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果然信了,当即就吩咐人将小皇子带走了。
乳母本来要跟着去了,任郁欢佯装追出去崴了脚,乳母立马上来搀扶任郁欢。
任郁欢落泪,抓着乳母不放,乳母只能扶着任郁欢回去房中。
房中没人,任郁欢抓住机会,拉着乳母轻声说道:“乳母,你就是小皇子的第二个娘亲,你也不希望看到我们母子分离吧?”
乳母很是为难,垂着头不敢说话。
任郁欢便说道:“我只是有个母亲最朴实的想法,希望孩子一直都在身边而已,你能帮我吗?你愿意帮我吗?”
乳母抬眼碰到任郁欢湿润的目光,咬了咬唇快速点头答应了。
任郁欢心中高兴,却也知道时间不多了。
“你监视太后,有什么动静想办法传递给我。”
任郁欢说完,不等乳母回答,就将她推了出去。
正好一个太后宫中的姑姑就过来了。
看到任郁欢坐着揉腿,乳母已经抬脚往外走,便没有在意,引着乳母去了。
任郁欢这边,故意装作受伤,扶着紫鹃的手臂走出来。
沈衍之正在和太后斡旋,希望太后能够让任郁欢多来看望小皇子。
只是太后想了很多借口决绝了。
任郁欢这一过来,太后就眯起眼睛道:“哦,这是怎么带路的?”
引路的宫女们立马跪地求饶。
“来人,将这些没有眼力的东西都带下去,打二十板子!”
任郁欢听得,分明知道这是在说她妄图带走小皇子,太后肯定认为,她叫来陛下说情,心中就觉得可以带走小皇子了。
其实任郁欢知道,就算是今日她在这里哭天抢地,长跪不起,太后也是不会让她带走小皇子的。
“你怎么受伤了?”
沈衍之一个箭步跨来,一把将任郁欢抱了起来。
太后瞧见,神色没有波澜,只是眼底潜伏着一股阴鸷神色。
任郁欢被沈衍之抱着上了轿子,和她一起回到了翊坤宫。
还是很不放心:“这谢太医偏偏走了,朕如今去找哪个太医来帮你诊治呢?”
任郁欢听到沈衍之这样担心,抿唇微笑道:“陛下,我不过是扭伤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宫中的太医们都是大梁的翘楚,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看的。”
沈衍之并不放心,吩咐小五问了许多,才找了胡太医来。
任郁欢也就享受着沈衍之的照看。
齐妃扶着宫女的手走进来,口中笑着道:“听说姐姐受伤了,妹妹听说立马就过来查看了,姐姐可大安了?”
任郁欢要起身行礼,被沈衍之按住:“你休息吧,等太医来看了再说。”
齐妃见沈衍之这样偏爱任郁欢,心中妒忌,然而却没有表现出来,说了一会话,便离开了。
沈衍之都未曾挽留,双眸之中只有任郁欢。
任郁欢心中并无喜悦,只是觉得忧愁。
沈衍之这是故意为之啊!
后宫中的事情,沈衍之不会不知道,连王廉都说了,前朝的官员们纷纷都在上书请求沈衍之立齐妃位后。
如今沈衍之反而在齐妃面前如此做,这不是让齐妃明白,她想要当皇后,只是靠着大臣们是不够的,还得他这个皇帝说了算。
若是齐妃没有看破这一层敲打的话,做出了些什么,沈衍之正好有机会堵住大臣们的口。
任郁欢心中虽然相信沈衍之对她的真心不是装出来的,然而却还是为沈衍之的手段而震动畏惧。
沈衍之浑然不觉,等到齐妃走了之后,立马就全心照看起任郁欢来。
“小皇子,朕保证,过段时间一定能够回到你的身边。”
“朕会让你亲自养育,不让母后插手,只是你要给朕时间。”
任郁欢点头,靠在沈衍之的怀中:“臣妾怎么会不相信陛下呢?”
沈衍之点头,等到太医查看确定没事之后,才终于安心。
“朕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你不必等朕,朕有时间自然来看你。”
任郁欢笑着,因为沈衍之不让她起身,只能让紫鹃和簪花送出去。
王嬷嬷端着一杯茶走出来,不想正好撞在沈衍之跟前。
茶杯在托盘之中晃动,杯子撞翻在地上。
“请陛下赎罪!”
沈衍之瞥了一眼王嬷嬷,并不在意,摆摆手抬脚走了。
王嬷嬷缓慢起身,簪花扶着她道:“嬷嬷真的是,这些事情让宫女们来做就好了,你何必亲自端来?”
王嬷嬷呵呵笑着道:“我这不是也想要顺便看看娘娘的情况吗?”
说着就走了进去。
等到王嬷嬷走了之后,簪花才将刚才的事情说给了任郁欢。
“王嬷嬷是宫中的老人,在殿中从没有摔破过任何东西,今日这不会是故意的吧?”
任郁欢听得簪花的话点头:“陛下看王嬷嬷的反应如何?”
“似乎没有异常。”
任郁欢听得,点了点头。
“好,这件事不要再提。”
簪花点头下去了。
王嬷嬷想要让沈衍之注意她,然而看样子沈衍之没能认出王嬷嬷来。
王嬷嬷终于是打算要行动了吗?
任郁欢想了想,叫来一个小宫女吩咐了几句。
“记住了,悄悄行事。”
小宫女点头下去了。
任郁欢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够,立马叫来簪花又做了一番吩咐。
簪花听得,想了想道:“娘娘这是打算要保住王嬷嬷?”
任郁欢点头:“尽量吧。”
簪花下去了。
王嬷嬷说身子上不好,回到房中休息。
任母笑着道:“你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王嬷嬷呵呵笑着道:“正是有话要和妹妹说。”
任母听得倒是不知道王嬷嬷要说什么,笑着拉着她上了床,两人对坐。
“妹妹来宫中可觉得适应?”
任母听得呵呵笑着道:“适应?这里都是主子们的地盘,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提的适应两个字?”
王嬷嬷呵呵笑着都爱:“妹妹这话中有不满啊。”
任母立马收了笑容:“这话可不敢说。”
王嬷嬷呵呵笑着道:“安心,周围的人都被我支开了,如今就只有你我二人,大可以敞开心扉说话。”
任母抿唇一笑:“有些话,就算是没人听到,也是不敢说的。”
王嬷嬷听得,冷笑一声:“妹妹当初进宫的时候何其勇敢,如今怎么变得如此模样了?”