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宋明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说道。
“唐家三爷。”
“唐家你能做主?”
中年人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你凑上来做什么?”
唐家三爷开口说道,“这里是蜀地,我身为主人当然要过来问候,看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这是礼数。”
“我知道了。”
“我有一个朋友在柳州,如果宋大人想要见他,我可以让他给你写信。”
“他已经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唐家三爷的脸色微变,他看着宋明,“有没有可能宋大人记错了?”
“没有记错,一个一直躲在河底的家伙,是没有机会来到岸上的。”
“有没有可能是那位柳州的大人死了?”
“不会死的。”
“宋大人这样肯定?”唐家三爷可以宋明,“柳州有很多毒蛇,可能被毒蛇咬伤,毒发身亡,也可能被柳州的百姓打死。”
“他们不会死的,因为我们几个还活着。”宋明看着唐家三爷,“当然你如果再继续说下去,可能会死掉。”
看着眼前的中年人闭嘴后,宋明看着眼前的老者,“如果你不让那个家伙回来,他就会死在柳州。”
“谁去了柳州?”
“你猜?”
“青行灯的主人?”能够跟那位捏泥人的交手的,只有桧树下的那五位学生。
“不是。”
“两位捕快?”
“柳州不是他们的管辖范围。”
“算命的那位?”
“神棍不缺银子。”
听到这三个否定答案后,老者的脸色有些难看,“那位倒是不怕死。”
他将最后一位派到柳州,那么如果有强者暗杀,其余的四位是很难抵挡的。
“没有人敢杀他,我的一位朋友去了桧树下卖猪肉。”
卖猪肉需要用刀,而用刀的那位去了桧城,就已经表明了青天司的态度。
“那个家伙只是去卖猪肉,毕竟青天司的俸禄不高。”宋明解释道。
“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去柳州保护许锦年。”
“许七年身边有楚离护着,没有人敢对他动手,而那些人只能对许锦年下手。”宋明看着老者,“毕竟许锦年是修行者,动手要方便一些。”
说完这句话,宋明看着老者,“你的三儿子是白痴,他这样做已经把天机阁得罪了。”
天机阁最优秀的杀手因为他的一个计划而陨落,这对于天机阁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唐家三爷派出的是天机阁最出名的杀手,这位杀手杀死许锦年,不是一件难事。
毕竟在那位老者的帮助下,他只需要一剑就行。
现在那位老者离开,而那位杀手自然也会死去。
毕竟去柳州的是一位小姑娘。
小姑娘没有名字,只知道她提着花篮。
很多人都叫她‘卖花的小姑娘。’
这位小姑娘是当年的长安城第一杀死,传闻中她刺杀过青山剑宗的掌门,然后带着青山剑宗掌门的人头离开了青山剑宗。
妖族能够跟大安和平相处,也是因为这位小姑娘去过妖族,将妖族几位将领的人头带到了妖族皇宫里面。
“唐家同意退出。”老者看着宋明说道。
那位小姑娘去了柳州,那么唐家会毫无胜算。
即使是他面对那位小姑娘,也不过五五开的结局。
“你三儿子的态度有些嚣张,我不喜欢。”宋明看着老者说道。
宋明离开后,老者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谁让你来的?”
“孩儿听到了消息,就来了。”
“你交出手中的权利吧。”
“为什么?”
“你知道你冒犯的那位是谁吗?”
“孩儿不知。”
“青天司的五位圣人之一,其中的‘一骑’”老者开口说道,“我知道他的性格,他既然讨厌你,那就是真的讨厌你。”
作为曾经的好友,老太爷很了解眼前这位的性格。
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的面子,站在自己眼前的三儿子早就身首异处了。
毕竟他们这种境界的强者,是不会跟比他们境界低的人争论的。
“孩儿知道了。”听到老太爷说出身份后,唐家三爷没有任何犹豫,而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作为唐家的后人,他了解青天司的五位圣人,也知道那位‘一骑’的性格跟脾气。
许锦年是那位看中的人,被他的人欺负了,他自然要讨要公道。
……
柳州城,小姑娘来到河边。
她看着水下的水草,撒下来一片花瓣。
花瓣没有飘在水面上,而是直接沉入水底。
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起来。
河里面的鱼儿朝着这个方向聚集。
过了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鱼儿消失。
水面已经恢复了原样。
小姑娘看了看河底,沉思了片刻,转身离去。
在河底的深处,多了一具白骨。
白骨的头部,有一片花瓣。
花瓣直接嵌入头骨。
骨头看上去很干净,身上的肉都被鱼儿吃干净了。
在这具白骨的不远处,有一块铜牌,铜牌上面的“天机阁”三个字格外清楚。
有风吃过,河面荡起涟漪。
水底的铜牌被淤泥覆盖,很难被发现。
没有打斗,没有逃跑,真正的杀人,只是在一瞬间。
小姑娘在河畔走了一段时间后,朝着太平客栈走去。
她从花篮里面拿出一块碎银子,要了一间客房。
……
许锦年跟吴齐山讨论了一段时间后,看着吴齐山手里的账本,开口说道,“如果我一直不来呢?”
“会有新的人来。”
“如果你死了呢?”
“我的手下会帮我做这件事。”吴齐山看着许锦年,“李家统治柳州,柳州有天赋的孩子,都被李家的人带走了。”
这几年柳州也有孩童失踪的案子,只是这些案子不好查下去。
吴齐山觉得有些愧疚,将那面用来“击鼓鸣冤”的鼔直接砸掉。
“我知道这些事情,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吴县令拒绝了李家?”
从如果不是碍于大安朝堂的身份,吴县令早就死在了李家的手中了。
“因为我是大安的官员,我不想让我的后代成为修行者圈养的牛羊。”吴县令看着许锦年,“修行者比起大安的朝堂来说,要更加可怕。”
因为修行者从来不会在意百姓的生死,他们随意的打斗,都有可能让周围的百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