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许远洋说过很多次。
他也听说过许远洋的固执跟死板。
他本以为许远洋的固执跟死板不过是一种伪装，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许远洋的固执跟死板是真的。
至少在他吴松这三十年的任职生涯中，他第一次见到许远洋这样固执死板的人。
吴松欣赏跟敬佩这样的人，但是他同样不喜欢这样的人。
“你收拾好行李离开长安城吧！”吴松看着许远洋一脸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顶撞上司。”
“如果上司本来就是错误的呢？”
“那也不能顶撞。”吴松看着许远洋，“你给李公子道歉，然后离开长安城，这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许远洋拒绝，就会遭受到他们这些人的报复。
许远洋得罪了李若为，李若为想要出这一口恶气，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毕竟他们还有很多人都靠着李若为背后的修行世家生活。
看着许远洋没有说道，吴松看着许远洋那张年轻的面孔，开口说道，“你知道大人物跟普通人的区别吗？”
“大人物具有选择的权利。”
吴松听到这个回答，他摇了摇头，“相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他们一生都没有机会见到大人物。”
“你的意思是他很幸运？”许博远看着吴松问道，眼里多了几分嘲讽。
吴松没有理会许远洋眼里的嘲讽，而是继续说道，“普通人就是世界上的尘埃，大人物走过时，出现的微风能够将尘埃吹起，就是对普通人最好的回报，当然还会有些灰尘更加幸运，它们落在大人物的鞋子上，能够伴随着大人物走出原先的泥沼。”说到这里，吴松看着许远洋继续说道，“我就是那一粒被鞋底吹飞的灰尘。”
“为什么？”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买不起房子，也不想让我的孩子走这一条路。”吴松看着许远洋，“新政的人选很多被世家控制，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是没有机会进入新政的。”
“李安，张万里，他们都是普通人。”
“李安背后是苏丞相，张万里是上一个时代的人物。”吴松看着许远洋，“我们这样的人，如果不给自己找一个出路，那以后就真的没有出路了。”
听完吴松的话，许远洋沉默了许久。
他不知道怎样反驳吴松的话，从吴松的角度去了解，吴松的话都很有道理。
“大人，这样是不是不对的！”
“为什么？”
“用少数人的利益去换取自己的利益，本身就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父亲可以为了孩子当一个可耻的人，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重复自己走的这条路。”
从小镇考到长安，送了很多礼物，才能在长安城拿到这样一个官职，这其中的艰辛很难去描述。
许远洋听到这句话后，他看着吴松问道，“如果你的孩子知道他的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会开心吗？”
“每一个父亲都会给自己的孩子铺这样一条路，他们不需要孩子去理解。”
理解从来都不是一个平等的词语，而是一个到了特殊的时间才会明白的道理。
就像少年手中行侠仗义的剑，也可能成为助纣为虐的武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