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也就是年前的最后一天,二姐终于将集团的所有事情处理妥当,而集团的所有员工都拿到了5万-20万不等的年终奖金,开开心心地回家过年去了,只是今年的家家乐网吧也得跟其他网吧一样,春节不打烊,毕竟太多的人买了年卡或者是月卡,放假休息怕是要引起众怒,而且还考虑到了很多大学生,社会人没去处,网吧也能给他们一丝慰藉,因此,李强向二姐申请了年三十到正月初八上班员工工资五倍,额外还有每日300元补贴,春节加班是自愿原则。此福利一出,所有网吧员工愣是没有人要休息了,五倍工资300元补贴,细算下来就是1300元一天,九天就是1万多,这对网吧里没学历没技术的清洁人员收银员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再说过年也就走亲访友,这对三班倒的工作来说很容易调配,员工间相处融洽,这都不是事。然后,全网吧的员工都找李强报名了春节加班,这倒搞得李强为难了,都加班了,自己这个负责人也不好意思独自回家过年了,最终,整个网吧团队全体春节加班。当二姐看到李强交上来的计划表后,默不作声地将五名外地员工的家人给接到了奉城,食宿就在自家的奉城大酒店,交通费全包,这一举措让员工们直呼二姐是个好老板,大大增强了所有员工的归属感。
春节,华夏几千年来的传统节日,吃团圆饭放爆竹走亲访友,还有小孩子最喜欢的收红包,富裕的家庭,孩子一圈红包收下来都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而我的大外甥就是如此。年三十,全家族的人齐聚王家祖宅,老爷们聚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着,女人们则在厨房忙碌着三四十号人的年夜饭,反倒是我们这群小辈围坐在一起,讨论着集团的未来,就连大姐怀中的大外甥扑闪着大眼睛安安静静地听着。日落西山,堂屋里两大桌丰盛的晚餐已经准备妥当,“吃饭啦!”大伯母一声吆喝,呼呼啦啦,院子里的人瞬间全到了桌前,团圆饭开始了,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吃过团圆饭,将那几十寸的大彩电往堂屋一摆,大家吃着瓜果看起了春晚。以前的春晚那是真的好看,能上台敢上台的都是实力演员,哪像那谁谁谁成了总导后,传统的欢声笑语不见了,看春晚成了一种任务,收视率也下降了一倍不止,可惜,没有人站出来。阖家欢乐中,最让人期待的节目本山大叔的小品开始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自带笑料,一时间,整个王家村都被村民发自肺腑的笑声笼罩,能为人民带来欢声笑语的才叫人民艺术家,很多自诩的,只能送两个字给他们,呵呵。
临近午夜,全家老小没有一个人有困意的,就连大外甥都精神百倍,跟着我们一会安静一会咯咯地笑。时间差不多了,长辈们每人手中都拿了厚厚一摞红包,没结婚的都有份,然后他们挨个坐着,我们一群小辈排着队喊着新年好身体安康之类祝福的话,随即接过红包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压岁钱收完,就该放烟花爆竹了,屋外已经零星有爆竹声响起,大姐夫吆喝了一声,我们便将准备好的烟花爆竹一股脑全搬了出去,东一个西一个的院子里放不下,就往院外的晒场上放。二姐大喊一声:“十二点啦,点火。”嗤嗤嗤,导火线冒着橘红色的火星快速燃着,放眼看去,目之所及全是星星点点,静待数秒,轰轰轰的声响此起彼伏,空中绽开的烟花绚丽多彩,整个村庄忽明忽暗,偶尔会有喊声传来“明年让我遇到个好妹子!”“我要当大老板,赚大钱。”“我要向王佩姑姑学习,做大生意。”...烟花带着村民的愿望飞向高空,然后嘭地炸开,化作点点星光飘散在空中。新的一年来了,带着无数人美好的向往准时到来,有人希望日进斗金,有人希望健康平安,有人希望金榜题名,有人希望加官进爵...不管是什么愿望都是美好的,只是到头来能有几人梦想成真就不得而知。王家村渐渐安静了下来,灯光也随之一家一家开始熄灭,守岁结束了,这也意味着新的一年新的一岁到来了。
喜庆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大年初三,我告别了家人,告别了朋友,飞往了京都。
春节的京都,显得冷冷清清,天上的太阳看着也是冷冷的没了往日热度,平常拥挤不堪的马路此刻显得格外宽敞,来往的车辆都按着最高限速奔跑着,这是作为司机最快乐的日子。京都的老头老太都有遛弯的习惯,甭管天气多冷,硬是带着厚棉帽子带着好几层的口罩裹着棉大衣,吭哧吭哧地走在雪地上,一边走还一边冒着白气,遇到相熟地还倔强地摘下口罩打招呼,一张口,凌冽的北风灌进口里,能一直冻到心窝里。
出租车停在了一处胡同口,付了钱,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一个靓影在不远处朝我招手。“大冷天的,我知道路的。”我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伸手掸去了陈娜衣服上的几片雪花。陈娜把伞往我这边挪了挪:“你知道的,我不怕冷。”
“外公外婆,我来了。”进了四合院,我朝里屋大声喊着。老两口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视线中:“小易来了呀,快过来,正好吃午饭。”进了屋,放下东西:“舅舅他们呢?”汪庆国开了瓶茅台倒了两杯:“难得条件好了,他们三家结伴去海南旅游了,他们早就计划好了,陈娜也就没说你要来的事。”我端起酒杯敬了汪庆国:“舅舅他们就该到处走走,尤其是一凡,到处看看增长眼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一两的酒杯,汪庆国一口就给干了,接着满上:“我也这么个意思,以前没条件,就得多读书,读书才能有出路,现在有条件了,多出去看看再读书,才能把书给读好咯。”我竖起大拇指,随后一口一两下了肚:“您老说得太对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是正确的读书方式。”半斤装的茅台,很快就喝了两瓶,当汪庆国准备开第三瓶的时候,外婆瞪着眼,汪庆国哈哈笑着:“今天就到这,下次再喝,跟你喝酒就是舒坦。”
吃过午饭,我跟陈娜坐在院子里,看着雪花沙沙地落在地上,层层叠叠,不一会,踩出来的脚印就被雪花给填了一半,我四下张望:“对了,咋没看到小憨憨,哪去了?”陈娜痴痴笑了起来,指着院子里的一个雪堆说:“在那呢,屋里有地暖,它不喜欢就跑外面来睡觉了,都已经睡了三四天了。”还真是,那堆雪一耸一耸的,很有节奏感。在汪庆国家心无杂念地待了三天,每天就陪着老两口溜溜弯聊聊天,一天两顿茅台,有时小憨憨有兴致就带出去显摆显摆。每每小憨憨出现在胡同里,各家各户的小孩都会从家里带着大量的零食,把小憨憨团团围住,然后就是各种投喂,身为吃货,那是来者不拒,辣的不辣的通通一口下肚。喂完零食就是揉啊抱啊,你给我拍照我给你拍照,毫不夸张,小憨憨已经成了方圆几里内的大网红。初七一早,别过老两口,我和陈娜就坐上了飞往川省的飞机,和司徒靖陈胖子济狂约定了初八成都国际大酒店碰头,继续我们寻找材料x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