑,如刺一般锋利。
“我如此低贱的身份,司大小姐可要想清楚了。”
“都是爹生娘养的人,何必说这些作贱的话,以后姐罩着你。”司柠很是仗义直言。
楚祈盯上她,一瞬不瞬,似要将她心底看破。
司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精神出问题了!
“来来来,这是调养身体的良药,这是加速伤口愈合的药,这是补气血的药,这是可以饱腹的糕点,特别好吃……”
司柠从怀里掏出许多小白瓷瓶堆在桌上,这些都是她亲自为楚祈调的药,今日终于有机会送出去了。
“我掐指一算你身体应该很差,你将这些药日日吃着,我保你半年脱胎换骨。”
他好我也好。
楚祈立于一旁,居高临下睥睨着司柠,眸底满是打量。
司柠滔滔不绝说着,一抬头就和楚祈撞上了视线。
吓……吓死宝宝了!
楚祈看她的眼神,有种猎豹盯着食物的感觉,分分钟撕碎她。
看来嫁给楚祈后,她就算睡觉也要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有人来了。”楚祈冷不丁出声。
“啊!”
司柠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绪,很快反应过来,拿起一块帕子将药瓶遮盖住。
“六皇子。”来人又是太后身边的嬷嬷。
“大小姐,太后娘娘唤你过去。”
司柠两眼一闭,完了完了完了,她完了。
让皇上赐婚她是心高气傲,秋后算账她是生死难料。
现在怎么办!
太后怕是会给她大操大办。
一路忐忑,来到太后的慈寿宫,司柠在心里为自己点起了蜡烛。
“跪下!”
一进殿,太后的呵斥率先入了耳。
跪下!
这种小事还用太后说,这都是她应该的。
司柠一个滑跪,想要痛哭流涕把错全推给太子。
可在她双腿与地面接触到的那一刻,一股难以忍受的痛感席卷全身。
那感觉就像是在往伤口上撒盐。
蚀骨般的疼痛让司柠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在地上,糊了她的双眼。
不是她才刚离开,那个倒霉孩子又怎么了!
这种侵蚀骨肉的疼,楚祈不会是拿盐水沐浴了吧!
“今日为何要那般?”太后无视司柠的眼泪,冷声问。
司柠泪水哗哗直流,她忍痛抬起头,哭腔结结巴巴。
“太……太子,他不……喜欢我,他不……”
司柠今日这般反常,太后早就联想到跟太子有关。
毕竟以前司柠爱慕太子的样子太过深入人心,要说她突然不爱了,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想罢,太后怒火消散了几分,但任见怒颜。
“太子喜欢你又如何,不喜欢你又如何,都是男人虚无缥缈的爱罢了,随时都会消散。只要你成为太子妃,太子就算再不喜你,你也是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待他登基**,你将是陪他受万人跪拜的女人,这不比那些情爱来得真实!”
太后这番话属实惊呆了司柠。
什么是格局!
这就是格局!
不愧是上一届宫斗冠军,看的就是通透。
“可是……”
痛感再次来袭,司柠疼的整具身体都蜷缩在地上,冷汗浸湿了衣衫,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一句话都说不全。
太后见状只以为是太子说了很严重的话,让司柠伤心不已。
她哀叹一声,到底是年轻,心里只知道情爱。
“行了,今日之事哀家不再与你追究,以后莫要再胡言,坐稳太子妃的位置。”
“太子妃的位置怕是与我无缘了,皇上已经答应为我和六皇子赐婚。”
请放过她谢谢!
太子妃的位置会有更好的人选,但不是她这种最好的。
“旨意还未下,哀家自有办法。”太后语气肯定,还透着几分毒辣。
司柠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吗的!太子妃的位置她是甩不掉了是吗?
她在心里琢磨太后会用什么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下一刻溺亡的窒息感席卷她全身。
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笼罩住她时,她才恍然大悟这老妖婆要杀了楚祈。
人死了,皇上还怎么赐婚。
“你今夜宿在这里,明日领了旨意再回府。”
“是。”
嬷嬷搀扶司柠进后殿歇息,她为司柠擦拭脸颊上的泪珠,语重心长道。
“大小姐,你以后做事切莫鲁莽,要听从太后的教诲,惦记太子妃之位的千金数不胜数,若没有太后帮扶,这破天的富贵是落不到你头上的。”
司柠心思全在楚祈那里,敷衍地点点头。
家人们,谁懂啊!这破天的富贵她是一点都不想接。
嬷嬷又安抚了几句,屏退殿内宫女,让司柠好生歇息。
司柠哪里歇息的下,身心煎熬,可眼下不是去看楚祈的最好时机。
她只能等……
夜风习习,烛火摇曳,大树影子斑驳陆离透在窗户上。
司柠见时机成熟了,唤宫女拿些糕点来。
待宫女将糕点整体摆放在紫檀木桌上时,司柠拿出银针将其扎晕。
罪过罪过!
阿弥陀佛。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去救人,希望老天爷不要扣她的功德。
司柠将宫女扶至床榻,褪去衣衫自己换上,趁着夜色避人而行。
来到楚祈居住的小偏殿,殿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司柠知道不会有下人伺候楚祈,便直奔房内。
“楚祈!”
她小心翼翼朝床榻前迈进,低着音唤他。
“楚祈!”
“六皇子!”
司柠连唤几声,终是无人回应。
楚祈不会没撑住,被活活折磨死了吧!
不会不会,书里写他命长的嘞~
司柠亮起烛火,移至到床侧,撩起床幔。
男人双目闭阖躺在床上,光影交错,他的五官轮廓更显立体,也显得毫无生气,一副将死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