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见楚祈出来无望,可怜劲一秒收回,用指腹拭去脸颊的泪水。
“要怎么处置我,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做主。”
苏妤不知道连凝的身世,一直将连凝认为是楚祈的手下,打心里看不起连凝身为奴婢,身上却有股傲劲。
连凝也并不生气,环着臂膀来回踱步,“确实轮不到我,希望苏姑娘永远这么得势,不然我会让苏姑娘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连凝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是个善茬,只是司柠向她释放善意,她也愿意感受那一丝温暖。
说她对司柠真心实意吧,更多的还是想为自家主子稳住司柠。
毕竟主子要造反,要是有司家的帮助,势必事半功倍。
她怎么可能看着主子为了别的女人,白白失去司柠那么好的助力。
苏妤眼中幽怨之色尽显,没有楚祈这个靠山,连个下人都敢明目张胆欺负到她头上来。
既然她在楚祈心里有一定的位置,那她定要将那个位置发挥到最大。
苏妤转眼看了里屋一眼,眼底是势在必得。
她冷哼,转身离去了。
屋里司柠躺在床榻上,楚祈候在她身前。
司柠虚掩着眸子,她这一受伤怕是短期之内找不到理由回司家了,只能先找个人去通传一声。
“你不用候在这里,我无事,去看你的苏姑娘吧,她定伤心极了。”司柠弯眉阴阳怪气道。
楚祈长指点了下司柠额间,“越发胡说,以后再不准这么说了。”
司柠娇脆一笑,揶揄他:“许你做,不许我说?”
“我又做什么了?”这话又让楚祈满头雾水,司柠有时候说的话他真的听不太懂。
“这半个月你与苏妤的事,皇子府传了个遍,你还跟我装。”司柠长指点着楚祈胸膛,揶揄意味明显。
楚祈攀住她乱点的纤纤素手,包裹进掌心,“乱嚼舌根罢了,没有的事。”
司柠总是这样,总爱坚信她看到听到,或者她自以为的事,从不来质问他。
但凡司柠心眼小些,听见他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就跑来质问他,他又怎会隐瞒惹她恼怒。
司柠未言语,而是歪着脑袋戏笑着楚祈。
楚祈看懂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了,心里很是无奈,可自己偏又做不了证。
他拉起司柠的手,在她手背上浅咬了一下,以此来发泄心中的郁闷情绪。
“啊~,你干什么?”
虽说楚祈咬得不重,但司柠还是感受到了一丝疼痛,她努着嘴埋冤。
女人娇俏的脸庞印在楚祈眸底,他愉悦不已,又低颌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司柠不吃强硬那套,越激她越火大,但她特别吃这种温柔感。
楚祈吻落在她手背的那一刻,她心跳莫名停滞了一瞬,红晕悄悄爬上她耳垂,脸颊也有些红。
楚祈大掌又继续裹住司柠的手,抬眼睨到她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楚祈纳闷一怔,心忽地软成一片,嘴角的笑意蔓延。
原来司柠喜欢这样的。
都怪那些话本子上乱说,说女人都喜欢强势的男人,可他越强势司柠越嫌恶,他还以为是他没学到精髓,如今一看是他从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知道司柠的喜好,那他可就要布局了,年前一定要与司柠圆房。
司柠觉得有些热,悄无声息呼着气,抽回自己手来。
“我……我累了,想歇会。”司柠想赶楚祈离开。
司柠受着伤,楚祈也不急于这一时,为她掖好被褥。
“好好休息。”
他探身,在司柠额间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
司柠唇瓣微动,楚祈探过来时,他喉结正入她眼底。
楚祈心里或许也是紧张不安,喉结上下滚动。
司柠目光像是被牵引一般,视线跟着他滚动的喉结游走,吐息不自觉加重,喷洒在楚祈颈间。
楚祈感受到热气,喉头又加速滚动一下,直起身来。
他明显有些慌乱了,直起身的速度极快,司柠视线未来得及移走,还落在他脖间,抓挠着他的心。
他的目光与司柠在空中相接,两人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波澜。
司柠稍稍慌张,率先错开视线,闭上眼睛侧过头。
楚祈眼中的炙热浮沉,深情凝望司柠一瞬,退出屋去。
房门轻轻关闭,司柠羞得拉起被子捂住自己脑袋。
她刚刚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饥渴?
都怪楚祈在她眼前乱晃,还肆意撩她,想让她主动沦陷。
司柠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可上扬的唇角透露着她内心的喜悦。
“柳儿!”平复了一阵,司柠唤柳儿进来。
柳儿推门进入,“皇子妃。”
司柠稍坐起身,伏在她耳畔,“你去司府传趟口信,让爹娘最近多加注意,若是有与司家交好的大臣落难了,让爹务必独善其身。”
“好。”柳儿点头应下,收拾下便出府直奔司府去了。
柳儿前脚刚走,连凝便带着一名婢子走了进来。
那婢子进屋便慌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泪水不断。
“皇子妃饶命,求皇子妃饶命。”
司柠不明白她犯了什么错,视线转移到连凝身上。
连凝指着那婢子,“皇子妃,你安排给她的差事,她根本未当回事。”
司柠眉梢微扬,府中下人实在是多,她记不得每个人的容貌,更记不得吩咐了什么差事。
“她玩忽职守了?”司柠语气淡淡,没有多生气。
她完全理解打工人上班时想死的心情,基本上本职工作做完了偷会懒就偷会懒吧,不至于动这么大怒。
“皇子妃让她监视夏云儿,他只顾着在屋里烤火瞌睡,哪里认真监视了。”
连凝听出司柠想要放过这婢子的心,说出了她都误了多大的事。
“皇子妃饶命,奴婢只是今日偷了会懒,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婢子又在磕头认错。
司柠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今日这事属实冤枉了婢女,因为是她特意吩咐的。
“今日……”她刚要解释,却听连凝又道。
“今日?你敢说只有今日偷懒?就我看见都已经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