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被连连关了半月有余,他不知道魏煜与那死老头子达成了什么协议,叫那死老头子这回下了死令看住自己。
他一生最不服气听从那死老头子的话,自是不甘被关着的,而此次的不甘达到了极致。
他要出去,要找一些人算账。
此次逃出来,着实废了些力气,身上也受了些伤。
他的亲卫护送他逃出来后,见他受了伤,便道:“世子,属下带您去安全地方养伤。”
“不必!”
他顾不得手臂上的痛,心中找人算账的想法实为急切,而他第一个要找的人,便是沈清笳,她是一切事情缘由的罪魁祸首。
他被关了如此之久,显然是魏煜为了护着她,去联合那死老头子干的。
很好,很好。
耍得他团团转是吧?
如此轻易便可变心,想必从前对自己那些,都是虚情假意的,当初对外说得多好听,为了追求自己与魏煜解除了婚约,怕只是因为魏氏不要她了,才想着攀上自己。
而现在她与魏煜勾搭上了,便要一脚踹了自己,偏他还信了她,在知道山贼绑架是她设计的后,竟还生出想要纳她为妾的想法。
可笑可笑,他竟被这样一个爱慕虚荣见异思迁的女人耍了,他自是气急了,想要治她一二,以解心中之气。
只是如今擒住了沈清笳,他却不知该如何治她。
少女应是刚睡醒,衣衫单薄,娇软的身躯被他桎梏住,按着她肩上的手下,触感柔软细腻,本是如此寒凉的天,却是叫人不由生了点热意来。
沈清笳被这莫名出现的贼子制住,这人力气大,她根本没办法挣脱。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快速飞转想着办法逃脱。
鼻尖浅浅的闻见一点血腥味,莫非这贼子是受了伤?逃至自己家里避难的?
可就算是避难,外边根本没有半点追查的动静,躲在院里的犄角旮旯便可,何须绑着自己?
不会是采花贼吧?
她脑中猜想着各种可能,身体在如此的寒冷又紧急的情况下,已经僵冷无比了,不由的打着寒颤。
身后的人忽然开口了:“我松开你,莫要说话,否则——”
这贼人的声音不难听,莫名有种熟悉之感,但在如此的紧急情况下,她没想出来是谁,只拼命点头应和这贼子的话。
果然,这贼子在收到她的点头回应后,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可是沈清笳怎么可能这么听贼人的话呢?
他叫自己不说话就不说话?
当自己傻呢!
沈清笳的嘴一被松开,她便张口想要呼救起来,只是嘴里的声还没出口,那只手便再次将她捂着了。
“呜呜呜——”
那只手捂得十分的紧,沈清笳说不了话,只能呜咽的出声,手脚忽然乱动起来,想要发出一点声音来叫人发现。
只是这贼子却没有给她半点机会,一只手环在她腰上,半拖着半抱着便带了她往房内拔步床里去。
沈清笳瞪大了眼睛,不会真是采花贼吧?
“呜呜呜——”
你要干嘛!
沈清笳惊恐瞪大眼睛,拼了命的反抗起来,弄倒了一个烛台,烛台倒在地上滚动,发出一点响动来。
然后,这贼人用了力禁锢住沈清笳,她被这人按在了床上。
她本以为接下来面临的,会是这人对自己施加的恶行。
但没有,紧接着是棉被柔软的触感,她被这贼人翻了个身打了个滚,寒冷的身体被棉被紧紧卷了起来,不得一点动弹。
而后这贼人压在她身上,继续捂着她要出声的嘴。
这贼人也不知是累着了还是怎么的,呼吸声莫名有些急。
“莫要说话,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他此次的威胁的话比起方才,恶狠了许多。
沈清笳也感受到,自己的肚子上有个什么利器抵着自己,她也是怕死不敢再做什么了,毕竟就算自己喊叫再快,救自己的人来得再快,也快不过这人一刀结果了自己。
于是在她再次点头答应后,这人再次放开了捂着她的手。
沈清笳喘息几口气,然后开口问:“不知阁下想要什么?若是阁下可放了我,我自愿奉上无数钱财!”
命比钱重要得多,只希望这人只是贪财的。
只可惜这人并非为财来,嗤笑了一声,然后猛的掐住了沈清笳的脸道:“不认识我了?”
沈清笳疑惑:“你是……?”
在她开口后,她便察觉到这人周身一股寒意,冻得她不禁一个哆嗦。
这贼人沉默了几息后,又开口了。
“楚!佑!”
他似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出自己的名字来。
沈清笳瞪大了眼。
楚佑!
“你要干什么?”
沈清笳对这人十分警惕,就凭他上回撞了魏煜的马车,自己也差点被马踏死,就知道这人是个疯子,半夜爬人墙头,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
“我来干什么?自然是找你算账的!”
他的手在沈清笳面上摩挲着,这光滑如玉的手感,莫名叫人有些爱不释手。
要如何惩罚她对自己的耍弄呢?
楚佑想了想,忽然开口:“你入我府中做我的妾,咱们的事便可一笔勾销!”
沈清笳一口回绝:“你休想!”
楚佑听后,眼中狠厉起来,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几分,道:“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好好答话。”
沈清笳依旧道:“我不!”
黑暗中,她虽看不清楚佑的面貌,却也能察觉他聚变的脸色。
“你从前不是哭着喊着也要在我身边,我如今成全你,你竟然敢拒绝?为什么?是因为你那表哥?你与你那表哥旧情复燃了?”
楚佑磨了磨后牙槽,眼中尽是狠戾。
沈清笳半夜被人绑了,这人还是来逼良为妾的,自然心中也有些气,但见这人有被激怒的模样,于是让自己软了语气来,与他对话。
“楚世子,你我之间,其实也没多大的仇事,何必闹得如此难堪?”
“你耍弄本世子,便是天大的事!”
沈清笳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心高气傲我行我素,自是容不得旁人的半点忤逆。
要说楚佑对自己有多大情意,不见得,他如此非要纳自己为妾,多半只是因为自己违逆了他的心意,他气不过,所以才要如此。
如今她在弱势,所以与他周旋,不能来硬的,说说软话叫他度过了气,解开了他心中的结,事情也就了了,不然一直拗着他,他往后必定有事没事来为难自己。
沈清笳轻声道:“之前我没赴楚世子的约,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你就当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我可成?”
楚佑确是吃软不吃硬的,听了她的求饶,心中确实没那么不爽利了,可叫他如此轻易揭过此事,断是不成的。
“你入我后院,此事便罢了。”
沈清笳没想到这人非纠着这点不放,于是开始对自己贬低道:
“楚世子,我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商户女,身份也低贱,配不上您啊!您也并非多喜欢我,何必非要……”
“我自是不喜欢你!”
沈清笳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楚佑猛的打断了。
沈清笳愣了一下,应和他的话道:“是是是,您自然是厌恶我的,所以我要是入了您的府,日日见着,岂不是碍了眼?”
“那又如何?别忘了,当初是你来招惹我的!现在要脱身,晚了!”
沈清笳此刻顺着自己了,楚佑却还是觉得心中不得劲,眉头皱了起来。
他自然是不喜欢沈清笳的,他纳她,不过是因为……
因为她先来招惹自己的,她既来招惹了自己,就没有她选择走不走,只有自己选择要不要。
楚佑如此想着,于是再次道:“别说这些有点没的,你若是诚心道歉,便应了我的话,入我府中,安心伺候我,旁的一律不干。”
然,沈清笳此次却不再如方才那般软声软气了,她见楚佑如此冥顽不顾半点不退让,便也直接了当道:
“楚世子,我也是一句话,旁的事倒可商量,入你府做你的妾,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