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凭借着这信,找到了送信人,又顺着这些送信人,找到了信件发出多地方。
是一个荒郊驿站。
周楠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去这驿站,只是才进门,就忽的被一个暗器袭击,他三两步退开。
“不好!二公子!有埋伏!”
驿站内忽然被扔进了烟雾弹,迷了众人的眼。
周楠赶忙捂着口鼻道:“这烟有毒,大家注意,我们退出去!”
只是还未等人退出去,便有凄厉的惨叫声以及重重的倒地声。
对方已经下手了。
周楠面前很快也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缠斗在一块。
周楠发现,这几人,便是那日在沈府与自己缠斗的人。
黑衣人冷道:“小子!这回你可没有那般好的运气了!”
周楠断了一只手,到底抵不过这么多人。
这些人,显然是早早埋伏在此的,这么明显的线索,是人都会起疑的。
只是周楠心急来此,怕小姐有什么意外。
还没救出小姐,他不能死。
周楠拼劲力气与几人缠斗,想要逃离此处保命。
可他们却是穷追猛打,偶尔还使出阴毒的招数。
“头,他跑了!”
周楠不怕死那股劲,黑衣人也抵得又是吃力,一个不留神,便叫他跑了。
“追!”领头道。
有一黑衣人道:“不必追了!他中了我新炼制的毒药,三日之内必定七窍流血而死!”
“若是有人帮他解了毒可怎么办?”
这下毒的黑衣人自信道:“我新炼的毒,我都没制出解药,还有谁能解?”
“可主子说了,要他的人头!”
“那还不追!”
“追什么追?早就跑没影了!”
黑衣人们就算想要确保万一,可人已经跑远,追不上了,只能就此作罢。
周楠跑了许久,体力在慢慢消退,他也慢慢发觉到不对劲。
他又中毒了。
这毒中得悄无声息,让他没有及时察觉,待到这会儿察觉时,已经无从下手了。
着毒不是经伤口摄入,不能如上一回那般自断一臂来解决了。
周楠的肺腑开始隐隐作痛,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跑向何处,他只知道跑,一直跑,他要活着,活着才能救出小姐。
只是,他还是倒下了。
周楠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四周有没有人,就算有人,他也没有力气再出声了。
或许是临到死了,他内心的渴望愈发强烈起来。
好想,再见小姐一面啊。
小姐……
模糊之间,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渴望了,周楠竟真的看到一少女,缓缓向自己走来。
少女笑着看着自己,向自己伸出了手来,轻声道:“周楠,走,我们一起去看这大好河山。”
周楠回笑,用尽力气去抓,回她道:“好!”
小姐,我们一起去看山河美景。
……
沈清笳是被梦惊醒的。
她梦见周楠身子无力的倒在地上。
血,好多血,止都止不住多往外流。
她怎么擦都擦不尽,血就是一直在流淌。
周楠怎么了?
沈清笳猛的下床,一个不留神就被绊倒在地。
顾定之一直与她同屋而眠,在小塌上正睡着,听见屋内有响动,赶忙就醒过来去查看一番。
才点了灯,他便瞧见沈清笳跌倒在地,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清笳!你怎么了?”顾定之赶忙去将人扶起。
只是人显然不对劲了,身子颤抖,面色发白,显得十分的憔悴。
“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有我在!”
沈清笳紧紧握着他的手,赶忙道:“我要见周楠!”
顾定之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怔,眼里显现出嫉恨来。
怎么无时无刻,都记挂着那个护卫!
可惜,那个护卫应该已经死了吧?
顾定之心中冷笑。
“你先躺下歇息。”顾定之扶着她。
沈清笳打开他的手,一字一句郑重道:“我要见周楠!我现在就要见周楠!”
顾定之看着这样的沈清笳,她似乎有些癫狂了。
沈清笳没有得到顾定之的答复,便撇开他,直接起身要去外边。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顾定之怒的抓住她。
沈清笳对他又拍又打的,眼睛无神的看向外边,嘴里只一个劲的尖叫起来:“我要见周楠!我要见周楠!”
沈清这模样,显然是不见到周楠誓不罢休。
“周楠周楠!你给我闭嘴!不要念了!”
顾定之早就忍受不了她心里想着别的男人,而今又总是念着他。
沈清笳这病已经够折磨他了,他每每见着她凋零,见着心爱的人受苦,他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而今,又听见她为别的男人哭闹。
“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你见不到他了!”顾定之怒呵道。
“你,你说什么?”
沈清笳定定的看向顾定之。
顾定之面色冷冽,心中懊悔自己冲动了。
他不应该说出来的。
她知晓是自己杀了那护卫,定然会恨自己的。
可转念一想,恨总比无视强吧?
不,他不想让她恨自己。
“你说,他死了?”沈清笳冷抽一口气。
顾定之吐出一口浊气,道:“他没死,你别激动。”
沈清笳怎么能不激动,她猛的使劲抓起顾定之的衣领,逼问他:“你给我说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顾定之道:“他没死!只是残废了!终身只能躺在床上。”
顾定之撒了个谎,道:“我在京城的人来报,说那护卫醒了,只是身子因中了毒落下病根,不能动弹。”
沈清笳听到这个答案,不知是喜是悲。
喜的是,周楠还活着。
悲的是,周楠彻底废了,都是因为自己。
顾定之看着沈清笳那悲戚的模样,冷冷道:“他都成了个废物了!你还惦记他做什么?”
“他不是废人!”沈清笳冷的盯着他,怒道:“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的人给他下毒,她何至于身残?何至于瘫痪?都是因为你!”
沈清笳将这怒气撒在顾定之身上,顾定之是致使周楠瘫痪的罪魁祸首,而自己则是主要原因。
若是周楠不护着自己,他便不会身残。
顾定之看着沈清笳如此,忽的被她眼底多恨意刺痛了。
“你恨我?你因为一个身份低贱的护卫恨我?”
顾定之心口泛起阵阵疼意来,可随即这疼,又被满腔的愤恨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