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去见了楚玄,又不小心弄湿衣衫换了新的。
而且那天晚上楚祈喝得烂醉如泥,估计都不知道与他同床的人是谁,她本来想找个机会与楚祈好好聊聊,可一直没有挑到合适的时间。
最关键是那晚苏妤晕倒在书房,她早上逃走时苏妤还在,要是苏妤醒过来后胡说八道……
楚祈倒是很有可能会误会。
别说楚祈误会了,这么多bug堆叠在一起,她都要误会了。
连凝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主子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细细回想,好像主子吩咐她的时候确实不怎么高兴,但她当时太高兴,也就没管主子。
“皇子妃,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您可以与主子好好聊聊。”
反正不管怎么说,连凝都不会相信主子不想要这个他和皇子妃的孩子。
司柠这么一想也不生气了,她确实该与楚祈好好聊聊。
“嗯。”司柠怒火消散,可心里莫名有些憋屈。
楚祈脑子是摆设吗?她怎么可能会做出婚内出轨的事!
别说她现在挺喜欢楚祈的,就算以前她不喜欢他的时候,她也从没想过要和别人干点啥。
气死她了。
“皇子妃消消气。”连凝安抚司柠,顺她脊背。
司柠平稳下心绪,抬手过去,让连凝再为她探探脉搏。
连凝指腹把上脉,细心探查,许久才撒开手来。
“皇子妃最近忧思过度,刚又发了好大一番脾气,脉象有些不稳,我去熬一副药来,皇子妃以后要注意些。”
司柠轻嗯一声,连凝说的她都知道。
她也不想发火,都是被楚祈给气的。
哼!
等晚上再收拾楚祈,让他误会她。
连凝退下去熬药,半个时辰后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来。
“皇子妃。”
司柠接过将碗凑到唇边,她未喝先嗅了嗅。
防人之心不可有,连凝是楚祈的人,他们别想耍计谋流掉这个孩子。
闻着药一切正常,但司柠还是不放心,他们知道她会医术,别是费了一番心思让她察觉不出。
司柠张开唇瓣,浅啜一口,细细品味。
连凝黑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看着司柠的动作。
皇子妃这么做属实有点伤她的心了,她是那样的人吗?
“皇子妃!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连凝挺伤心的,毕竟她自认为自己与皇子妃的关系挺不一般。
司柠抿着嘴唇,抬眼瞟向连凝,明媚一笑。
“我就是不信你,这药但凡是别人抓的,我都不会这么警惕。”
连凝:……
她拳头莫名有些硬了。
皇子妃不信就不信吧,还这么说,太伤人心了。
司柠尝出药没有问题,便仰头咕噜咕噜一口喝尽。
她擦拭唇瓣,见连凝阴郁的模样,勾唇轻笑了笑。
“你别误会,你家主子不想要这个孩子,而你是他的得力手下,我总要防着一些。”
连凝沉着脸,眸子漆黑,“你说这话有点伤人心啊,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和主子发生矛盾,我心都是向着你的吗?”
连凝伤心了,她对司柠这么好,司柠竟然防着她。
司柠站起身,拍拍连凝的肩膀,似是安慰似是无奈。
“你心向着我,但不妨碍你是他的属下。”
连凝目光幽暗,揍她一顿行不行!
司柠讨好性笑笑,走进内堂,招呼灵芝更衣。
“这么冷的天,冰天雪地的你要去哪里?”连凝跟进里屋询问司柠。
“回司家。”司柠说,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爹娘。
连凝点点头,同灵芝一起为司柠更衣。
穿戴厚实,司柠被灵芝和连凝一左一右搀扶出府,坐上马车。
“走吧,慢点,稳妥就好。”灵芝吩咐马夫。
司柠脸上洋溢着喜悦,掌心覆上小腹,虽然显怀还早,但她一想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就兴奋不已。
平安来到司宅,司柠被小心翼翼搀扶下马车。
司家相比较半年前变了许多,变得更加奢靡繁华,连看大门的护卫都有十来个。
司柠走过去,那些人齐齐躬身行礼,“皇子妃。”
这感觉,无与伦比。
司家动荡的消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她以为爹爹和娘亲会谨慎行事,哪想他们越发招摇。
不过京城中人惯会见风使舵,听见司家要覆灭的消息后与司家少了往来,那段时间给六皇子府送礼的人都少了大半,可谣言一过,爹爹娘亲又这般高调,那些人不由自主的以为前段时间的消息都是虚假的,不作数的。
司柠突然到访,府中人不知道,外院的仆妇兵分两路,一路领司柠进正堂,一路去禀告老爷和夫人。
司柠前脚刚进正堂,身子还未暖和起来,宁以卿已急匆匆赶来了。
“你这孩子,雪天路滑,说了让你少来,你偏是不听。”
宁以卿一进屋就责备,虽是责备,可满眼的宠溺遮不住。
司柠放下婢子给她的汤婆子,起身扑进宁以卿怀中。
“娘亲!”
宁以卿点了下司柠额头,“越发任性。”
司柠努努嘴,绕过她看向门口,“爹爹呢?”
宁以卿拉她入座,“进宫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可司柠心里总是不得劲。
“什么时候回来?”
“才进宫不久,大约到天黑了。”
司柠有些失望,她原本是想亲口告诉爹爹和娘亲的。
“娘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宁以卿笑着问她。
司柠不自觉笑出了声,“我有身孕了。”
宁以卿愣了一下,随即喜上眉梢,喜悦呼之欲出,可转眼又怒斥。
“有身孕还乱跑,天冷路滑,磕了碰了可怎么行?”
宁以卿训斥完司柠,又吩咐婢女,“赶快拿墨狐毯来,再拿几个靠垫,你去将茶水换成牛乳来,你再去拿些糕点……”
司柠看着娘亲的反应咯咯直笑,这才是听见她有了身孕后的正常反应,而不是像楚祈那样。
“娘亲,才刚一个多月,没那么娇气。”
宁以卿不听她的,让司柠起来,铺了厚厚一层又一层软乎乎的垫子让她坐下,又放了几个靠垫在她身后。
“前三月最是小心谨慎的时候,你万不可爬高爬低。”
“我知道了。”
“可有反应?恶心吗?胃口怎样?身子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